林昭月微愣了一下。
青川這是拿去喂寵?
想起風眠說的青川會帶著他的寵出去覓食,看他寵的個子,吃的應該很多,如今是冬季,許多進冬眠,也有的,大概都被這接二連三的大雪給凍死了。
它們今晚應該沒有吃飽。
也不知他怎麽養的,他的寵居然不需要冬眠。
看他悄咪咪的樣子,像極了小島上有小朋友想要養寵,又怕被他們的阿爹阿娘發現責罰養寵浪費糧食,隻能撒謊說他們隻吃剩飯剩菜。
別扭的孩子。
林昭月怕他看到會尷尬,沒再下樓,重新回房,拿著涼掉的茶喝起來。
後天要出發,第二天一早,侍衛出去采買品,想起什麽,林昭月也跟了出去。
風眠來癸水,除了第一天痛之外,之後便沒有那麽痛了,見林昭月要出去,自然也跟了上去。
雖然這裏距離邊境還隔著很遠,可是早在聽聞要大戰的時候,有好多的人便已經提前離開了家鄉。
剩下的便都是一些老人或者失去勞力的人,整個街道都空了許多的,大部分的店鋪都關了門,流民都往一個地方湧去。
“他們這是要去哪?”
林昭月開口問。
風眠看著他們道:
“前兩日主子已經跟皇上通了書信,將前線況匯報過去,提議在平川城設置流民暫時安置點,旨意已經下達邊境各縣,而且皇上的大軍如今被攔在平川,這些百姓在邊境生活多年,對除雪有經驗,他們要去平川城,勢必要一路通過去,這樣也能為大軍掃除路障,讓大軍早日支援北關。”
這樣一來不僅能安頓好這些流民,還能極大減通路本力。
不過養了兩天的傷,他就已經做了這麽多的事了。
“這裏距離平川城距離那麽遠,就算過去也需要二十多天,書信怎麽傳這麽快?”
“主子啟用了聯機閣的飛影傳書。”
飛影傳書維護本極高,隻有在急況下才會啟用。
這應該是聯機閣的機,林昭月隻是哦了一聲,沒再問。
兩人買了一些吃食,逛著逛著,就看到一家店。
店不大,裝修也很普通,甚至陳舊。
風眠見林昭月走進去,還以為是要買,便跟了進去。
結果……在看到林昭月著嬰兒的服後,整個人瞬間石化。
姑娘這是……懷孕了?
懷了三皇子的孩子?
風眠張的往林昭月平坦的小腹上掃了一眼,立刻全戒備起來。
四看了看,確認沒什麽危險後,又離林昭月近了幾分。
但是目前主子和姑娘畢竟還未親,此事切不可對外聲張。
否則有損姑娘的聲譽。
隻是姑娘有孕一事,不知道主子是否知曉,若是主子知曉的話,不可能放心讓姑娘去北關。
所以,姑娘沒有告訴主子?
此事事關重大,風眠恨不得現在就飛影傳書給主子。
林昭月沒察覺到風眠的異常,隻是見寸步不離的跟著自己,便道:
“你可以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服。”
“我有很多換洗的服,暫時不需要。”
林昭月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麽,著手裏的碎花嬰兒服,小小的還蠻可。
棉質的,很耐磨。
風眠看著林昭越著的服,那種服向來是家境較為殷實的普通百姓才買的,為皇子皇孫,吃穿用度皆有講究。
服都是由尚局按規格設計製的。
但若是姑娘實在想買,自然是要最好的。
掌櫃是何等的人,看兩人的穿著便知道非富即貴,於是給林昭月介紹道:
“姑娘,您可以看看這一件,這是從西域進過來綢緞,特別,也不會傷害到嬰兒的皮,穿著也舒適。”
林昭月看了一眼,道:
“綢緞容易勾,不適合,還是棉質的好。”
林昭月看向掌櫃道:
“這服怎麽賣?”
掌櫃看著林昭月手上的服,道:
“一兩銀子。”
林昭月以前買服從來不看價格,去買東西也是豪擲千金,認識的掌櫃每次看到就眼睛發亮,把當財神爺一樣供著,對畢恭畢敬。
但是吃過苦,過過苦日子,知道掙錢不易。
就算現在有錢,那也是能省則省。
“多?一兩銀子?這掌大的布料,加上製的本也不過才八十文。”
掌櫃的聽到林昭月能確說出服的本價,臉上閃過一驚訝,但很快恢複了笑容:
“原來姑娘是行家啊,那就便宜一些賣給姑娘,五百文,要知道現在打仗了,貨都進不來,我們小店也難呀!”
林昭月笑了笑,道:
“一百五十文,也算給老板讓利了,掌櫃的剛剛也說了,現在是在打仗,大家現在首先最要考慮的事是能不能填飽肚子。”
掌櫃麵難。
“一百五十文真的太低了,小店還要虧本啊。”
“一百三十文。”
掌櫃:……
“姑娘沒見過這樣……”
“一百二十文。”
看著在跟掌櫃講價的林昭月,風眠在一邊角了又。
小主子還沒出生,都覺得他將來的日子應該很苦。
畢竟就算是,也沒有穿過八十文的服。
小主子命怎麽這麽苦呀!
風眠想著,難不主子不給姑娘銀子花?
可給姑娘換服時,分明有看到主子的玉佩在姑娘上。
那玉佩不僅是聯機閣閣主份的象征,還是天下錢莊莊主的份象征。
憑那玉佩,可以到任意天下錢莊下支取銀票。
掌櫃直接被林昭月控了十息,最終還是咬了咬牙,道:
“行,一百五十文就一百五十文吧!早點賣完我也早點去平川。”
聽到掌櫃的話,林昭月愣了一下。
原以為掌櫃的是知道皇上駕親征,相信不會出事才留下來開店,沒想到留下來隻是為了賣服。
“銀子比命還重要?”
掌櫃的眼眶頓時紅了:
“你們沒有過過苦日子,不知道人命有時比銀子還要低賤,生活難呀,需要銀子!”
所以葉氏統治時,有多人家為了維持生計,賣兒賣。
雖然蕭氏登基後做了大變革,做了大整改,休養生息,大家的日子都好了起來,可終究,並不是每個人都好。
貧富,終究是個天塹,想要越,需要更多的時間,更多的力、本,更多的發展。
它可能幾十年、幾百年、幾千年都不可能完全消除。
掌櫃說完,給包服。
那雙打包服的手被凍出一個個裂口,出裏麵殷紅的。
林昭月突然就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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