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好久不見。”
“九皇子,好久不見。”
兩人不鹹不淡的打著招呼。
楚白看著眼前的蕭懨,他的臉上,銀白的長發都沾上點點鮮紅,玄的袍上全都是斑斑跡,角浸在水裏,右手執著染的長劍,周遭躺著橫七豎八的,一看便知剛剛經曆了一場惡戰。
戰場上的硝煙還未完全散去,他姿拔的站在那裏。
“三皇子,你這造型別致。”
蕭懨麵平淡:“沒九皇子別致,戰場上穿白袍,九皇子是怕敵人看不到你?”
楚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袍,坦道:
“無所謂,喜歡。”
這個指誰不言而喻。
蕭懨黑眸沒什麽溫度的掠他一眼。
“九皇子還真是賊心不死!”
“沒辦法,三皇子既然不答應聯姻,但總不能阻止嫁給別人吧!”
楚白聲音散漫,又帶著一勢在必得。
就憑蕭懨對做的那些事,在昭昭那裏已經判了死刑了。
蕭懨骨節修長的手握著劍柄,眉宇間沒什麽波。
“楚筠,你沒機會。”
不管他是因為什麽原因娶了其他妃子,昭昭都不可能再跟他在一起。
有細雪飄落,落在蕭懨冷肅的眉心,他抬起頭來,了一眼蒼茫的天空,漆黑的眸底深閃過一抹深深的厭惡。
他討厭下雪天。
落下這一句話,蕭懨衝打鬥陣營中,劍如驚龍,劍勢所過之,皆無活口。
北厥主帥、大將已死,又有援軍支援,按理說此刻作為主帥的蕭懨完全可以退居後,可現在他依舊上陣殺敵,他是真的急了。
天空又開始下起雪來,細雪掉進水裏,很快融化。
今年的雪格外的奇怪,一旦下了,便會連續下好幾天。
每一場雪落,便會拖慢援軍的步伐。
這天氣,不止蕭懨,就連楚白也急。
楚白一手握韁繩,拔出腰間長劍,馬奔過去……
……
三十萬的北厥士兵,殺了一天一夜才停下來,刀砍人都砍鈍了。
濃重的腥味圍繞著東陵城,久久不散。
漫天腥,山海,一片慘烈。
湯將軍和風信過來匯報。
“三皇子,檢查過了,無一活口。”
蕭懨嗯了一聲,執著長劍的手微微發抖,又被他很快的掩飾下去。
他掃視一圈那些數不清的,道:
“留一小隊理,全燒了,用他們的骨頭築骨牆,以震四方!大軍整頓一天,後天進攻北厥國都!”
“是,末將領命。”
湯將軍說著,看向蕭懨道:
“善後事宜由末將來理,三皇子當安心休憩,務必保重。”
湯將軍指揮著後勤兵團有條不紊的理。
風信跟在蕭懨後,兩人回城。
“北關那邊可有消息?”
“暫未收到姐姐的飛影傳書。”
現在過去已經半個月,也不知這個暫未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蕭懨墨眸微,抿抬腳朝著行宮走去。
當初來東境時,東陵郡守奉聖命給蕭懨建了座行宮。
回到行宮,蕭懨讓人備了熱水,洗漱。
了外袍,滿的腥紅。
有別人的,也有他的。
換了三次熱水,那水才清澈。
蕭懨泡在熱水裏,鋪天蓋地的疲憊席卷而來,他靠在寬大的浴桶裏,水位隻到他口的位置,出實的和臂膀。
實有力量卻並不狂,有水珠順著優的線條沒進水中,他閉著眼睛,一頭順的銀發在水裏散開,鋪了大半個浴桶,形狀完的薄因為熱水的緣故變得格外殷紅,致又帶著侵略的五,此刻像極了水中豔鬼。
蕭懨原本是打算稍作休憩,卻不知何時睡了而去。
耳邊傳來陣陣蟬鳴,空氣燥熱。
“蕭懨,我跟你說過多次了,不要在浴桶裏睡覺,會生病的,你怎麽不聽!”
聲音清脆甜,卻兇的。
他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穿著一寢的林昭月,淺綠的抹,外罩著一件白白明紗衫,一頭順的烏發披散。
蕭懨微微一愣,看著喊道:
“昭昭?”
可顯然聽不到他的聲音。
隻兇的看著浴桶裏的人,浴桶裏的蕭懨一頭黑發,他睜開眼睛看到來人,薄微勾了勾。
“熱?”
夏季的夜晚,就算在屋裏放了冰塊,依舊酷熱難忍。
潔的額頭,還有清秀的鼻翼上全是細細的汗珠。
“有一點。”
說著,很快又反應過來,繼續兇的。
“你管我熱不熱,我都說了多遍了,不準你在浴桶裏睡覺!”
可生氣的樣子並不懾人,隻將那雙漂亮的眼兒瞪得圓溜溜的,咬著牙,乎乎的小臉本就有些嬰兒,一生氣,臉便有些鼓,特別像進食的小倉鼠,讓人很想要。
他這麽想著,也這麽做了。
他手,掐著的腰,一用力便將人提進了浴桶。
失重,整個人跌進他懷裏。
浴桶裏的水灑出來,上的輕衫全了。
他一邊著的臉,一邊道:
“抱歉,今兒有些累,下次不會了。”
真的很好哄,大部分時候,他說一兩句話,便哄好了。
坐在他上,白的臉染上紅暈,連語氣都有些不自然。
“那下次不準了,你洗好了就快點睡,明天不是要早起?”
說著,便要起,又被他摁了回去。
得不行,將頭埋在他頸窩,悶悶道:
“燙。”
他的手有技巧的著的腰窩,尾椎骨,直到繃的子下來,才低聲問道:
“哪裏燙?”
卻不說了。
男人著的下低頭同親吻,一點一點的勾著,直到的杏眸染上水霧,才將人放開,蠱道:
“試試,嗯?”
水波翻湧,細白的手撐在他的肩頭,偶爾用力掐著。
那太過真實,蕭懨猛的睜開眼睛,一刺鼻的香味,人弱無骨的手在他的肩頭。
陌生的,故作嗲的聲音:
“三皇子醒了?三皇子是我們東陵城的英雄,讓奴婢好好服侍……”
蕭懨轉過頭來,人對上他猩紅的眼睛,裏的話戛然而止。
人話還沒說完,就被蕭懨抓住手臂砸出窗外。
“殺了!”
蕭懨聲音冰冷。
侍衛頭一次看到主子發這麽大的火,趕上前抹了那人的脖子。
“嘖嘖嘖,倒是沒想到三皇子竟這般不憐香惜玉啊!”
聽到楚白的聲音,蕭懨臉沉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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