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閨房涵秋閣,寬敞漂亮,回娘家帶著姑爺落腳綽綽有余,這個姑爺又不會留宿。
秦氏頓了一瞬,笑著回道:“你妹妹,不是才從莊子回來麼,喜歡那里,暫且讓住著了。”
“把我的閣樓給妹妹?”琥寶兒倒是沒所謂,只是不免郁悶:“娘親連閨房都不給我留……”
“你都嫁出去了,還跟妹妹計較這個?”秦氏覺得好笑。
什麼的閨房,涵秋閣就不是的。
從一開始,秦氏就不同意兒換人替嫁,一個謊言需要多力氣來掩蓋?
外人只知沈家大小姐沈若緋,甚人聽說過,沈家生的是一對雙生姐妹花,還有個二小姐沈知鳶,名琥寶兒。
二姑娘生來帶異香,當場把穩婆都給嚇著了。
那年沈家諸事不順,老太爺正當壯年驟然離世,老夫人也摔瘸了,都說二姑娘帶有不詳。
秦氏沒為此掉眼淚,自嘆命苦倒霉。
沈家白事過后,老夫人便把二姑娘送走,還換了一批府中下人,大家三緘其口。
秦氏起初舍不得把二閨養在莊子,但是別無他法,這麼多年過去,也都習慣了。
這次讓沈知鳶回來,是因為大兒闖禍了,定下婚期又反悔不嫁,竟然出餿主意,姐妹二人對換份。
也是趕巧,二姑娘失憶了,什麼也想不起來,大夫說估計這輩子都找不回記憶。
在沈若緋的堅持下,沒人拗得過,不肯嫁,賴上夜玹王再悔親,等同于戲耍皇室!
沈家沒有那個膽子,只能配合著演了一出荒唐戲。
如此這般,二小姐沈知鳶抬進了涵秋閣,變了失憶的大小姐‘沈若緋’。
做戲做全套,不止是閨房,連帶著婢娘都給了。
這些事瞞著府里府外,瞞不過近伺候的,月蘿便是負重任陪嫁去的。
沈知鳶以沈若緋的份出嫁后,真正的沈若緋才搬回住慣的涵秋閣。
秦氏現在是每日提心吊膽,生怕有一天餡了,捅到陛下跟前去。
皇家兒媳婦,份牌碟都造冊了,往大了說就是欺君之罪。
可是大兒信誓旦旦說沒事,一夜之間變了許多,不再滿腦子嫁給夜玹王,還說做了預知夢,料事如神起來。
琥寶兒不知秦氏此時復雜的心,在榻上坐下來:“涵秋閣給妹妹,那我要是回來長住怎麼辦?”
不想過了,心思全寫在臉上。
“胡鬧!哪有出嫁回娘家長住的?夜玹王妃是多人求不來的位置,還想和離不?”
秦氏決不允許,板起臉問道:“方才你跟王爺那樣生分,平日里與他是如何相的?”
頗有點恨鐵不鋼,機會送到跟前也不懂得把握!
瞧著就不聰明,果然,才幾天就要搞砸了……
“娘親生氣了?”
琥寶兒想了想,是要落水嫁給陸盛珂,眼下被刁難也怨不得誰,總不能闖了禍就不管不顧一走了之。
兩家結親,不止是兩個人的事,夜玹王的父親可是皇帝,并非尋常人,不能把婚姻當兒戲。
抿了抿瓣,沒敢說什麼和離,只道:“我會乖乖待著,等個一年半載,風頭過去了……”
“你這孩子,就不能安生點?非要和離?”秦氏不氣結。
外頭都在看沈家笑話,越是這樣,越不能和離!
沈若緋剛從外頭進來,還沒進門就聽見了‘和離’字眼,是毫不意外。
前世興高采烈的嫁進夜玹王府,沈知鳶經歷過的事都清楚,一切只是剛開始呢……
面上唏噓,提:“姐姐回來了?”
琥寶兒扭頭看,這是的雙胞胎妹妹,跟長得很像很像。
兩人面容相似,不過仔細一瞧,還是存在細致的區別。
沈若緋更清瘦些,眼角眉梢的神韻都與琥寶兒不同,沒有那憨,反而一臉明相。
琥寶兒不算,白皙細膩,嘟嘟的仿佛會發。
便是態也更玲瓏有致,又白又,那雙圓眼水汪汪的,全然一副不知愁苦的天真模樣。
兩人站在一,明眼就能辨別出不同。
但若只看琥寶兒一人,說是失憶后大變的沈若緋,旁人也不會懷疑。
“姐姐怎麼在說和離呢?”沈若緋問道。
琥寶兒鼓起臉頰:“娘親和妹妹有所不知,王府不讓我住正院,還給我吃剩飯。”
握起小拳頭,難以忍。
原以為這兩人該附和自己,接話茬罵罵陸盛珂,然而,們哪里是不知道,早就接到過月蘿的稟報了。
“無論如何,不許和離。”秦氏捧起熱茶,道:“你跟王爺同一屋檐下住著,總能尋著機會。”
“是啊,姐姐可別放棄。”
沈若緋垂下眼簾,想起前世的自己,鉚足了勁頭,使盡了手段,結果夜玹王連的手指頭都不一下。
那人冷冷得很,耐心耗盡后,把獨自撇在林子里,葬口。
沈若緋重生了,絕不想再走那條不歸路,“姐姐一旦和離,咱們家的名聲是徹底撿不起來了。”
現如今是沈家二姑娘,若大姑娘被王府趕出來了,還怎麼找好婆家?
琥寶兒不由茫然:“什麼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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