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寶兒捧著茶杯,圓溜溜的眼睛看了他們一圈:“我不能和離麼?”
“不能,”沈老夫人是最為反對的那一個,“和離之后你打算去哪里?還能找到比夜玹王更好的?”
可不允許這個不祥之人回到娘家來。
況且,要不是姐妹互換份,能找到什麼樣的夫家?
琥寶兒猜到了他們不會同意,只是:“婚姻是勉強不來的呢。”
這個道理都懂,他們年長的怎麼就不懂了?
沈家現在是舍不得放棄夜玹王這個婿,即便雙方關系不親厚,但名義上還是婿。
外人勢必要給兩分臉面。
最關鍵的是,沈若緋尚未定親,不允許影響了。
不過,幾人反對的態度并不強。
讓這兩人早點和離了不全然是壞事,因為從一開始它就是個騙局。
只有琥寶兒順利從王府離開,才能讓這個騙局神不知鬼不覺地結束。
否則,一旦泄了,就是個欺君的大罪降下,秦氏可沒為此擔驚怕。
再一個,沈若緋已經有了相中的對象。
經過這段時日的深思慮,尤為看好韓末寧。
沈若緋已經跟爹娘提過了,沈家立即去調查了韓末寧的底細。
他是讀書人,尚未娶妻,模樣高挑,稱得上一表人才。
只不過出貧寒,家里有一片果園,勉強算是食無憂。
沈家起初都不同意,他們家再怎麼樣也不能把兒嫁給農戶。
但沈若緋信誓旦旦,韓末寧是未來的狀元郎,來年春闈甚至過了陳佑卿。
沈若緋的預知夢很準,幾乎好幾件大事都被說中了。
如今不僅沈宏和秦氏對的話深信不疑,老夫人更是認做神明使者,必定是上蒼看到吃齋念佛多年,賜下給沈家,保佑沈家時來運轉的!
老夫人這麼篤定,還有個緣由,那就是雙生子相生相克的說法。
上天是公平的,既然安排了個不詳之人,當然要再來一個氣運之子,去制的邪與霉運。
堅信,沈若緋就是鎮琥寶兒的克星。
沈宏沒有老夫人這樣神神叨叨,他不急著松口答應。
只等待秋闈放榜再看,如今距離科考也沒剩下幾個月,韓末寧是否能像沈若緋說的那樣,到時一見分曉。
沈若緋聲稱做夢,這次韓末寧的排名并不靠前,在眾多學子中,不算多麼亮眼,但年后春闈,他就會一鳴驚人,奪得魁首。
若真如此,沈家自然要趁早與之結,雪中送炭是恩,錦上添花就落了下層。
而且等到他為狀元,其他人家風而,榜下捉婿搶人的戲碼每一屆都有上演。
沈家要是能有個狀元郎婿,就不必的去被其他人家挑挑揀揀。
來日韓末寧當上權臣,還愁家里沒有倚仗麼?
對沈尚宇的仕途必定會有所扶持。
種種考量,沈家不會跟琥寶兒細說,只是告知:“親沒多久就和離,傳出去外人怎麼看?明年三月之后再說。”
倘若秋闈之后就定下了韓末寧,估著婚期就在明年初,最好是安排在春闈之后,來一個雙喜臨門。
到時必然羨煞旁人,轟京城,哪能琥寶兒的和離給影響了喜事。
琥寶兒聽見他們給定了個期限,出小指頭掰著一算:“現在到明年三月,就超過半年了。”
那怎麼行呢,和陸盛珂約的是半年,最多到今年年底。
秦氏眉頭一皺:“婚姻大事,你怎麼自己拿主意?”
“可是娘親,日子是我在過。”琥寶兒鼓了鼓臉頰,明知沒有結果,卻還要在那里耗費時間麼?
都已經跟陸盛珂談妥了,兩人早些結束,也算是兩不耽擱。
即便不急著二嫁,那夜玹王不是要娶妻?在這里占著坑算什麼事兒呢。
琥寶兒兩個眼睛,瞅著秦氏擰起的眉頭,問道:“娘親,你為何反對?”
這個婚事不是闖禍惹來的麼?如今跟陸盛珂達協議,王府不會再追究沈家,外界的流言也逐漸平息。
為什麼好像不盼著自己回家……
的目直溜溜的,如同稚兒不做遮掩,仿佛有直擊心靈的力量。
秦氏被看一眼幾乎要心虛起來,厲聲道:“就是以往太縱容你了,你如今才毫不考慮妹妹。”
“妹妹怎麼了?”琥寶兒扭頭去看沈若緋。
沈老夫人在一旁面無表的接話:“下堂婦回娘家來,當然會影響自家姐妹的名聲。”
琥寶兒不喜歡下堂婦這個稱呼:“祖母,我又不是被休。”
想了想,道:“我的嫁妝里有農莊田產,我可以去那里待著。”
至于和離的風聲,可以暫時捂著,想必陸盛珂不會介意這種小事。
“你的嫁妝?”沈若緋聽不下去了,那可都是的,琥寶兒這是理所當然據為己有?
連忙去扯沈老夫人的袖,“祖母。”
老夫人不由一頓,當初替嫁的時候,當著全家人的面,明說了嫁妝暫時給琥寶兒。
這是他們長輩答應沈若緋的,不可反悔。
當即開口道:“嫁妝是給外嫁的,你既然和離回來,那便不再屬于你。”
沈宏一直沒說話,不過聽見這種說辭,覺得有點太過了,好歹這也是自家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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