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頭的脖子和底座之間傳來了輕微的嘎吱聲,它左右晃著頭顱,過了好半天才慨一句:“這聽上去有點驚悚。”
鄧肯默默看著這家伙:“別說的這麼事不關己,你是當事‘神’之一。”
“我不記得了,”山羊頭特別坦然地說道,“我跟您說過的,我只不過是記起了一些籠統的記憶片段而已,而且它們還都集中在大湮滅發生之前,至于那之后都發生了什麼……我是真不知道。”
鄧肯深深皺起眉頭:“關于第二次長夜,以及在長夜中創世紀的經歷,你完全沒有印象?”
山羊頭很努力地思考了一下,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但凡能記得一點,也不至于一點都不記得……”
鄧肯沒有在意對方的廢話,他只是皺著眉繼續思考著,過了許久才慢慢開口:“如果這樣,我倒是有些猜測。”
“您有猜想?”
“我覺得……不該把‘凡人’簡單的生死狀態來套在神明上,”鄧肯想了想,一臉認真地說道,“就用你來舉例——你覺得你現在活著嗎?”
山羊頭頓時一愣,想了想后猶豫著說道:“我覺得……算活著吧,我這不活得好好的?”
“你指的‘活得好好的’是你的脊椎骨被泡在亞空間里,一顆腦袋落在湮滅教徒手中,還有更多的腦袋可能仍然漂在世界的各個夾中?”
山羊頭的脖子發出“嘎嘣”一聲,接著便起來:“您別說得這麼可怕!我這怎麼聽著有點發……”
“但這正是你現在的狀態——你不但已經死了,甚至可以說……死的還不太安寧,”鄧肯也覺得這個話題好像有點詭異,但已經說到這兒了,他只能努力板著臉用認真的態度繼續往下說道,“而我猜測,其他幾個‘神明’的狀態……恐怕跟你也差不了多。”
山羊頭不吭聲了,好像正于驚悚中。
鄧肯則在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之后繼續說道:“蠕行之王,幽邃圣主,按《之書》的記載,那是第三次長夜的造主,祂現在的狀態是‘失去了理智,被卡在幽邃深海與亞空間之間的裂中,在無法行的狀態下不斷制造出數不清的幽邃惡魔,又將幽邃惡魔不斷吞噬’。
“在傳火者的圣典中,塔瑞金被描述為一個看守著原初火焰的巨人,而這位巨人自己上也燃燒著不滅的火焰,永久炙烤著祂的軀。
“黑太,我曾見過祂,祂被自己的日冕灼燒,神早已崩潰,現在只求熄滅……
“風暴神和智慧之神……我不清楚他們的狀態,但我猜況也差不多。
“剝離了所有的神話環,僅從我個人的‘常識’和‘主觀印象’來看,這些況就沒一個是正常的。”
鄧肯說到這,攤開雙手,做出了最終的結論。
“眾神已死——只不過,祂們的‘死亡’或許很漫長,或許很獨特,祂們不會按照凡人理解的‘生死’來‘運行’,祂們在死亡之后的某種‘狀態’,或者說‘殘留’,仍然可以影響這個世界,或者說……影響這片在大湮滅之后焚燒殆盡的‘余燼’。
“這就是深海時代真正的模樣。”
鄧肯的話音落下,船長室中一片安靜。
過了不知多久,山羊頭的聲音才終于打破了這份沉默:“……您的形容方式……令人不安,我這次是真的覺有點發了。”
鄧肯想了想,輕輕嘆了口氣:“……我可能確實該換個溫和點的形容方法,這麼說著聽起來是有點詭異。”
“不,我的意思是,我現在脖子后面真的有點……您給我撓撓。”
鄧肯:“……”
第六百四十九章 被推遲的毀滅日
在萬寂滅之后逐漸冷卻的余火中,古神的尸骸統治著世界的灰燼,而從尸骸中“滋長”出來的某些東西,則在灰燼之間構筑出了往昔的贗品與幻影——在剝離了所有的神話環之后,在將目前已經掌握的報重新梳理之后,鄧肯眼前的“深海時代”呈現出了最真實,也最令人不寒而栗的一面。
他當然可以用更溫和一些的語句來描述這個時代,或用一些令人容易接的方式來解釋眾神此刻的狀態,但這并不能改變事的本質。
他站起,給山羊頭撓了撓脖子——這位曾經的“造主”抬起頭來,觀察著鄧肯的表:“您看上去心事重重。”
鄧肯坐了回去,在沉默片刻之后突然自言自語般開口:“……整個世界,就是一堆正在漸漸熄滅的余火……”
“這句話我聽克蕾西婭提起過。”山羊頭立刻說道。
鄧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出手在懷里掏了掏,片刻索之后掏出兩樣東西。
其中一個,是一枚正在放出璀璨芒的“圓球”,那是一顆被小了無數倍的遠古恒星,其表面火焰流淌,溫和的焰不斷持續著噴發、回流、涌的狀態,儼然正在維持著恒星的“運行”。
這是凡娜從塔瑞金手中得到的“禮”,是森金人曾經的太。
而另一個,卻是一塊被巧切割的、大約有拳頭大小的淡金水晶,它有著不規則、不對稱的數十個平面,每一面都呈現出潔完的質,水晶中又似乎還藏著非常細微的結構,如發一般從水晶的中心向外彌漫出來,形被包裹在晶的立網格結構。
山羊頭的注意力先是被那顆“小太”吸引,但接著便落在了那枚古怪的淡金水晶上,愣了一下之后大疑:“這是什麼東西?”
“如果按照‘文明世界’的劃分方式,這應該是某種‘原型’,”鄧肯隨口說道,“這是在那個太子嗣從天空墜落的時候從它分離出來的東西——在火焰將其燒盡之前,艾伊把它‘撿’了回來。”
山羊頭怔了一下,隨后終于回憶起當時的一幕——
太子嗣在最后時刻妄圖逃離無名者之夢,卻在天空被攔截下來,自己當時以神話形態給了那個怪胎最后一擊,那東西四分五裂地從云端墜落,其碎塊中心似乎是有一個閃閃發亮的東西被甩了出來,但當時況混,那東西只在天空閃了一下,就被一團幽綠的烈焰給“卷走”了,也沒人注意到……原來卻是這麼個東西?
一陣拍打翅膀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艾伊撲棱著翅膀飛到了航海桌上,它歪著腦袋看著自己撿回來的那古怪晶,觀察了好半天之后才出脖子,用殼子啄了啄晶的表面:“水晶充盈著仇恨!水晶充盈著仇恨!”
鄧肯沒有理會這傻鳥在旁邊的聒噪,他看著眼前的晶陷思索,腦海中卻回憶起那些被稱作“太殘渣”的高瘦黑人手中撐著的古怪大傘——他還記得,在那些古怪大傘的部,除了有巧到遠超時代的機械和電路結構之外,也有被切割得極為準的水晶結構。
這種基于水晶的“原型”,似乎就是“黑太”及其子嗣、民所掌握的獨特“技造”。
在很早以前,在第一次看到那些黑人手中的古怪大傘之后,鄧肯就意識到了一件事——那些太追隨者手中擁有技造,便意味著它們并非野蠻混沌的原始族群,這些原型所現出來的先進制造技藝,展現出來的其實是一個極為先進的文明。
或者說,一個極為先進的文明所留下的“余暉”。
而現在,在親眼目睹過大湮滅的真相之后,鄧肯對這件事又有了新的認知。
世界的撞與湮滅帶來了深海時代,而發生撞擊的世界絕不止有靈和森金人的故鄉,那位擲出長劍的戰士,還有他自己的故鄉世界,顯然都是在大湮滅時被一并摧毀的,而以此推論下去,如今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族群,每一種風格,每一種無法解釋、互相矛盾的歷史記錄,背后所代表的恐怕都是一個被摧毀的文明。
這些文明有的可能來自同一個宇宙的不同星球,但那些偏差極大的,足以對其他“產”產生污染的東西,則顯然來自法則不同的宇宙。
那麼黑太……又是哪個宇宙的孤?
鄧肯慢慢皺起眉頭,他輕輕挲著那顆水晶的表面,在若有所思中自言自語道:“所以它們也是失鄉者……”
“誰?”山羊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但很快便理解了船長的意思,“您是說黑太和祂的那些怪胎?”
“深海時代的一切都來自于大湮滅時那些被毀滅的世界,古神也不過是在毀滅日之后半死不活殘存下來的強大個,黑太不可能是憑空產生的——這顆水晶,代表的應該就是‘太子嗣’曾經的文明。”
“……但現在這個‘文明’站在我們的對立面,他們的存在本,對整個現實世界而言就是一種破壞,”山羊頭思考了一會,慢慢說道,“黑太希熄滅自,而祂的子嗣則執著于毀滅現實維度,并令黑太從塵世的廢墟中‘重生’——他們或許曾經是個很輝煌的文明,但現在他們從上到下都瘋了,顯然已經不可能跟塵世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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