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朝是多明的人,如果說剛才還只是懷疑的話,那麼此刻他幾乎可以肯定茹是意有所指。
“你是想說上次火災的事?”
茹也沒想到他一下子就說中了重點,也不回避,直言道:“您確實很優秀很有能力,這幾天所里人都在說您的事,夸您是神探,上任一周就連破兩案,縱火案不算,另外一件積的舊案都順利破了,真的很厲害。”
“你想說什麼?”
“我就是說您很厲害!”
舊案破了,他自然是榮的,可有人榮就一定會有人被打臉。
不肯多說,朱朝便也不多問。
只道:“你們辦公室的那個大姐的男人是不是也刑大的?什麼名字?”
“您是說何大姐?”
“嗯!”
“好像姓李吧,什麼名字我也不知道,平常都只說李隊李隊的!”
“哦!”
李隊,那他就知道了。
嚴格說來他都不算是什麼隊長,只是下面的輔警客氣的這麼罷了。
“嘗看看!”說話間茶已泡好,朱朝給茹倒上一杯遞過去。
端起杯子聞了聞,然后淺淺的抿了一口,醇厚香,出湯時間把握的正正好。
“口和醇厚,很好喝,您還有天賦!”
突然被夸,朱朝的角難得往上揚了揚。
“晚上還要出去喝茶嗎?”
來都來了,這老臉反正已經豁出去了,干脆多留會兒。
“晚上?好啊,呃,不過您今晚不回縣城嗎?明天要上班呢!”
“不差那個把小時!”
聽他不急著回縣城,茹突然就高興起來。
“我這周下鄉發現一個地方特別適合喝茶,而且今天月亮應該不錯,一定會很!”
“嗯,你做主!”
淡淡的應了一句,朱朝的心卻不由自主的雀躍起來,幸好厚臉來了。
抿笑了笑,朱朝發現茶桌上放了一束鮮花,不知道是什麼品種,橙紅的花骨朵一個挨著一個分列在花兩邊,像是凰翎,還好看的。
看來這周的心好了不。
“這是什麼花?”
指了指那橙黃的花束,朱朝淡淡的問到。
“火焰蘭,晚上可以帶一支出去,月下肯定很好看!”
“好!”
“啊對了,還有這個,上次您走的急也沒帶走,我給您又拿了一把公道杯,還有一塊茶席,這樣您在家也可以喝茶了!”
想起自己收拾好的茶包,茹趕拿過來,不然晚上又要忘了。
瞄了一眼準備好的包,朱朝指著架子上那一排同樣款式只是手把不一樣的玻璃公道杯,問了一個早就想問的問題:“這些杯子是一次的嗎?”
“當然不是,這是玻璃的,只要不摔壞用一輩子都可以!”
“不是一次的你為什麼買這麼多,有什麼區別嗎?”
“手把不一樣啊!”朱朝費解,茹也費解,這麼明顯不一樣的地方難道他看不出來嗎?
“?”
這也能算區別?不過十五六個還真是沒有重樣的。
“對了,我也不知道您喜歡什麼,就自作主張給您拿了琥珀,您要是不喜歡琥珀也可以看看別的!”
“我用什麼都一樣,你做主就行!”
“那茶席呢?我給您拿的黑底描金的,我這還有二十多塊,您可以挑挑看,喜歡什麼樣的就拿什麼樣的!”
“二十多塊?有什麼區別嗎?不就是一塊布嗎?”
“當然不一樣,不同不同款式的杯子搭的茶席當然也是不一樣的,啊對了,我都忘了,還沒給您拿壺承和杯墊呢,您過來挑一下看看喜歡什麼樣的!”
茹說著起來到實木牙科柜前,一層一層打開讓朱朝挑。
朱朝以為就是墻上博古架擺的那幾十個杯子呢,沒想到這實木柜子里竟然也都是。
每一層都放了七八九個的樣子,十來層豈不是有一百多個。
這敗家人。
“我給您的是石瓢,石瓢容量不大,但我覺得配大一點的壺承才大氣,要不這個怎麼樣?雖然很簡潔,但是配您那把壺應該還是搭的!”
拿出一個比臉還大一大圈的壺承,朱朝發現在說起這些的時候眼里好像有芒在閃耀。
“行,好!”
他才不講究這些,從前的郝亞楠也不會講究這些,一個杯子用一年四季。
拿了壺承又挑挑揀揀放了一堆七八糟的東西,直到將包塞的滿滿的才重新又坐回來。
“等您新房子裝修好了,我送您一套完整的,現在就先湊合用著!”
“像你這樣的嗎?”
指著的書房,朱朝淺笑著問到。
“呃,那有點難,要好多錢,就只能桌上這些!”
這一個書房的花出去的錢都趕上買這套房子的錢了。
鎮上啥都不好,唯獨一點,房價很便宜,這個房子一百四十多平,才買了二十多萬。
而且得房率超高,幾乎沒有什麼公攤面積。
見頭回跟自己小氣,朱朝忍不住問道:“你這書房能值多錢?”
“這個不好算,但二十多萬肯定是有的!”
“這麼貴?”
“嗯,我這些壺有幾把是名家手作,就算不是名家的也要兩三千,蓋碗杯子什麼的也不便宜,您手里那個杯子要五百多。還有囤的茶葉,陳皮,那些也有十幾萬,陳皮還有不放在我父母家里,不然更多!”
朱朝著實被嚇了一跳,低頭看看手里這平平無奇的杯子,實在沒看出來哪里就值五百多了。
“那你送我這一包值多錢?”
“呃……我給您做烤魚吃行嗎?我做烤魚很好吃的,曉曉說我做的比烤魚店的還要好吃!”
“那我一定得嘗嘗了!”
“是的是的,那您先喝著,我去做飯!”
就在茹落荒而逃似的出了書房,朱朝再也忍不住呵呵笑出了聲。
看摳門的樣子,估計也不會給自己什麼好東西,也罷,反正租房住,用什麼他也不想講究。
茹的廚藝是真的沒的說,做的烤魚確實很好吃,特別香,而且居然能記得自己不吃香菜,這讓朱朝很是滿意。
一條烤魚大半都進了他的肚子。
收拾好廚房,外面的天還沒完全黑,在西邊留下一條赤紅的邊。
“現在去還是等天黑了再去?”看看外面還沒黑的天,朱朝來到廚房詢問道。
“如果要看月亮呢那就要再等會兒,如果不要看月亮現在就能去了!”
“那現在去,月亮總歸是要出來的!”他不介意跟多待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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