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向來記超群,自小到大,但凡映看過的東西便從來不會忘記。
沒生孩子前,甚至只要是看過的書,你隨便說一頁數字,就能告訴你那頁的容。
生了孩子后,這個特意功能有一點退化,但是也不妨礙記一串深刻的數字。
那天撞了佳佳的那輛車的車牌號,在抱著顧佳佳離開時特意多看了兩眼。
所以即使現在那輛車可能早就已經被燒了廢墟,也還能記得那串數字。
在心反復權衡思索了許久之后,終究還是拿起手機,給林子川撥去了電話。
連對方的電話鈴都沒有聽見,耳邊就已經傳來了對方的聲音,覺對方好像就是在等的這通電話一樣。
“眠眠?”
如果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到一驚喜。
盡管對方看不到,姜眠還是忍不住了一下,心中有些尷尬。
畢竟上次和他可以說是不歡而散,這次又要找人家幫忙,實在是有點過分。
“對不起,上次是我管得太寬了。”
姜眠還沒有說話,電話那邊的林子川已經先開口道歉。
他的語氣聽起來真誠至極,可姜眠的心里卻難起來了。
他們兩人,曾經親無間,除了親人,彼此便是對方最悉的人。
林子川的心思,又怎會猜不呢?
可不管過去這五年的種種,是誤會也好,另有緣由也罷,他們終究是錯過了。
現在早已了顧宇的妻子,而他是林氏企業的林總,前途明,未來無限,和有著截然不同的人生。
他們之間,又怎麼可能再有他所期許的發展呢?
想到這里,姜眠咬了咬,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也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撥打這個電話吧。
“你還在生我的氣?”
見一直沒說話,對方原本雀躍的聲音變得有些低落,悶悶的,像一只被主人棄的小狗在電話對面嗚咽著。
“沒有。”姜眠搖了搖頭,把心中的異樣在心底,清了清嗓子:“那天的事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好。”
話一說完,生怕林子川再提及那些令人尷尬的事,快速的轉移了話題。
“你能幫我查一個車牌號嗎?”
林子川幾乎沒有任何思索,立馬爽快地回應道:“車牌號?當然沒問題。”
姜眠將腦海中記得無比清晰的車牌號報了出來,電話那頭隨即傳來筆落在紙上“刷刷”的記錄聲。
記完之后,林子川又重復了一遍:“是這個吧?”
姜眠應了一聲“嗯”,接著說道:“如果可以的話,盡快好嗎?”
“放心,我現在馬上人去查,一個車牌號而已,簡單。”
林子川的語氣充滿自信與干脆。
姜眠一直都知道,林子川就是這一點非常好,做事從不拖泥帶水,也從不會追究底地問理由。
對他而言,姜眠能來找自己幫忙,已然讓他喜出外,恨不能立刻就將車牌號所對應的信息挖掘出來送到面前。
也因此,在電話掛斷之前,他也再沒想起剛才的話題。
姜眠默默在心中盤算著,骨灰檢測已經聯系好了,車牌號的調查也開始推進,現在還剩下一個關鍵地方——火葬場。
不過......
抬眼看向墻上的掛鐘,已經四點多了。
顧宇下班時間不一定,他不用像員工一樣按時打卡,只要事做完就可以走,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回來,看來今天是沒辦法去火葬場了。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的手機“叮咚”一聲,收到一條來自顧宇的信息。
“下來。”
信息簡潔明了,沒有多余的一個字。
姜眠看了一眼,沒有回復,直接把手機揣進兜里,然后簡單去衛生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
去見顧爺爺,必定不能讓看出來面容憔悴,令他擔心。
畢竟,顧爺爺是除了姜家和林家人之外,對最好的人。
收拾好一切后,姜眠緩緩下樓。
顧宇的車,就停在門口。
想起今天的沖突,實在不想和他挨得太近,于是徑直走向后排,手拉開了車門。
可腳還沒邁進車里,就聽到一陣靜。
下意識抬眸,只見顧宇已經轉過頭來,目冰冷如霜,刺向的瞬間,薄輕啟,冷冷地吐出一句:“拿我當司機?”
“我不想坐前面。”
姜眠抿著,心中暗自徘腹,要不是的車出了問題,恨不得自己開一輛車去,哪用得著他接?
顧宇卻像是沒聽見的話,猛地轉過頭去,不再看。
姜眠見狀,以為他默許了,暗暗松了一口氣,輕手輕腳地關好車門,安穩落座。
然而,車子卻遲遲沒有發。
微微皺眉,探向前去,只見顧宇那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毫無規律地敲擊著,發出輕微的聲響,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姜眠心里一沉,明白,顧宇是在等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
可今天,實在是不想離他太近。
的目不經意間掃到顧宇的脖子,那條藍白的領帶還好好的掛在他的脖子上,系得規整又妥帖,那是顧詩今早親自給他戴上的
姜眠收回視線,心中直犯惡心。
“詩不一起去嗎?讓坐副駕吧。”
冷淡的說道。
然而顧宇卻只是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還有一個小時他們就落地了,咱們這里到機場需要四十分鐘,如果堵車的話還要往后延遲,如果你想讓他們等,那咱們就這麼耗著。”
顧爺爺是一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如果約定的時間他們沒有到,那到時候必定會發火。
而罵的也不會是一個人。
想到這里,姜眠攥著角,指節泛白,目始終倔強地向窗外,就是不肯松口,屁也固執的坐在后座上沒有,知道,顧宇也是怕顧爺爺的。
然而兩人僵持了快十分鐘,車的空氣好像都要凝固了。
顧宇卻是半點也不退讓,雙手穩穩搭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手指時不時輕輕敲擊,發出的聲響在寂靜的車格外清晰,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示威。
他似乎也在賭,賭會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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