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失頂的是，不管是姜眠的眼神還是作，都飽含著對那個娃娃的護，好像此刻躺在顧宇上的，真的就是他們的兒顧佳佳。

看著姜眠的一系列作，顧宇心中浮現出了四個字。

在耍他。

顧宇再也無法抑心中的怒火，他猛地站起，手就將那個娃娃狠狠扔到地上。

不等姜眠做出任何反應，他已經一腳踩在娃娃上，一把抓住姜眠的頭發，雙目圓睜，怒吼道：“姜眠，你耍老子？”

姜眠只覺頭皮一陣劇痛，整個人被扯得微微后仰。

眼睜睜看著那象征著兒的娃娃摔倒在地，還被顧宇狠狠踩了一腳。

他們的兒，就連死了，也得不到父親的尊重！

一瞬間，所有的痛苦委屈與絕涌上心頭，眼淚再也不控制，奪眶而出。

“顧宇，我也希我在耍你，可是怎麼辦？我耍不了你！”

“佳佳......就是死了......”

姜眠的聲音帶著哭腔，幾近崩潰。

的每一聲哭嚎都像是一記重錘，重重的砸在了顧宇的心上。

的眼淚如此真實，臉上崩潰的表更不像是演的。

顧宇呆呆地看著眼前崩潰的姜眠，大腦像是死機了一般，平時聰明的腦子此刻一不，分辨不了到底是真流還是演出來的。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他艱難地開口，聲音像是被濃煙熏染過一般，沙啞得幾乎聽不出他本來的音。

他的雙眼盯著姜眠，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與不敢置信，仿佛在等待著姜眠給出一個否定的答案，哪怕那只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我也希我說的是假的，我也希佳佳還在，可是......可是......”

姜眠泣不聲，隨著噎劇烈抖。

起初，選擇瞞顧佳佳的死訊，滿心期待著顧宇能主察覺兒的消失，想象著他追悔莫及的模樣，那是對顧宇忽視家庭的一種無聲反抗。

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卻悲哀地發現，若自己不在顧宇視線范圍刻意留下關于顧佳佳的痕跡，他似乎本想不起自己還有個兒。

后來，在顧宇的問下，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帶著報復的心理，將真相和盤托出。

可換來的，卻是顧宇的不信任。

那一刻，的心仿佛墜了冰窖，絕如水般將淹沒。

若不是顧詩送來的詭異骨牌，若不是那個如夢般離奇的夢境，若不是這個帶著佳佳悉味道的娃娃，或許至今都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抱回來的骨灰本不是兒的。

這段時間，獨自承著一切，將所有緒深深抑在心底。

可剛剛顧宇那番無的話語，卻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瞬間摧毀了一直以來藏得很好的心防線。

所有的痛苦，委屈，憤怒與絕，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讓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緒。

姜眠心中的恨意猶如暗角落里無人問津的青苔，在悲憤的滋養下瘋狂地蔓延滋長。

抬起頭，眼中滿是怨毒與悲慟，帶著濃濃的鼻音，直直地看向顧宇，質問道：“你知道我是從哪里得到的佳佳的頭發嗎？”

顧宇有些愣愣的看著，似乎有些不清楚為什麼要這麼問。

佳佳的頭發自然是在佳佳的上得到的，不然還能從哪里得到？

姜眠緩緩蹲下子，從地上輕輕撿起那個娃娃，仔細地拍了拍娃娃上沾染的灰塵，隨后將娃娃高高舉到顧宇面前，聲音因激而微微抖，近乎嘶吼地喊道：

“我是在這個娃娃上扯下來的！的頭發，是用的佳佳的頭發做的！”

顧宇聽到這番話，臉上的表瞬間凝固，原本有些茫然的眼神瞬間被恐懼與震驚填滿。

他的雙眼瞪得滾圓，死死地盯著姜眠手中的娃娃。

他的微微抖，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嚨干得發不出一聲音。

腦海中一片混，本無法理解姜眠所說的話。

“佳佳的頭發怎麼會在這個娃娃上？”

姜眠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不控制地簌簌落下，著眼前神近乎破碎的顧宇，心中竟涌起一難以言喻的報復快。

長久以來，獨自承著失去兒的劇痛，而顧宇卻毫無察覺，依舊過著他那平靜好的生活。

此刻，看到顧宇終于為兒的死而痛苦，心中抑已久的憤懣似乎得到了一宣泄。

然而，這報復的快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深層次的悲戚。

快半個月了啊，整整半個月，獨自在黑暗中徘徊，以淚洗面，而顧宇卻渾然不知，對兒的離去毫無知覺。

在這漫長的半個月里，獨自承著這份喪之痛，無人傾訴，無人安。

顧佳佳何其倒霉，有這樣無能的母親，和毫不關心的父親。

“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

姜眠紅著眼睛，抬手輕輕了一下娃娃的頭發，好像是平時給顧佳佳梳頭時那般輕。

這個被移植到娃娃上的頭發，和從前顧佳佳腦袋上的一樣，順得不可思議。

那都是姜眠這麼多年以來幫兒好好打理的結果。

那頭發漆黑明亮，一看就是心養育才能長出來的。

“顧宇，你要不要猜一猜，這個娃娃是誰送給我的？”

姜眠緩緩抬眼，語氣輕緩得如同潺潺流水，可若是有人能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那紅的眼眸中，恨意與惱意如洶涌的暗流，幾乎要噴薄而出。

此刻的，看似平靜，實則心如同一座藏在海水下的冰山，一旦你，就會發現它深不見底。

顧宇的目移到那個和顧佳佳神似的娃娃上，其實到現在，他依舊有些懷疑兒死了這件事的可能。

如今顧家早已不似當年，放眼整個蔚城，不管是商界還是政界，有誰敢不給他們顧氏面子？

而兒健康從小就連冒都有，是一個十分讓人放心的孩子，不可能是因為生病去世的。

他眼里劃過一抹懷疑，詢問道：

“是誰送的？”

隨后他又補充問道：“還有，佳佳......是怎麼去世的？”

“為什麼你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