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什麼,總要還的。”曲芝宜笑,“等我哪天結婚了,你也伺候我。”
紀荷笑了,眉眼彎彎的,“那你抓,我迫不及待了。”
曲芝宜想到了什麼,臉變得古怪復雜,“別怪我多,我總覺得陸潯之大嫂看著就不像是個好說話的人,以后在陸家,你得多注意些。”
紀荷心里明白著呢,并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白甜。
“這麼不放心我啊?”開著玩笑說,“那你回北京,有你護著,我還怕什麼。”
曲芝宜笑哼一聲,“傻姑娘,你哪用得著我護啊,你家新郎那護犢子的勁兒大家都看在眼里呢。還別說,我記得上回去參加高中班長的婚禮,那可憐的新娘子被我那班長的朋友灌到吐,班長攔都攔不住,自個還被灌得一塌糊涂,氣得新娘子當場發脾氣。再看看今天,誰敢為難你,誰敢你多喝一口酒,所以說,這人雖然還沒上你,但愿意護著你也不錯的。”
紀荷歪著腦袋往頸窩鉆,指腹挲著圈在手腕上的玉鐲子,笑道:“說著說著怎麼還我心窩子了你,得慢慢培養,水到渠,不急于一時。”
“你能明白就好。”曲芝宜電話響了,估計是宋堯打來的,拍拍紀荷,“我得回去了,你歇會兒,好好期待今晚的新婚之夜吧。”
紀荷臉皮薄,臉轟一下就熱了起來。
都數不清今天是第幾次被逗得臉紅了。
水差不多冷了后紀荷提去浴室倒掉,出來時門鈴響了。
打開門外面站著的人是酒店服務員,推著臺餐車,面帶微笑告訴紀荷這是陸潯之讓送來的下午茶。
紀荷今天就早上出門時在家里吃了碗面,中午宴席顧著敬酒了沒怎麼吃,可能是太累了,竟一點也覺不到。
這會兒瞧著桌上的食,倒是滿滿的食,重要的是還有一碗制剁椒。
也不知道陸潯之有沒有吃。
要不給他打電話問問?或是下樓去找他?
選擇了后一個。
吃飽喝足,紀荷下上勾勒出曼妙曲線的旗袍,穿了條紅長,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白凈細膩,細眉烏眸,妝容致,頭發用簪子綰著,幾縷發落在額側,溫中帶有一點若有似無的。
乘電梯直達三樓,這地方面積太大了,紀荷一下沒找到棋牌室在哪兒,只好麻煩了個服務員帶路。
“這邊就是棋牌室,需要我帶您進去麼?”
紀荷搖搖頭,道了聲謝。
棋牌室的門半掩著,里面說話的聲音一清二楚,沒想象中的吵鬧,只時不時有幾句聲音發出。
服務員走后,紀荷上前一步,抬起眼就看見中間那桌里背向坐的男人,肩背寬闊,坐姿懶散,一舉一都奪人眼目。
手放在門把上,的心開始怦怦跳。
“想不到啊想不到啊,咱哥幾個會是潯之先踏了婚姻的墳墓里,潯之,兄弟可真心疼你以后的日子。”
推門的作頓住,紀荷分辨了下說話人的聲音,好像是那位名瞿文譯的男人。
徐朝說:“我看你就是眼紅潯之有老婆。”
江竟踹了瞿文譯一腳,笑罵:“要你丫多管閑事,咱小嫂子看著就是個好脾氣的,估計人潯之不得天天泡在小嫂子的溫鄉里呢。”
駱權瞅了眼沒出聲在煙的陸潯之,“說真的,結婚了就沒自由了,就拿我大哥來說,被我嫂子管著,除了上班就是在家呆著,哪都去不了,一點人自由都沒,在外頭權再大頂個屁用,回家還不是得被老婆管著。”
這確實,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從前駱家大哥還經常和他們這幫人一起出去喝喝酒,現在是連面都難見上。
陸潯之始終面淡然,手里的牌往桌里一扔,在江竟苦哈哈喊著又輸了的時候,他彈了彈灰,不咸不淡睨駱權一眼,“爺就樂意被管,怎麼著?”
駱權一愣,覺得這話倍兒有意思,但想笑又笑不出,就剛剛陸潯之那牌一扔,他郊區那塊地兒就不是他的了。
媽蛋,這人怎麼牌運總這麼好。
算了,就當是給新郎的新婚禮得了。
“你們還記得周舟嗎?”一直在安靜看著這幫人打牌的徐榆忽然出聲。
這誰不記得啊,當年周舟這妹子追陸潯之追得可瘋狂了,后來也不知怎麼突然消失了。
徐朝回頭看一眼自家堂妹,嘖了一聲,“不想看就趕回你家呆著去,哪這麼多話。”
徐榆委屈:“我就說了一句話而已。”
瞿文譯笑笑:“記得啊,怎麼,你倆打起來了?”
“才不是,我倆好著呢,前幾日還一起吃了飯。”徐榆悄悄看了看陸潯之,這男人還真鐵石心腸啊,真就一點反應都沒。
也是,認識了陸潯之這麼多年,他永遠都是清醒、冷靜和克制。
但往往這種類型的男人,總能讓人抓心饒肝,想不顧一切只為博他淡漠的眼睛會有一容。
可陸潯之這個人,在他的世界里,和人這種東西似乎是可有可無的。
江竟回憶了下周舟,長得一般,格一般,家世一般,都一般的,唯一優點可能就是執著。
駱權挑眉:“嚯,你倆不是敵麼?變這麼好了?”
“什麼敵!我早八百年就不喜歡——”徐榆漲紅整張臉,小聲說出那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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