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潯之出后看了沙發上的紀荷一眼，然后把腕表放在桌上，轉去了廚房，看著他的背影，驚訝了瞬。

這人上一常用的沐浴的清香，而且上不是昨晚那服，西裝革履，頭發也打理得一不茍，這是已經在主臥洗完澡了？

陸潯之喝完水徑直走到沙發坐下，對上紀荷探究的神，驀得就想起昨晚酒后唯一殘留在腦袋里的畫面。

這姑娘指著他的臉，噼里啪啦說了一堆，面上明明有薄怒，語氣卻還是綿綿的。

可能是覺得好笑，所以他就認真記住了，但也就記著了這幕。

他拿起腕表戴上，淡淡道：“你昨晚睡這兒了？”

紀荷：“嗯。”

“沒凍著？”

“有暖氣。”

陸潯之看：“那你還裹這樣。”

紀荷低眸瞥一眼上鵝黃的厚毯，語氣涼颼颼的，“這有什麼問題？”

“大早上說話這麼沖啊？”陸潯之要笑不笑的，“昨晚沒罵夠我麼？”

紀荷登時瞪大眼，覺得自己無辜極了，“我什麼時候罵你了？”

“得。”陸潯之站起，抻著領，“這是不定時失憶？”

紀荷耳發燙，這人喝酒不斷片的嗎？他是不是還覺得昨晚想圖謀不軌？

也站起來，背對著他疊毯子，幽幽道：“你記著我罵你，就不記得我照顧你了麼。”

毯子被紀荷給疊了豆腐塊，有棱有角的，本是耐心十足，結果等了半天也不聽后人有聲音。

微側著臉，用眼角余去看，那兒哪還有陸潯之的影啊，貓屋的門倒是開著了。

走過去一看，陸潯之手里拿著凍干罐子，貓碗上都是凍干粒，大白大橘吃得那一個大快朵頤。

他和這倆小貓什麼時候相得這麼好了？

紀荷說：“它們還沒吃早餐，吃多了凍干等會兒就不肯吃貓糧了。”

“偶爾一次。”

陸潯之說完把罐子放回柜里，出去時抬手了下紀荷發頂，“昨晚是我的問題，辛苦你了，待會兒讓花姨給你煮點姜湯暖暖，我出去幾天。”

紀荷被他得一愣，聽到后面的話又是一愣，抬腳跟著陸潯之走進書房，不問：“出差嗎？”

“嗯，上海。”

“哦。”

這聲哦聽起來就蔫蔫的。

陸潯之在書櫥上找出幾份文件，轉時看了眼低垂眉目、緒在往低落邊緣去的紀荷。

他扣著西裝，聲音帶有幾分溫和又似在安：“陸京泓那邊的事，推不了。”

紀荷把鋼筆的筆帽蓋上，然后放進陸潯之的包里，忍著心里的酸脹不適，角微微翹著，故作輕快地說：“不知道上海有沒有下雪，外面下雪了，出門記得多穿點。”

說完就轉，步子邁得極快，但還是在一腳踏門口時聽見了陸潯之的回應。

“你也是。”

...

紀荷知道這樣不好，結婚前的想法是，能和陸潯之結婚就好，可婚后發現自己漸漸變了，想要他的在乎，想要他的溫，想要他的眼里能有。

從婚后開始，陸潯之總是隔三差五就出差，這讓這段本就沒基礎的婚姻更是雪上加霜，是能理解男人的事業心，可心里總會忍不住到委屈。

程麥麥有一日打電話來，哭訴自己和顧桉出現了危機，紀荷耐心等哭完訴完，溫聲詢問是怎麼回事。

“他明明說好了讓我去公司上班，結果他姐姐卻不批準我職。”

紀荷問：“他姐姐和他一個公司？”

“顧氏副總裁，顧桉對外對，”程麥麥默默啜泣，“而且我了解到他姐和他并沒有緣關系，是收養到顧家的兒......”

紀荷這會兒正堵路上，剛好有時間聽程麥麥新一的傾訴。

麥麥覺得顧桉的姐姐對敵意非常大，前天晚上一起吃飯，居然讓來斟茶，覺得自己是顧桉名正言順的朋友，又不是服務員，憑什麼要干這事啊。

“還當著顧桉的面說我是看中他的錢，”程麥麥頓了下，哭得更大聲了，“說得是沒錯，但私下說不好嗎！非要讓顧桉聽到，你說是不是很過分！”

紀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沉幾秒，道：“那顧桉生你氣了嗎？”

“本來沒有，但我不爽，就在他面前鬧，他不吭聲就出去了，一整天都沒聯系我。”

“麥麥，你顧桉嗎？”

程麥麥聞言頓住，兀自想了一通才回答：“當然，但如果我說我更看重他的權，你會不會鄙視我？”

紀荷平時著前方，“怎麼會，每個人的追求不同。”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這回來北京真的是最正確的決定，能和你重拾友的覺真好。”

紀荷一怔，難道在程麥麥心里，和從前的關系也算是朋友嗎？

程麥麥看一眼落地窗外的黃昏天，再看看這空的大房子，莫名有些空虛，“紀荷，你下班了嗎？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今晚恐怕不行，我和人約好了。”

“哦，”程麥麥失落道，“和你老公嗎？”

紀荷如實說：“醫生，去檢查。”

程麥麥一聽這話急了，“啊？你病了？嚴重嗎？在哪家醫院，我去找你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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