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郁珩角微翹,“合伙人?看來今晚是得開個慶功會了。”
“慶功會可以有,但你別花錢,我準備這段時間摳摳搜搜過日子呢。”
厲郁珩低聲笑了笑,“好,都聽你的。”
“不過,不用太拼,累的時候,別一個人扛,你還有我可以依靠。”
溫蘼愣了愣,然后低頭輕“嗯”了聲。
一回到空山居,就看見一大坨金正盤在門口。
雪團整只貓像個胖雪球似的搖搖晃晃撲到溫蘼腳邊,開心地蹭的靴子,順便翻著肚皮撒。
溫蘼瞧著它這副可樣子,笑著蹲下擼順,聲哄道:“雪團乖,今晚做小魚煲,再給你蒸個蛋,好不好?”
厲郁珩靠在一旁,松了松領口的紐扣,看擼貓幾乎認真得像簽合同,笑快要不住了。
一頓貓糧盛宴后,溫蘼站在落地鏡前開始練起人節當天的舞蹈作。
鏡中的眉目認真,肢線條裝點在又準的每一個起伏間。
厲郁珩倚在沙發上,貓躺在他的邊,發出治愈的呼嚕聲。
瞥了一眼手機屏幕亮起的日歷提醒,開口問某人:“人節,你打算怎麼過?”
“當然是去店里跳舞啦!”
厲郁珩一怔:“人節,你跳這個舞?”
太人,太魅。
他有些擔心。
溫蘼拉開額邊的碎發,低頭專注著腳下的舞步,說得毫不走心:“工作才是人的人。”
厲郁珩挑眉,目在揚起的臉龐與起伏若波般的舞姿之間逡巡。
竟一時間無言可對。
溫蘼話一出口就后悔了。
怎麼一不小心把心里話禿嚕出來了?
這不是當著面說厲郁珩沒工作重要嗎?
不行,得挽救一下。
溫蘼赤著腳走到厲郁珩面前,俯在他上輕輕啄了一下,帶著點撒的意味:“你是我的男朋友,不是人。”
厲郁珩反手摟住,在耳邊低語:“那現在,可不可以陪陪你的男朋友了?”
“聽說你對昨晚很不滿意,今天我加倍努力好不好?”
白天,他在集團地學了點知識和技。
沒別的,就想讓朋友給個五星好評。
溫蘼想起昨晚的瘋狂,從浴缸到地毯,再到床上,臉一下子紅了。
腦子里一晃而過早上看到的殷紅跡,支支吾吾地說:“床、床單還沒洗呢……”
說完,作勢推開厲郁珩的臂彎就要去干活。
但后者卻更快一步,單手把的腳踝托住,又輕地將整個人按回到沙發上。
“赤腳跑來跑去,涼不涼?”
他語氣低得像在含笑教訓頑皮的孩子,順手撿起散落在旁邊的羊,蹲在地上替穿上。
“這種活男人來干就好,不用心。”
厲郁珩起,袖子一卷,作神態自然得仿佛他天生就是個用來伺候人的家務高手。
溫蘼瞧著他的背影,莫名地有些呆。
練完舞后,溫蘼去了洗房。
洗干凈的床單已經晾曬了起來,一清新的洗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厲郁珩卻不在這里。
溫蘼微一皺眉,目掃向走廊另一頭的畫室。
門沒完全關,留了一條不甚明顯的隙。
躡手躡腳地走進去,看到厲郁珩正對著畫板,神專注地畫著什麼。
角還帶著一笑意,似乎在回味著什麼好的事。
“你在畫什麼?”一邊開口,一邊探頭,企圖繞到畫架另一側。
厲郁珩背后頓時一僵。
“等等,別——”
他迅速轉過,高挑的形幾乎完全罩住了畫板,兩手叉護住畫布。
表很有點此地無銀的意味,“小祖宗,這個現在還不能看。”
溫蘼眼神一下攀上了八級揶揄,挑起好看的眉尾,“為什麼?難不是畫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厲郁珩被眸中亮起的試探逗得哭笑不得,遲疑片刻,才丟下一句條件式讓步:
“你得保證看了不生氣。”
“放心,我這人脾氣最好了。”
在三遍“你別怪我”的叮囑后,他像是做足了心理建設,慢吞吞回手,將畫展在面前。
溫蘼只掃了一眼,剛爬上的笑意便瞬間炸滿臉通紅——
畫果然還沒完,但溫蘼一眼就認出來,畫上的人是。
長發披,眉目含,浸潤著水汽,幾近夢幻卻又真實得讓無法忽視細節。
“厲郁珩!”猛地一聲尖,又又急茫然揮拳去捶膛,“你怎麼畫這種東西!”
厲郁珩無辜地摟住,語氣含笑又寵溺:“你明明答應了,不生氣的……”
他耳廓已紅,像滴似的——分明窘得半點不比輕松。
還有什麼比朋友抓包他畫這種畫的現場更讓人尷尬的?
溫蘼看著厲郁珩不自然的臉,緋紅從他耳一路蔓延至脖頸。
“厲先生,你這樣的行為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溫蘼故作一本正經地嘆息,雙眼里卻藏滿了調皮,“干了壞事的小朋友,是不是該接點懲罰呢?”
厲郁珩微愣,隨后眉梢一挑,湛藍的眼瞳微微瞪大。
“什麼懲罰?”
厲郁珩輕咳了一聲,半帶無奈地垂下眼。
他慢條斯理地走到椅子邊,順從地坐下,雙手不著痕跡地攤開在扶手上,如同早已認命的模樣。
“任由朋友罰。”
“哦?”
溫蘼揚起眉,細長的手指住他的下,著他抬頭看向自己,“這麼聽話啊?這可是你說的,求饒就算你輸。”
厲郁珩對上梨渦淺笑的俏模樣,卻在那水霧微漾的眼瞳中看出了幾不懷好意,不由自主地低笑了一聲。
“小祖宗最大,隨你置。”
溫蘼眨了眨眼,眼底的壞笑更濃了幾分。
“既然這麼配合,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啊。”
轉找到旁邊的水膠布盒子,隨后彎下腰,抓過厲郁珩的手腕,將他手腕腳腕都固定在椅子扶手上。
當溫蘼用膠布纏好,見厲郁珩整個人乖乖被“捆-綁”得毫無還手之力后,滿意地拍了拍手。
又拿出手機對準眼前這幅“落難貴公子”的畫拍了一張照片,揚了揚眉,“上相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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