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點了點頭:“你每日在家待著也不行。你清大的學業還沒完,我向清大那邊申請了旁讀,你以后每天去上工商管理課。”
年輕人就要多學習,出門闖。
整天在家里洗做飯,實在浪費了祈白年輕的腦子和青春。
祈白皺眉,聲音輕飄飄,有點不愿:“不想回去。清大的課程太簡單了。”
他說的實話。
但秦湘顯然不信。
秦湘道:“清大課程在國數一數二,并不簡單。你必須去讀書,有一份好學歷,將來才有好工作。”
祈白悶悶低下頭:“不...不想去。”
秦湘默默攥拳頭,有時候真覺得祈白像頭倔驢。秦湘說:“聽話,我是為了你好。”
祈白抬起頭,琥珀的眼眸似乎水,他輕聲詢問:“阿湘姐姐,你又在趕我走...你四年前離開,也是為了我好嗎?”
秦湘莫名有點心虛。
這段日子,秦湘都刻意回避四年前的那個夜晚,當做無事發生。
也瞞了孩子的存在。
祈白還很年輕,他未來明坦。秦湘不想用一個孩子束縛住他。
每天和祈白同一個屋檐下,總覺兩人之間已經有了些微妙的不同。祈白很好,但他實在是太好了,好的秦湘有點害怕。
害怕自己重蹈覆轍,像前世那般沉迷在里,最后一無所有。不如慢慢把祈白推出去,讓他接外界,也許時間久了,祈白就會習慣沒有。
酒店套房的燈明亮地刺眼,茶幾上的金向日葵燦爛。
祈白指尖著向日葵花瓣,傾訴:“這四年,我一點也不好。我總覺自己要變瘋子...我恨不得殺了所有傷害過你的人。”
客廳里安安靜靜。
祈白走到秦湘面前,他半蹲下,仰起頭著秦湘。他拽著秦湘的角:“阿湘姐姐...明明是你睡了我,但你本不想負責,還一走了之。”
“其實從很久之前,我就在你了。”
“世界太爛,我只有你。”
他秦湘。
太了。
秦湘恍惚間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曾拼命地求一點偏,一點關心,然而至死也沒得到真。
如今祈白求著的關心和偏。
秦湘哪里忍心拒絕。
前世的已經夠可憐了,不希又出現一個漂泊無依的“自己”。
秦湘道:“我不是趕你走。你對我,或許只是雛鳥節——”
話音剛落,祈白忽然湊了過來。
他扣著秦湘的后腦勺,吻在秦湘的上。
瓣泛著涼意。
很輕的一個吻。
秦湘聽到自己心臟砰砰跳的聲音。
良久,祈白才松開秦湘。他以一個臣服者的姿態仰著秦湘,認認真真說:“不是雛鳥節,秦湘,我很早之前就想吻你了。不只是親吻,我還想要更多。”
秦湘自認已經過了青春懵懂的年齡,卻還是被這份熾熱的了心神。
秦湘張張:“你...”
話還沒說完,套房門滴滴兩聲,安迪吭哧吭哧跑進來:“秦教授不好意思哦,我的酒店門卡不小心放在資料里——”
安迪愣在原地。
他看到半跪在地上的祈白,又看到角紅腫的秦湘。
安迪驚訝地張大。
似乎意識到什麼,安迪忙捂住眼睛,迅速找到自己落下的房卡:“抱歉!抱歉!打攪二位談了!以后我一定先敲門!”
安迪趕溜。
心里羨慕得很。
主下跪的絕世帥哥啊,那漉漉的眼神,哎喲喲好稀有!秦教授福氣真好!
安迪一溜煙離去。
秦湘尷尬地扯住祈白的胳膊:“快起來,大男人總是跪著,多奇怪。”
祈白抓著秦湘的袖:“阿湘姐姐,我是真的喜歡你,特別喜歡!讓我陪著你好嗎?哪怕你不喜歡我也沒關系,我你就夠了。”
直白坦誠的示,讓秦湘有點臉紅。
但沒有接這份。
只拿起桌上的旁讀申請表:“我讓你回去讀書,不是為了趕你走。多讀書,總有好。”
祈白拽著的袖不撒手:“你不是趕我走?”
秦湘:“不趕你走。但我只把你當朋友,不會和你更進一步。”
祈白詢問:“那你會和其他男人結婚嗎?”
秦湘搖頭:“不會。”
祈白立刻展笑:“那好,我可以當阿湘姐姐唯一的人,我要姐姐疼我。”
秦湘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什麼人!
什麼“疼我”!
你腦子里到底是什麼構造,一天天盡想些七八糟的事!
祈白得到秦湘的小承諾,心很好。他坐在椅子邊,開始填寫那份旁讀申請表,寫字流暢自然,完全不見毫的頹廢。
他神愉悅,好像很樂意去旁讀。
秦湘看得眼皮一一,總覺得自己在差錯中,好像中了什麼套。
...
...
祈白的每日行程,變了早起給秦湘做早餐,然后去學校旁聽課程,黃昏時分回套房和秦湘吃晚飯。
他又變回那個快樂幸福的小狗。
秦湘也樂得清閑。
世界科學大會還有六天開始,秦湘每日待在套房里也無聊。好在京華酒店是數一數二的頂配酒店,基礎設施一應俱全。
秦湘看完論文,就約上安迪,兩人去酒店的小酒館喝兩杯酒打發時間。
“滴滴——”
剛喝了一小杯果酒,秦湘的手機滴滴響,是祈白發來的短信。
【祈白】:“我在上管理學的課,阿湘姐姐在做什麼?”
【秦湘】:“喝酒。”
【祈白】:“不要喝太多,我繼續上課。”
秦湘放下手機。
祈白每天去上課,但總會給發短信,像是在查崗。秦湘并不覺得煩,潛意識里甚至有點喜歡這種“查崗”。
兩個缺的人互相填補虧空的陪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哎喲喲,小帥哥天天給教授發消息,真幸福。”安迪捧著一杯伏特加,有點酸。
秦湘喝口果酒:“他粘人。”
安迪羨慕又心酸道:“我真想遇到個粘人的,天天粘著我不下床...嗚嗚嗚,我在酒店的會所酒吧蹦跶了好幾天,沒遇到一個頂級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