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再醒來窗外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房一片靜謐,男人壯的膛就抵在眼前。
睜著眼怔怔地看了片刻,想到昨夜自己大著膽子做出的那些回應......臉頰不由升起一片滾燙。
方梨咬下臉上的熱意,輕輕抬眸看向頭頂還在沉睡的男人。
睡中的韓璽跟往日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平日打理得致利落的短發此刻全部地搭在額前,眉眼放松瞧不出一距離,高的鼻梁岑薄的,隨著呼吸輕輕張合,英俊的臉龐因為沉睡變得溫和乖順。
此刻,他上全然不見為韓氏掌舵人的凌厲,沉默得像一個滿稚氣的大男孩。
從兩人相識到現在,方梨發現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好好看過眼前這個男人。
在眼中他總是冷靜的,自持的,對旁人永遠都是淡漠的,疏離的。
他就像一尊遠離普通塵囂的天神,好似將所有人都不放在眼底,能激起他緒的事之又。
然而,此時此刻才發現,在他的心深也住著一個普通人,那個韓璽并不似表面這麼冷漠淡然,他會為在意的人擔心,也會因為休息不好而滿臉疲累。
看著男人睡的眉眼,方梨不由抬手,指尖若即若離點在他微蹙的眉心。
的指腹輕輕按,看到他英俊的眉眼微微舒展,又一點點向下,沿著他拔的鼻梁,鋒利的瓣,溫地描繪他雋永的五。
隨著男人好看的眉眼從指尖一點點刻心底,這段時間以來一直被方梨刻意回避的一件事也在心中漸漸變得清晰。
那就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好似已經越來越習慣這個男人在邊。
而心底某個位置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了這個男人的專屬。
這個發現讓方梨意外,同時又讓有一喜悅。
當初決定和宋予辰分手的時候,曾想過,是什麼?
是六年的付出都換不來的真心?
還是表面的甜言語,背地里一次次的疏離?
喜歡宋予辰耗費了太多力氣,那六年幾乎占據了最好的整段青春,因此,在分手后一度覺得心底的也隨之死了。
想應該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一個人。
所以,當時提出聯姻的時候才會答應得那麼痛快。
可現在.......
原來是一種沒有辦法預估和想象的緒,它不由任何人控制,包括自己。
方梨不想再自欺欺人。
想,應該是已經喜歡上眼前這個男人了。
手心搭在男人英俊的側臉,方梨角微勾,不由仰頭紅輕輕覆上那兩片岑薄微涼的。
停頓兩秒,很快撤離。
親完方梨才恍然驚覺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有些意外的睜大眼眸,隨即又低斂眉眼傻笑。
“原來阿梨喜歡當小,親到我就讓你這麼開心?”
纖腰猛地被勾回去,接著含著戲謔的沉啞嗓音驀地從頭頂響起。
方梨角笑意一僵,雙手下意識抵上猛地靠近的膛,驀然抬頭。
隨后,清冷的雙眸頓時落進一雙慵懶含笑的眸子里。
方梨眼底的傻笑甚至還來不及退去,就被男人邪的眉眼驚得后背一陣發麻。
想到男人的話,和剛才所做的事......方梨清白的臉頰倏地發紅。
“你.......你,什麼時候醒的?!”
韓璽鋒利的角輕挑:“沒多久,也就在某人不乖乖睡覺,我的時候。”
“.......”那麼早!
這,這麼說......他,早在......他就已經醒了!
方梨臉頰的紅一眼可見的速度攀至耳。
“你!你......醒了怎麼還裝睡!”
男人笑:“不裝睡怎麼能發現我的阿梨還有這麼大膽的一面。”
我的阿梨四個字,在他口中說出來,愣是多了一層旖旎的悠揚,像撥人心的貓爪,輕輕拂過方梨心頭,得心底一陣發。
方梨憋著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目倔強地盯著眼前邪惡的男人,小巧的鼻翼氣呼呼地煽著,良久,發現他眼底的笑意越發惡劣,癟癟地怒道:“騙子!不要理你了!”
說完,借著怒氣用力將男人推開,連忙跳下床。
看著人像一只炸了的小貓一樣,急匆匆地落荒而逃,鉆進浴室。
后,韓璽抬起胳膊枕在腦后,側首目幽深地盯著閉的浴室門,間溢出一串淳淳的低笑。
方梨咬著背靠在浴室門后。
聽著男人心頗好的笑聲,氣餒得恨不能讓時間倒退。
這個男人,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骨子里還有這麼惡劣的一面!
居然裝睡?
就為了看現在這副窘狀!
哼!
方梨憤憤咬,就憑他剛才的表現,要收回之前說的話!
不要喜歡他了!
.......在浴室墨跡了半個多小時,方梨才勉強下臉上的紅溫,面如常的出來。
彼時,韓璽已經在客房的浴室收拾好。
正端著一杯式立在落地窗前打電話。
“嗯。”
“好,我們馬上過來。”
“放心。”
似是察覺到方梨的靜,他很快掛斷。
今天還要去醫院,因此方梨沒穿職業裝,而是從柜里找了一條白的A字半長,上面配了一件黑的高領無袖T恤。
然而,等掛了電話的男人轉過,朝走來才發現,這個男人居然也是黑白搭配。
只不過與不同的是,男人穿了一條黑的九分西,上則是一件白的立領襯衫。
和方梨一樣,韓璽看到方梨的穿著,鋒利的長眉也挑了挑。
角輕勾:“看來阿梨和我越來越心有靈犀。”
方梨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紅溫又有涌的跡象。
“還去不去醫院了?”懶得看男人眼底戲謔的深意,僵著臉直接轉朝玄關走去。
韓璽無奈地挑挑眉,沒再逗也抬腳過去換鞋。
國際醫學中心住院部五樓。
病房里楊文遠正坐在床邊打盹,床上的楊淼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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