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投訴遲遲不撤銷的話,麥怡可能會面臨來自部的嚴格批評和罰款。
鬧大的話,調去其他店、降職都有可能。
還有一個月時間。
一個月。
千岱蘭并不希麥怡離開,盡管這一年,麥怡沒有給過什麼方便,但有麥樂樂麥姐的關系在,千岱蘭會主挖掘出很多“方便”。
第三次,千岱蘭去,沒有見到葉洗硯。
王庭說客戶臨時有事,剛取消了今天的課;不過,課時費還是按時付了。他閑著無事,也指導了千岱蘭一會,被雷琳追著滿場地跑,罵他別太好為人師,別隨便指導的學生。
第四次,千岱蘭沒去。
手臂酸痛,又有點冒,鼻塞,不停流鼻涕。都說生病時候的人最脆弱,千岱蘭也覺得自己脆弱。
仍舊住在之前殷慎言幫找的那個房子里,只是不再租住次臥,每月多兩百塊,搬到了能曬大太的主臥,也擁有了更大的書桌和柜。
鼻塞塞地和爸媽打電話,有幾個瞬間,甚至想,直接回沈算了。
也只是想想。
現在累,是因為在走上坡路呢;人要往高走,哪里有不累的呢。
病到頭腦發昏的千岱蘭,繼續翻開了意大利版的《VOGUE》,輕輕過印刷的畫頁,簡約致的字,穿著考究的紳士,梳著優雅黑短發的白襯衫黑子士,脖頸上致繁復而奢華的珠寶。
喝下沖泡的冒沖劑,吸了口氣,過畫冊上典雅而冰冷的青花瓷。
第五次,千岱蘭終于又見到葉洗硯。
臨下班時又接待了一個客人,遲到了幾分鐘,剛進場館,就聽到雷琳興高采烈地問:“岱蘭,你今天想試試打混雙嗎?”
千岱蘭:“啊?”
余瞥見,葉洗硯和王庭站在一起,兩個人正說著什麼,葉洗硯目不斜視,王庭倒是頻頻往千岱蘭的方向看,看了好幾眼。
雷琳拳掌,躍躍試:“老王的會員今天說想試試練習混雙,但你也知道,這個時候來場館里打球的人不多,能打混雙的球員更不好找……你之前練過幾次,打得都不錯,要不,今天也來試試?”
千岱蘭下意識去看葉洗硯。
對方恰好也在此刻看。
綠與青藍的場地,白筆直的線嚴謹地分割出一塊又一塊的區域,黑的網上包裹著一層和的白,在這空曠而高的空間中,一排排白的燈將這里照得通干凈。
隔著距離,兩人遙遙對視。
還是千岱蘭先移開視線,猶豫:“能行嗎?”
“肯定行,”王庭笑,“我和葉先生都看過你打球,打得很好啊,葉先生還夸過你的跳擊很漂亮呢。”
千岱蘭說了聲謝謝,再重新看向葉洗硯時,才咦了一聲,好像第一次見到他,又驚又喜:“哥哥?”
王庭:“哥哥???!!”
雷琳:“哥~哥????”
一年未見,葉洗硯微笑不變,從容一如既往。
“岱蘭,”他大步走來,的名字,“好久不見。”
“這是我前男友的哥哥,”千岱蘭落落大方地介紹,“不好意思呀,哥哥,一開始上課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像你,但沒敢認,害怕認錯了尷尬。”
“沒關系,”葉洗硯笑,“我看你打球專注,也沒打擾你——一年不見,個子似乎長高了。”
他仔細看著千岱蘭。
還是那樣瘦,但明顯能看得出,結實了不,不再是那種看起來一折就斷的瘦小草,了個茁壯發育的小苗苗。
“是嗎?那太好了,”千岱蘭說,“我現在做夢都想長到175,或者180,等到時候就不用被琳琳著打了。”
“來得及,”葉洗硯微笑,“有句諺語做‘二十三、躥一躥’,你還有很大的生長空間。”
雷琳松了口氣:“原來你們認識啊,那太好了,以后可以經常約球了。”
四人各心懷鬼胎地寒暄一陣,千岱蘭也同意了雙打。
雷琳和王庭自然是一組,千岱蘭和葉洗硯一起。
說好了是練習,千岱蘭和葉洗硯又是頭一次搭檔,目標就是拉球,培養默契;上場時,千岱蘭還向葉洗硯表達歉意:“對不起,我學網球還不到一年,洗硯哥哥多多包容。”
“不到一年就能打這麼好?”葉洗硯驚訝,笑,“我還要請你多包容,這是我第一次打混雙。”
兩人的流到此為止,遙遙的,一網之隔,雷琳發球了。
千岱蘭傾盡了所有注意力在這球上。
不得不承認,越是高的人,在打網球時越能占盡優勢;個子高,意味著擊球點高,覆蓋的球場面積也大。千岱蘭172,正常生活中并不算矮,但專業的網球運員基本上不會低于175,180左右的更多。的高是劣勢,但勝在平衡能力和重心控制能力強,移速度也快,更靈活,雖然是第一次和葉洗硯搭檔,但兩人間似乎有種無言的默契,搭配的第一場,竟然也能和對方打上了二十多拍。
接著就是第二場,第三場。
最后一場時,千岱蘭和葉洗硯的默契度已經練得差不多,配合也準,完全不會有滿場跑撞的狀況。
胳膊開始酸脹的千岱蘭一時大意,失誤了。
不慎錯失一個高球,眼看著球要落地,當機立斷,換了作,腳步迅速后退,正常打正反手球,將二次彈起的網球重重擊打過網線;王庭接住了這完補救的一球,擊打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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