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洗硯說：“靠邊停車，把車燈關了。”

五分鐘后。

楊全盯著窗外，發現剛才分別的千岱蘭，拎著一個裝棉簽和一小瓶藥水的小塑料袋，一瘸一拐地從藥店出來。

他回頭，發現葉洗硯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千岱蘭，若有所思。

下最后一個臺階的時候，似乎痛得不了了，直接一屁坐在階梯。

為了不影響藥店生意，還特意坐在臺階旁邊，明亮的燈照不到，千岱蘭解開右腳運鞋的鞋帶，小心翼翼地把右腳出，挪到膝蓋上。

葉洗硯清楚看到。

千岱蘭低頭的白子頂端，那大腳拇指，已然被染紅，一大塊鮮明的、干涸的跡。

不知忍痛了多久。

第22章 的本質

千岱蘭腳趾的傷口，兩天后才徹底愈合，不會再因為長時間的站立和跑步而到流。

那枚尖銳的玻璃茬，被放在書桌上，每日，清晨晚上，一睜眼都能瞧見。

仔細對比過，發現這枚玻璃茬的來源應當是某種玻璃瓶飲料，上面還殘余了一點點標簽，是一種特殊的手寫印刷和簡約的線條一角，0.3。

這是唯一的線索。

千岱蘭沒告訴任何人，悄悄調查，只從Luna不悅的話語聽到，那天下午，Ava一直頻頻出更室和衛生間。

一周后，店長麥怡重新回來上班，神奕奕，神采飛揚，一看就知道解決了眼前的麻煩——

開門前的晨間訓話，嚴厲地批評了遲到的Ava、Linda和Beck，作為店里唯一的男員工，Beck頗有些不服氣。

“只是遲到了一分鐘，”Beck辯駁，還有點怪氣，“客人也不會因為這個投訴我吧？”

“一個月，遲到五次就記警告，一次警告扣一百塊，”麥怡就像沒聽到，“記住了，一分鐘也是遲到——下個月開始，店里會升級考勤卡，嚴代刷考勤卡、遲到早退等現象，明白了嗎？”

幾個人齊聲喊明白。

麥怡點頭，又千岱蘭：“跟我來一下。”

去了貴賓休息室，千岱蘭剛關上門，就聽到麥怡說：“這次的事，謝謝你了。”

千岱蘭笑：“沒事沒事，這一年，多虧了您對我特別關照，之前麥姐對我也好——我沒什麼能耐，其他的事幫不上忙，這種事上要是還袖手旁觀，我可就真對不起當初您給我的這個工作機會。”

“唉……”麥怡長嘆口氣，眼神復雜看，“只是沒想到，你看著乖乖巧巧的，居然還認識那樣的人。”

千岱蘭裝聾作啞，暗暗試探：“您是說張楠先生嗎？只是湊巧吃過飯。”

“不是他，是另一位……”麥怡言又止，探究地看，“那位客人告訴我，說是你去找了葉先生；據我所知，張楠先生的游戲公司，另一位創始人就姓葉……你和他們很嗎？”

“您是說葉洗硯嗎？”千岱蘭笑，很聰明，話留有遐想和進退的余地，“也不是很，就是經常一起打打網球，一起吃吃飯而已。”

麥怡看的眼神都變了。

片刻后，若有所思，告訴千岱蘭。

“這次初秋秀場系列到店后，你可以提前給你的客人打電話，”說，“只要是這一季初秋畫冊上有的，你都可以優先賣——記住了，只能選三件，畢竟你去年剛來，我這邊也不能給你太多權限。”

千岱蘭梨渦深深，驚喜極了：“謝謝店長。”

眾所周知，為了維持住一定的格調，很多品牌都會小小地搞“營銷”。

除卻費時費力、造價高昂、產能低下的手工坊系列，JW一年九個系列上新，每個系列都會出三到五個左右的款。

其中必定有一兩個單品，嚴格控制數量和產能，每個店只能分到十五件左右，一般不對累計消費額度低或一次消費的客人出售。導購手中會分到一、兩件的銷售權限，為了維護大客戶，基本都是優先打電話聯絡手中的客人，倘若們都不看中，才會賣給一些愿意為此配貨的客人——

畢竟，一個品牌，不可能每一品類都能夠做到人歡迎；只單單講包，HERMES遙遙領先，CHANEL追其后，再之下，DIOR和LV平分秋，但在方面，HERMES卻要排在三者之后。

想要買一個HERMES的包，基本要先購買與包同等價值、或1.5倍的其他單品，而一些拼、甚至稀有皮的包，只對消費賬戶累積到一定程度的老客戶開放預定。

JW雖無法同這些奢侈品牌相提并論，但每季總會有心安排的限量發售小款，控制產能，需要搶。

這也是維持品牌忠誠度的一個途徑。

按照常理，每一季的新品種，千岱蘭只能分到一個限量名額、至多再申請一件，現在店長麥怡主給三個名額，還是優先挑選，顯然是為了“報答”。

離開前，千岱蘭又問了麥怡，關于副店長人選的事。

“嗯？”麥怡詫異，“是不是Luna讓你問的？”

不等千岱蘭回答，麥怡有些頭痛地開口：“我的確有寫推薦信的資格，目前也的確在Luna和Emma之間考慮，但你也知道，Luna近半年業績下嚴重，Emma業績做得不錯，但格太火……Mila，這些話，你別告訴們。”

千岱蘭用力點頭。

突然意識到，麥怡沒有考慮過。

哪怕現在千岱蘭每個月的業績僅排在Emma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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