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書寧睡醒時,車輛正停靠在服務區,車只有跟賀聞禮兩個人,他膝上放著一份全英文的資料,正握筆在上面勾畫。
而…… 不知靠著他睡了多久。
“我什麼時候睡著的?”鐘書寧直起腰,一直側著頭睡,脖子有些僵。
“車子上高速不久。”
“我沒睡多久吧?” “不久,大概三個小時。”
“……” 鐘書寧咬了咬,覺得不好意思,下車去了趟洗手間,再上車后,就一直低頭玩手機。
倒是無意中,刷到了鐘明月的朋友圈。
背景是家高檔餐廳,端著酒杯,化著致的妝,看起來特別小資、很有調,不過這張臉看著變化卻大。
接風宴之后,應該了臉。
不是說鐘氏出現危機? 居然還有心各種秀曬炫,還跑去整容? 原本以為那便宜哥哥沒良心,原來也差不多。
亦或者,鐘家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朋友圈里,之前培訓機構的同事,發了張圖,一個職業的芭蕾舞比賽,剛好在青州舉行,許多同事留言說想參加,但沒時間練習。
鐘書寧深吸口氣。
這,只怕這輩子都無緣職業比賽了。
想到自己的,很自然又想到了鐘肇慶夫婦,還有他們張口索要的五千萬,簡直令人頭疼。
胡想著,待日落時分,車子已到蘭庭,張媽早已準備好了晚飯。
賀聞禮工作本就繁忙,所以回到青州的幾日,鐘書寧見他的次數不算多,不過有賀聞野這個樂子人在,生活也沒那麼乏味。
不過鐘肇慶卻再沒聯系過,不知道是否已度過危機。
鐘肇慶此時都急瘋了。
他也是實在沒辦法,托人找關系,這才打聽到,過兩日周易學要跟賀聞禮一起吃飯,他咬了咬牙,決定去找賀聞禮! 鐘書寧現在還是他兒,就這麼不明不白、不清不楚跟著他,自己有權利過問。
況且, 也是賀聞禮自己說的,想要錢,就找他! “要不要提前和周家說一聲?咱們這樣貿然過去,如果攪和了周家的生意,周易學肯定不會放過我們。”
劉慧安心里忐忑。
鐘肇慶眉頭擰,“管不了那麼多了,必須先把眼下的危機度過去。”
到酒店后,劉慧安看向兒,“明月,要不你先回家吧?” 他們出門,原本沒打算帶鐘明月。
可偏要跟著來。
自從接風宴后,變化很大,整容、樂、消費,毫無節制,劉慧安也曾婉言勸過,畢竟家里條件不如以前了。
鐘明月卻笑了笑:“媽,如果我現在突然不花錢,大家都會知道我們家快塌了。”
就算里子爛了,表面也要風。
若是里外都塌了, 大家就知道,鐘家怕是要完了。
到時候只會艱難。
這話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也是為了補償,所以劉慧安自己攢的那些私房錢,基本都掏給兒了。
今天也是盛裝打扮,最關鍵的是: 這妝容和穿風格, 像極了鐘書寧! 為了保持風格的相似,還特意去接了一頭長發,當周柏宇看到時,一整個頭皮發麻。
簡直是個學人啊! 上說討厭,卻模仿,不覺得膈應? 關鍵,沒有鐘書寧的材和氣質,依樣畫瓢,不倫不類。
鐘家是瘋了嗎?怎麼允許打扮這樣的? 鐘肇慶夫婦最近四籌錢,哪兒有心思管啊。
“這……你們怎麼來了?來吃飯?”周易學看到鐘家三口,臉上笑著。
卻猜到了他們的意圖,心里暗自惱怒。
鐘家這群不要臉的東西! 不請自來,要是來搶生意,他可不答應。
“易學啊,今天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確實有急事想找賀先生,聽說你們要面,我就不請自來了。”
鐘肇慶也是臉皮厚,直接說明來意。
“生意上的事?” 周易學原本以為賀聞禮之前找他聊合作,只是圖鐘書寧。
沒想到還有下文。
他居然是來真的,所以帶著兒子就來了。
“你放心,我不是來搶生意的,”鐘肇慶笑容虛偽,“這不……書寧跟他在一起,外面傳得太難聽,我想和他好好聊聊,總這麼下去,對書寧名譽影響太大。”
他說得真意切,好似真的關心鐘書寧。
周柏宇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鐘家的近況,他很清楚。
八是來求賀聞禮的。
“爸媽,周叔,柏宇哥,你們聊,我去個洗手間。”
鐘明月扭著腰走出包廂,去補妝。
對著鏡子照了半天,最近去了臉,注了點東西,下和鼻子部位還沒有完全吸收,但覺得很滿意。
當離開洗手間時,卻無意中看到個悉的影從一個房間出來。
這不是…… 賀聞禮的特助? 難道,他已經到了? 鐘明月也是最近才被科普,知道賀家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
那一刻,忽然覺得周柏宇上的環消失了。
賀聞禮無論家世、長相還是氣場材,都比周柏宇高了不知多,第一次見,怕極了這個男人,自然也不敢想太多。
但鐘書寧都可以攀上他, 自己又為什麼不行? 可能是最近整了容的緣故,鐘明月覺得自己與鐘書寧相比,毫不差! 裝得清高自持,到最后還不是出賣靠男人? 鐘明月深吸口氣,角揚起一抹笑,敲了敲休息室的門。
賀聞禮確實早就到了,因為他在這里還約見了其他合作伙伴,對方落了點東西在這里,陳最出門去送。
他正低頭研究和周家的合作項目,聽到敲門聲愣了下。
陳最回來了? 這速度未免太快了。
所以不該是他,他也明確和酒店方說了,別來打擾,那這個不速之客又是誰。
敲門聲再度響起,賀聞禮說了句,“進來。”
當門從外面被擰開時,伴隨著一陣濃郁的香水味,鐘明月扭著腰走進休息室。
他眸子微瞇, 怎麼是? “賀先生……”鐘明月本就是個不要臉的,故意著嗓子,那夾子音,聽得賀聞禮眉頭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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