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鐘書寧吃了兩塊糕點，有些心不在焉，直至鐘明曜過來，才打斷的思緒。

“姐，我特意給你煲了湯。”

“謝謝。”

鐘書寧原本還有些神思恍惚，直至一口湯喝下去，難喝得差點吐出來，“這是什麼？”  毒藥嗎？  “豬蹄燉蓮藕，以形補形。”

“你自己嘗嘗，這是給人喝的東西嗎？”  “我嘗過，覺得還可以。”

鐘明曜目一轉，看向賀聞禮，“姐夫，你嘗嘗？”  賀聞禮面無表：“這種大補的東西，還是留給寧寧吃吧。”

他說著，偏還看了眼鐘書寧，“燉湯不易，弟弟的一片心意，你多吃點，別浪費了。”

“……”  但這玩意兒確實不好喝。

太膩。

這時候不來救他，還故意煽風點火，惹得鐘書寧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賀聞禮角輕翹，偏頭與鐘明曜說話。

“姐夫，我能拜托你個事兒嗎？”鐘明曜試探著。

賀聞禮示意他繼續說。

“中秋節，您的小叔也回家過節嗎？”  “沒有特殊況，應該回。”

“能不能麻煩您幫我要個簽名，我原本拜托我姐，臉皮薄，估計不好意思要。”

“……”  這話什麼意思？  他姐臉皮薄？  他的臉皮，就不重要？  大概沒人跟賀聞禮提過這種要求，他愣了下，點頭應著。

鐘明曜說到底也才19歲，有點孩子心，掩飾不住的高興，轉頭看到桌上放置的月餅，隨口問道：“這是誰送的？”  “孤兒院的郝院長。”

張媽回答，“還把鑰匙弄沒了，也不知找到了沒？”  “沒來電話，可能是找到了。”

鐘書寧攪著面前的豬蹄湯。

“是啊……”  鐘明曜能拿到簽名，自然高興，所以此時提起郝院長，收斂笑容，對比明顯。

他顯然，不太喜歡這位郝院長。

鐘書寧輸已經結束，原本吃了幾塊糕點，覺得舒服，卻被鐘明曜那碗豬蹄湯搞得不舒服。

不想喝，奈何弟弟的一片心意，著頭皮喝了幾口。

此時胃部翻涌著不適。

單腳地，直奔洗手間。

差點吐出來。

“姐，你沒事吧？”鐘明曜站在門口。

“沒事，就是有點反胃。”

待出來時，賀聞禮給遞上杯水，鐘明曜站在一側，目飄飄忽忽，卻落在了的肚子上，那眼神就好像在說：  你該不會有了吧！  鐘書寧無語，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家弟弟這麼會腦補！  自己又是跳舞，又不停輸，怎麼可能懷孕。

最讓崩潰的是，鐘明曜轉頭看向賀聞禮：“姐夫，你喜歡小孩子嗎？”  賀聞禮沒說話，只是看了眼鐘書寧。

眼神詢問：  這是你讓他問的？  鐘書寧簡直百口莫辯。

——  鐘書寧在醫院住了三天，準備出院離開。

原本一切如常，護士也按時接班，接班護士，循例查房，卻在靠近的病房時，聽到了爭執聲。

“……我不想去京城。”

是鐘書寧的聲音。

“你是不想去京城，還是不想跟我？”賀聞禮聲音如常冷漠平靜。

這位賀先生十分不好親近。

護士們都不敢跟他多說半個字。

“去了京城，人生地不，無依無靠。”

“難道你在青州有依靠？”  兩個護士聞言，錯愕。

鐘家那點事，青州無人不知。

賀聞禮這話，實在傷人。

“你好好考慮下，是跟我回京城，還是繼續待在這里，我沒那麼多時間來回跑，這段時間在醫院陪你，已經浪費了我很多時間。”

“浪費？”鐘書寧低笑，“陪我，是浪費時間嗎？”  “總之，你不跟我回京，就別走了！”  他語氣生冷，“

鐘書寧，我已經夠慣著你了，你想清楚再聯系我。”

“要麼，就干脆別再聯系。”

……  說話間，病房門被打開，賀聞禮本就冷厲深刻的五，顯得越發深沉犀利，護士沖他笑了笑，他也只當沒看到。

撲面而來的冷意，含霜帶雪般，空氣中都好似充滿冷意。

護士只覺得頭皮發麻。

當試探著叩開病房的門時，鐘書寧正坐在床上發呆，手邊是待整理的。

“鐘小姐，查房。”

鐘書寧勉強從角出微笑，“辛苦了。”

“您今天出院吧，沒有不舒服？”護士說著，幫測了下溫，“溫正常。”

“我都好的。”

“那您待會兒來辦理下出院手續，就能走了。”

護士打量病房，住院這兩日，原本有位中年婦人在照顧，此時人也沒了。

右腳已經消腫，行總有些不方便，低頭收拾。

本就纖瘦，背影單薄，看起來……  像是要哭了。

護士不便多詢問，很快就離開病房，但出去后，不得要議論幾句。

“跟賀先生回京好的啊，干嘛不走。”

“京城水深，可能是覺得無依無靠，擔心被甩。”

“我早就說了，他們的關系，維持不了多久。”

……  鐘書寧不方便，收拾東西很慢，很快，病房的門被叩開，轉頭，看到門口的人，愣了下，隨即笑了笑，“郝媽媽，您怎麼又來了？”  “剛好出來辦點事，怎麼就你一個人？”  “就……”  似乎想解釋，卻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咬了咬，微垂著頭，只覺得委屈。

“寧寧，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走近，拉住鐘書寧的手。

慈溫，語氣關切。

“沒什麼事。”

笑得勉強。

“你都要哭了，怎麼可能沒事。”

郝院長皺眉，“我剛才過來時，就聽人議論，說你……”  “跟賀先生吵架？”  “您別聽他們胡說，只是有點爭執而已，沒事的，您不用擔心。”

可鐘書寧那表，微笑都已十分勉強。

“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有事能瞞得過我？我見到你的時候，你才兩歲多，那麼小一個，沒日沒夜的哭，我都心疼死了，有什麼心事都跟我說，現在長大了，就覺得我不值得信任了？”  “沒有，您想多了。”

鐘書寧無奈。

“那你跟他吵架，出院后去哪里啊？”郝院長皺眉。

“院里還有房間可以讓我住兩天嗎？”  “……”  郝院長聽到這話，愣了數秒，笑了笑，“我打個電話問問況。”

待離開病房，鐘書寧才低頭繼續整理。

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

距離自己跟賀聞禮吵架，只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孤兒院離這里不算遠，據車程推算，  來的……  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