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遇翌日一早看到傅競帆的六十秒語音轟炸時,臉上本能浮現了地鐵里老大爺看手機的表。
這得是喝了多啊?
但還是一條、一條,一個字不落地聽完了,并火速歸納了這些容的中心思想:大狗狗想了,好委屈,想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人不在,只能發表包。
隨遇特意找貝雪兒要了各種撒賣萌哄人的表包,對傅競帆進行了一表包轟炸。
兒長的時間總是短暫,臟兮兮·隨醫生又開啟新一hard工作模式。
來X國這段時間,睡覺都是奢侈,即使睡著了也在做著給人手、搶救的夢。
據室友陳晨描述,有一次隨遇先行睡著了,然后舉起手在空中比著剪刀的姿勢各種剪,大概是在夢里實呢,魔怔了。
陳晨當時顧著笑了,笑完又覺得一陣心疼和心酸,都沒來得及拍照、錄視頻“留念”。
午休的時候,隨遇和同事們一起蹲在墻邊吃著毫無味道的冷三明治。大家調侃著這哪是三明治,明明就是三角形的蠟燭,吃兩口就得喝點涼水往下順順,不然本咽不下去。
隨遇都已經習慣了,剛開始來的時候還想念火鍋、想念汕粥想念日料,甚至想念東北小老板家的面條……
到后來什麼都不想了,能吃上一口熱乎的就行,再到后來,有的吃就行,因為醫生說到底也是個力氣活兒,一站上手臺輕易下不來,沒有足夠的力肯定撐不住。
傅競帆當時給隨遇下的“不能瘦一兩”的命令,是完不了,本就清瘦的材現在更加瘦削了,寬松的工裝里空空,最可怕的是,連都小了一圈……
大家馬上要吃完的時候,Steve教授興沖沖地過來,“新來的伙伴馬上到,我們等下來歡迎一下!”
話音剛落三分鐘,門外兩個穿沖鋒背著巨大登山包的男孩迎面而來。
???
其中一個,隨遇認識。
賀選寧。
隨遇忽然有了一種他鄉遇故知的親切,抬手熱地和賀選寧打招呼,眾人都驚奇。
隨遇一點沒避著,“賀選寧,是我弟弟。”
賀選寧聞言點頭,笑了下,說的卻是:“隨師姐,我來了。”
眾人當即有了全新理解,原來這個弟弟,是“小迷弟”的意思啊。
Steve教授為大家相互做了介紹,并把賀選寧分給隨遇,把另一個賈越的小伙子分給了錢進來帶。
賀選寧對著隨遇齒一笑,比上次見顯著開朗很多,也褪去之前刻意拗出來的幾分“穩重”。
他道,“隨師姐,我之前說過的,我們可能很快又會見面。”
隨遇也想到了他之前說過的這句話,不自挑挑眉,“小子,你藏得深啊。”
賀選寧:“我臨出發前才和我媽媽說,怕擔心。”
還能這樣?先斬后奏唄?
賀選寧又和隨遇大致講了下他申請這個名額的過程,以及他在醫學上的理想抱負,忍不住為他點贊,是個熱青年啊。
不知道是不是隨遇的錯覺,當時在南山南爺爺家,這小子展現的并不是最真實的自己,大概是拘謹了。
不過敘舊的話沒聊太多,隨遇很快就帶著賀選寧開始悉醫院、病患并給他布置任務。
在這里,人人都需要“催”,現實著所有人快速長。
隨遇圖方便,今天簡單地挽個丸子頭,筆就在頭發咎上,即用即取。
這會兒打開文件夾,把筆取下來,將剛才說的重點又寫了下來,給賀選寧,“你先了解下,以后有問題就找我。不用太有心理負擔,我會給你最大的支持,加油!”
這句話,給了賀選寧滿滿的安全。
其實他單方面關注,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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