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這就嚇暈了?!”錢蓓大吃一驚,沖上去見他兩眼閉還真暈了,立馬慌了神,趕給人掐人中,手一到他的臉,燙著了一般,驚:“李黎姐,你快來呀!小曲發高燒了!”
看樣子,是他昨晚貪涼,在山里寒,難怪中午做飯時老說自個渾骨頭酸痛,神不振,寒邪侵,發病極快,溫一燒起來可猛了。
“快、快把人送醫院去。”李黎也顧不上屋子里租客那一堆麻煩事了,趕幫著錢蓓,跑到外面攔了一輛出租車。
二人合力將病人扶上車,打的去了一趟醫院。
掛號就診,打完點滴,取了藥,帶病人回家。
觀小曲昏昏沉沉的睡在小木屋那頭,喬大爺電話里得了消息,慌慌張張地趕來,張地在旁看護照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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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方大廚主過來幫忙做飯。
“方師傅,西餐廳那邊晚餐時段最忙,缺了你這位主廚怎麼行?”李黎在旁搭把手,見小胖子幫著忙里忙外的,心里委實過意不去,“萬一惹你們老板不高興……”
“大不了炒魷魚唄!”方大廚是千方百計開小差溜出來的,能與心中慕的人呆在一塊,啥都值了。
“……老方。”李黎突然改口,站到他面前,與悉了的友人推心置腹般的,再認真不過地勸他:“其實你心里在想什麼,我懂,我都懂!老方,我有人,有孩子,你、你還是趁早收收心。”
“我知道!”方大廚急了,“你跟你人離都離了,他還不讓你見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你心里苦,我、我愿意陪在你邊,我愿意等!”收斂了平日油賠笑的大廚樣兒,那張胖乖胖乖的臉上,流出滿滿的真誠,就跟熱中的小伙沒啥兩樣。
“別等了!”李黎嘆氣,“沒用的。”
“可、可……”小胖子鼓足勇氣,沖表白:“可我喜歡你!”
“可我不喜歡你!”快刀斬麻,李黎當機立斷,“我心里有他,即使離了婚,我還是放不下。老方,我對你沒覺,你做這麼多也是沒用的!你到底明不明白?”
兜頭一盆冷水,方大廚心都涼了,“我、我……”敢是他一廂愿,人家對他沒半點意思,這可尷尬了,“我、我其實……就是喜歡做本地菜,西餐廳里老做不到這些菜,我、我就手,你、你也別想太多,我自個樂意來幫忙的。”
輕嘆一聲,李黎什麼也不多說了,只悄悄的,往方大廚外口袋里塞了一疊鈔票,作為這段時間他來幫忙的應得報酬,就此兩清,誰也不欠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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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晚飯,方大廚也沒與人打招呼,一個人悄悄的離開了……
錢蓓看在眼里,沒有出聲挽留,只是覺得有些可惜,——難得來了個真心對李黎姐好的人,偏偏對他沒覺……
“以前,不知聽誰說的——”錢蓓在民宿里一邊打掃收拾,一邊留意著李黎姐的緒變化,看緒低落,郁郁寡歡地呆坐在窗前,又不知在想些什麼,就忍不住慨:“在對的時間,對的地方,遇到錯的人,只有唏噓;在錯的時間,錯的地方,遇到對的人,只有憾。你與他,也不知是對的地方、錯的人,還是錯的地方、對的人。”終歸是緣分太淺。
“我與他?”李黎恍惚了一下,“你說程軍嗎?”
“呃……”最悲催的莫過于暗單相思,錢蓓一聽這話就明白了:敢人滿心滿眼想的盼的都是自個前夫,那小胖子在人心中就不占分量,只他一人自作多了。
“對了,小曲的燒退了嗎?”李黎回過神來,問。
“下午看他好多了,起來喝了點粥。”錢蓓轉眸看向窗外,遙對小木屋那頭,自個都沒發覺——心中竟已有牽掛,“喬大爺上了歲數,照顧人也累了,撐到晚上就撐不住了,換了個枕頭還睡不著覺,小曲就催他先回家歇著,說自個沒大礙的。”
“喬大爺回去了?”李黎這才驚覺,起接過抹布,“這里我來打掃,你快去小木屋,照顧病人。”
“這怎麼行……”錢蓓想奪回抹布,李黎一邊閃躲一邊笑笑地調侃:“別死撐著了,你在窗前一直這尊花架,來去好幾遍了,兩眼老瞄著窗外,心都不在這屋,人還傻呆著干嘛?還不趕過去。”
“我、我剛剛是在留意外頭有沒有來客人,那個、那個大藝家不是還沒到嗎?”找牽強的理由辯解,自個微紅了臉,不被人發覺,慌忙扭沖出屋外。
李黎“噗嗤”一笑:“這家伙居然也會臉紅,太打西邊出來了。”放下手里的抹布,忽然又嘆了口氣,又呆呆看著窗外無盡的夜,寂夜里忍不住開始思念,思念孩子,還有……他。
耳邊有一首老歌的旋律在輕輕唱:
仍然倚在失眠夜\天邊星宿
仍然聽見小提琴\如泣似訴再挑逗
為何只剩一彎月\留在我的天空
這晚以后音訊隔斷
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擁有
如曲過只留\無可挽救再分別
為何只是失\填我的空虛
這晚夜\沒有吻別
仍在說永久\想不到是借口
從未意會要分手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占有
似這月兒\仍然是不開口
提琴獨奏獨奏著\明月半倚深秋
我的牽掛\我的\直至以后
——《月半小夜曲》填詞\演唱:向雪懷,李克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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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謐,月牙兒彎彎。
嘎吱——
推開小木屋的門,躡手躡腳走進去,看到病人在床上睡著,錢蓓搬來椅子,坐在床前,胳膊肘抵著床沿,托腮呆床上睡著的他。
“真好看!”這麼近的距離,這麼仔細的看,他的眉眼、鼻子、……都好看!
人眼里出西施,這話半點不假,——竟然越發覺得自家小萌寵是頂頂好看的。
“靠臉就能吃飯,偏要來跟人合伙搞農家樂當廚子,還跑打雜,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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