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島~你看樓爺爺給你做了什麼?”
張樓抱著一輛木雕坦克,剛走進回廊就被老爺子拿了個果子砸了過去,張樓瞧著兩孫爺在釣魚,立馬捂著悄悄走到一個小胖墩兒前。
老爺子眼見要上鉤的魚就這麼被嚇跑了,敗興地瞪了張樓一眼。
小胖墩兒揚起小臉看了老爺子一眼,聲氣,“祖祖,釣魚要有耐心。”
季老爺子立馬換大笑臉,忙不迭地點點頭,“寶寶說的對,是祖祖不對,咱們再來。”
季嶼為難地看了一旁殷切看著自己的張樓,包子臉萌態十足地看向季老爺子,“曾爺爺,我兩個釣魚,樓爺爺就沒人玩了,你陪島島玩坦克好不好?”
季嶼今年三歲,完全是季行舟的迷你版,一雙清澄干凈的桃花眼只要盯著誰看三秒,再鐵石心腸的人都會心。何況是寵得他沒有底線的老爺子。
季老爺子忍不住抱著小小孫,吧唧親了一口,“好好好,咱們一起玩坦克大戰。”
張樓看不下去立馬把季嶼抱到邊,用袖口干凈他臉上的口水,“老爺子,都跟您說多遍了?島島還小,人都唾是有病毒的,不要隨意親島島。”
換做以前,張樓什麼時候敢這樣跟季老爺子說話,可見他對季嶼的偏。老爺子得了批評也未怒,表訕訕。
顧含章生季嶼那會,手室過道圍滿了人,就連季景琛都從軍區大院趕了回來,原本是大喜事,季家人卻為了誰第一個抱寶寶這事在手室門口爭執了起來,季行舟一心都撲在媳婦上,孩子什麼的都隨意,于是老爺子和季景琛兩人開始了稚的搶奪,最后,季景琛以老爺子面相太兇煞氣太重PK勝出。
誰知等護士把寶寶剛抱出來,老爺子就忘乎所以,一把抱了過去,許是濃于水,原本還在哭鬧的寶寶落在曾祖父的懷抱,竟然安靜了下來。
剛出生的寶寶皺皺,眼睛瞇一條,實在談不上可,但在老爺子眼中簡直就是心肝萌的存在,抱著孩子吧唧親了一口。
就是這一口,素來只有他訓人的老爺子挨了年輕護士的一頓訓,剛出生的孩子不允許隨意親吻的,唾的二次叉染可能會要了他的命,大伙一聽護士的訓斥,紛紛指責起老爺子,小寶寶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手抓了抓老爺子的胡須,懶懶打了個呵欠。
季嶼相貌完全繼承了爸爸,但骨子里的溫傳承了媽媽,與季行舟從小狗憎人厭的子不一樣,季嶼從出生就是天使寶寶,在媽媽肚子里時沒有折騰過,生產時又快又順利,月子里幾乎就沒有哭鬧過。
與一般男孩子說話晚不同,他一歲左右就可以說很多疊字,到了三歲什麼話都會說,常常哄邊的長輩不著風。就連從來不曾有過縱容之的季景琛在小孫孫面前,都像換了一個人,為了哄季嶼開心,這位剛正嚴苛的軍政委時常躲在房間里假扮大馬。有次被姜夏月發現了,用手機錄下來發在了季家的小家族群了,一世英名就這麼毀了。
季嶼比同齡的孩子聰明許多,特別是對人的緒特別敏,他心,即使年紀小,也會在他認知理解范圍之去照顧別人緒,張樓批評完老爺子之后,季嶼明顯覺到曾爺爺有些不開心,他歪頭看了老爺子一眼,出胖的胳膊,抱住季老爺子,“祖祖,可以的,媽媽說了,島島長大了,媽媽也總是親島島。”
他兩只小手掌細,胖胖的手背還有四個可的梨渦。
“哎喲~~嘖嘖嘖~~”老爺子又扛不住了,抱住季嶼摟在懷里,“我的小孫孫啊~~哎喲,這不比不知道啊?你跟你爸爸比起來簡直就是天使啊~~”
張樓失笑的搖搖頭,阿行這麼大的時候已經開始拆家了,但那個時候老爺子可是一臉得意,男孩子,不調皮搗蛋的都是孬種。
“季嶼。”
季嶼被老爺子抱著,聽見有人他,趕從懷里爬了下來。
季嶼這個名字是顧含章起的,‘嶼’是指依附于大陸或島周圍,漲時和大陸或島相離,落時和大陸或島相連,就像上下牙齒分合,又像母親邊的孩子,時而離開母親邊,時而回到懷抱。
顧含章希他以后也能像海中的小島一般獨立、自強、有主見。
因著對他的寵,家里人又給他取了個小名,島島,全家上下唯有一人從不他的小名,自他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喚他的季嶼。
季行舟瞥了坦克模型一眼,朝老爺子和張樓打過招呼之后,蹲下,了季嶼的臉頰,“我讓你錄的視頻錄好了嗎?就在這懶?”
老爺子看不慣他待小小孫,一掌拍下季行舟的手,“你給老子輕點,壞了全家都揍你。”
季行舟已經習慣了他們的已轉移,搖了搖被打紅的手,牽過季嶼胖乎乎的手,“走了,視頻沒錄完今天的丸子減兩個。”
季嶼委屈的憋著,淚眼汪汪地朝季老爺子和張樓擺擺手,“祖祖再見,樓爺爺再見。”
多乖多懂禮貌的孩子啊!怎麼就上這麼個鐵石心腸的爸爸?
老爺子氣呼呼地用拐杖打向季行舟的小,“你給我站住,你要走自己走,把我小小孫留下,現在章章不在家,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機待我小孫孫。”
張樓一把把季嶼抱在懷里,“就是,阿行,你現在工作也忙,島島就給我們吧,你回去吧。”
“……”季行舟雙手抱,垂眼看著他們,嗤笑了一聲,“老頭子,您今天過分了昂。”
老爺子冷哼了一聲,“我怎麼過分了?你聽聽你剛剛說的什麼話?你竟然要減島島的伙食,你不知道他最喜歡吃的就是獅子頭丸嗎,你這是待!”
季行舟眼角微,“他一天能吃八個,我扣兩個怎麼呢?再不控制飲食,這小子就要胖豬了。”
張樓皺著眉,“阿行,你過分了啊?島島現在這樣剛剛好,哪胖了?你這麼說會傷孩子的心的。”
老爺子,“就是就是!你小時候才是真的胖豬了。”
季行舟,“……”
季島被張樓抱在懷里,見他們吵了起來,淚水不停地在打轉,一想到爸爸竟然說自己是小豬,委屈的噎起來了。
這一下可把老爺子和張樓急壞了,圍著他手忙腳地哄了起來,小孩子的緒來的快,越哄越難收拾。季嶼一直都很懂事,一般說什麼都會聽,不過一旦緒失控,也只有顧含章能哄,但顧含章去了X國給王慶生,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季行舟皺著眉,蹲抱起小包子,了他的臉頰,“小鬼,哭什麼?”
季嶼被他們養的白白胖胖,小胖手胡地抹著眼淚,一一答,“爸爸嫌島島胖,還說島島是小豬。”
“……”就為這種破理由?季行舟忍著耐心,“你是胖,像小豬也只是個比方,但爸爸沒有嫌棄你。”
這是安人的話嗎?
老爺子擼起袖子,要不是張樓攔著,季行舟又得挨頓鐵砂掌。
“哇哇哇……”季嶼委屈地更不行了,“爸爸就是嫌棄島島,嫌棄島島像小豬,嫌棄島島不是妹妹。”
季行舟頓然臉變了,嚴肅地瞥了老爺子一眼,放下季嶼,蹲了他的頭,“這話誰跟你說的?”
季嶼哭得鼻涕都能吹泡泡了,“桃子叔叔說的。爸爸不準島島秋千是因為島島不是妹妹,爸爸從來不島島島島,總是季嶼季嶼,爸爸也不親島島,爸爸不喜歡島島。”
季行舟挫敗地扶額,要是妮妮在就好了,這小鬼哪能注意他這‘貧瘠’的,想來是這半個月都是父子獨時太久了,小鬼心思敏,一下就‘居心叵測’的人被帶歪了。
季行舟扯著袖口,將季嶼的眼淚鼻涕一把。“說完了嗎?”
季嶼水鹿鹿的桃花眼無害地看著他,肩膀因噎保持著一起一伏的節奏。
季行舟看著與自己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東西,了他的頭,“你可以自己決定,是跟爸爸回家,還是留在祖祖這。”
季嶼垂下眼,卷翹的睫讓他看上去像個洋娃娃。過了一會,他走上前,抱著季行舟,“我跟爸爸回家錄視頻。”
季行舟角笑了笑,將他抱在臂彎,臨走前還不忘叮囑季老爺子,“像這種挑撥我們父子關系的人,爺爺以后還是不要放進來了。”
老爺子訕訕地笑了笑。
……
愛情是一根刺,長在心上時會疼,拔掉它時會流血。 但再久的傷痕隨時間的流逝總會慢慢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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