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德恭敬道:“請宸貴妃娘娘稍等,奴才這就進去為您通報。”
宸貴妃娘娘求見,陛下沒空那都得有空啊!
李常德滿臉笑容地進去了。
養心殿里。
南宮玄羽看著匯報此事的折子,腦海里縈繞的,全是剛才那些大臣說的話。
不怪每一任帝王都多疑,因為不多疑的人,本不可能坐上這個位置,更不可能活到現在。
晉王與沈家從前并無集,此次卻突然去了沈家吊唁,還差錯納了沈家的姻親為侍妾……
說是陸江月慕晉王,故而主投懷送抱,可誰知事實是不是這樣?
究竟是晉王狼子野心,想拉攏沈家為他所用?還是他與沈茂學,早已在私底下有了聯系?
就在這時,李常德進來恭敬地匯報道:“陛下,宸貴妃娘娘在外求見。”
南宮玄羽的眸一下子深了幾分。
他每隔幾日,都會去鐘粹宮看他們母子。念念絕不是無緣無故,到養心殿來求見。
南宮玄羽不用想,都知道是因為什麼事。
是來為沈家辯解的嗎?
殊不知越是如此,帝王心中的疑心更甚……
但南宮玄羽并未將緒表出來,只是淡聲道:“傳進來。”
“是!”
李常德退了出去,含笑著沈知念:“宸貴妃娘娘,請。”
沈知念穿著一襲華麗的宮裝,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腳步有些急,臉上還帶著幾分憤憤之。
在大殿中間站定,按宮規行禮:“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沈知念說話時的語氣,甚至也染了幾分怒意。
南宮玄羽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溫聲問道:“念念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沈知念起擺跪了下去,憤怒道:“陛下,臣妾要狀告晉王殿下!”
帝王眼中閃過了一抹訝。
他以為念念此次過來,是為沈家解釋,或者撇清關系的。
不曾想竟是……
南宮玄羽饒有興趣地問道:“你要狀告晉王什麼?”
沈知念怒氣沖沖的語氣里,還帶了幾分委屈:“雖說自大周開國以來,后宮便不得干政。但今日之事,事關臣妾的母家,臣妾沒辦法忍下去了!”
“臣妾的父親得陛下信重,居一品吏部尚書,對陛下忠心耿耿,于朝政之事兢兢業業。從不敢懈怠半分,不敢辜負陛下的期。”
“陛下也知道,臣妾的父親為人向來老實本分,從不在朝堂上拉幫結派,結黨營私。”
南宮玄羽點了點頭。
這倒是。
經歷了被鎮國公與定國公把持朝政的日子,帝王最無法容忍的,便是結黨營私的權臣。
他之所以重用沈茂學,不僅是因為他是沈知念的父親,更因為沈家從前只是小門小戶,在京城沒有家世和背景。
不像那些世家大族,各種關系錯綜復雜。
沈茂學是孤臣,能信任、效忠的便只有帝王。
所以,帝王懷疑沈茂學與晉王有所集時,才會如此重視。
沈知念繼續道:“這一點,陛下知道,京城的權貴也都知道。”
“晉王殿下為大周唯一的王爺,若與哪位重臣好,本就會引得朝野側目。臣妾不信晉王殿下不明白這一點。”
“沈家和他素無,他卻在周氏去世后,貿然跑去沈家吊唁,不就是為了讓臣妾的父親,無法再做孤臣嗎?”
“而且陸江月一介弱子,哪來的膽子勾引晉王?依臣妾看,指定是被晉王算計了。晉王就是想利用陸江月,讓沈家和他產生集。”
“請陛下恕臣妾多言。不是臣妾挑撥您與晉王的兄弟之,而是他貿然去結重臣,臣妾實在懷疑他的用心……”
“若晉王真的心懷不軌,還要拉臣妾的父親下水……萬一陛下因此厭棄了臣妾,厭棄了阿煦怎麼辦?”
“故而臣妾今日才要過來,狠狠告晉王一狀!”
大周沒有任何一條律法規定,大臣的妻子去世了,王爺不能去其家中吊唁。
沈知念怒氣沖沖地跑到帝王,面前狀告晉王,實屬有些草率,甚至稚……
雖說晉王的罪名無法立,卻將帝王心中的疑慮打消了大半。
若沈家真的在私底下與晉王好,宸貴妃又怎會氣這樣?
看著念念生氣的模樣,南宮玄羽覺得,委實有些可。
“好了,好了。”
南宮玄羽起走上前,親自將沈知念扶了起來,語氣和了不:“朕知沈卿對朕忠心耿耿,也知他畢生的夙愿,便是做孤臣。”
“晉王不過是去沈府吊唁了一回,后果沒有念念想的這麼嚴重。朕怎會因此厭棄你,厭棄阿煦?”
“別多想了,嗯?”
沈知念心頭冷笑了一聲。
這個男人總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若今日不來演這麼一出,他心里還不知道該怎麼猜忌沈家呢。
還后果沒想的這麼嚴重,呵……
但沈知念面上,卻半分都沒有表現出來。
似乎才放下心來,悶悶地“嗯”了一聲:“臣妾只是一介流之輩,不懂朝政之事。但臣妾明白,陛下是大周唯一的主人,也是臣妾的父親唯一要效忠的人。”
“不管是晉王也好,還是其他大臣也罷,臣妾的父親都不會做結黨營私的事,永遠只會聽從陛下的命令!”
南宮玄羽了沈知念腦后的頭發,溫聲道:“朕明白。”
帝王每日聽得最多的,就是大臣們表忠心的話。若這番話是其他人說出來的,南宮玄羽定不會輕易相信。
然而自他提拔沈茂學以來,對方確實如他所愿,從不與其他大臣好。
沈茂學和顧錦瀟一樣,一直都是孤臣,是他手中鋒利的刀!
再加上對沈知念的,帝王自然相信沈家。
帝王牽起沈知念的手,往外間走去:“這麼著急忙慌過來,還沒用午膳吧?”
“既來了,便陪朕一起用膳吧。”
沈知念淺淺一笑,握了南宮玄羽的手:“臣妾遵命!”
看著笑靨如花的模樣,南宮玄羽忍不住出另一只手,刮了刮的鼻尖:“今日怎麼這麼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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