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洗機里的幾件服晾在臺上，李霽辭再回到客廳，果然沒看見朋友的影。

他看了眼主臥的房門，抬腳走向廚房。

主臥，許筱周正躺在床上拿著手機和殷佩茹聊天。

殷佩茹:【李校草絕了，覺他去你家比你回去的還勤快。】

許筱周:【……】

殷佩茹腦大開:【按照你們現在的發展速度，該不會比我和趙開宸還先結婚吧？】

和趙開宸雖然同居了，但只是年初辦了訂婚宴，到年底才正式領證結婚。

許筱周覺得閨想的有些多，回了張貓貓無語的表包。

殷佩茹也覺得這個想法有些好笑，轉移了話題:【嘖，明天又要見你未來公公婆婆了，張嗎？】

許筱周上到上次去李家的景，角彎了彎，【不張，他們都很好相。】

只是……第二次上門還需要買見面禮嗎？

把這個問題拋給了殷佩茹。

殷佩茹也不比懂多，【應該不用吧。】

殷佩茹:【買點牛水果之類的就行。】

許筱周有些不放心:【會不會太隨意了？】

殷佩茹打趣:【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肯定不會在這點小事上斤斤計較的。】

許筱周有些臉熱，一家人？

應該還早吧。

剛放下手機，門口又響起敲門聲。

李霽辭:“睡了嗎？”

許筱周攥了被子，很想回一句睡了，但臥室的燈還亮著。

于是緘默幾秒后才回答:“還沒。”

話音剛落，李霽辭推門進來了。

他手上端著杯溫牛，走到了床邊，“喝杯牛？”

許筱周:……

昨晚也喝了，今晚還喝。

他是對睡前喝溫牛有什麼執念嗎？

的想法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李霽辭溫聲解釋道:“溫牛養胃還助眠。”

而且還是一個明正大的可以進臥室的理由。

當然，這一點他并沒有說出口。

許筱周接過了玻璃杯，將整杯牛喝完。

李霽辭拿著空著的杯子，還站在原地沒。

“剛剛看天氣預報，夜里下雨會打雷，你怕不怕？”

許筱周看他，“我不怕。”

李霽辭:“我怕。”

他掃向床鋪另一邊，昨晚帶過來的空調被和枕頭還整整齊齊地放在那里。

“再收留我一晚？”

許筱周:“……”

忍不住睨了他一眼，總有借口！

昨天看了末日電影怕做噩夢，今天怕打雷，簡直比一個生還膽小！

懷疑他是故意的，就想和自己睡一張床。

而李霽辭也大大方方的任由看，看著坦然極了。

許筱周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

“那之前下雨打雷你一個人怎麼睡的？”

李霽辭笑了下，沒回答。

謊言不攻自破，撒謊的人沒半分不好意思。

反而是許筱周這個破謊言的人，臉頰發燒。

氣不過，下床時推了他一把，走進衛生間重新刷牙漱口。

李霽辭只當同意了，迅速把玻璃杯放回廚房，又返回主臥，占據了半邊床鋪。

;等許筱周從衛生間出來，臥室里的燈已經熄滅，只余一盞床頭燈還亮著，傾泄出一片昏黃。

沒說話，掀開自己的那床被子，著床邊躺下。

靜謐的臥室只有兩人淺淺的呼吸聲，氣氛無端有些旖旎。

許筱周剛閉上眼睛，準備強迫自己眠，耳畔就響起了男朋友的聲音。

“困了？”

許筱周又睜開眼，有些警惕，“你要干嘛？”

李霽辭笑了聲，“晚上喝了酒，我現在很神，還睡不著。”

“你要是不困我們就聊聊天，困了你就先睡。”

這話說的讓許筱周沒法拒絕，他晚上是和自己爸媽喝的酒。

于是強打起神，“聊什麼？”

李霽辭:“聊聊……你的大學？”

許筱周愣了下，的大學？

昨晚聊高中，今晚聊大學，他怎麼就對學校那麼興趣？

“我大學生活平淡的，每天就上課和配音，室友們人都很好，過得還算愉快。”

當時寢室四個孩，來自天南海北，但幸運的是大家都是好相的人，大學四年們沒吵過架也沒鬧過矛盾，后來許筱周和另一個室友讀研深造，另外兩個回了家鄉工作，聯系才慢慢變。

李霽辭靜靜地聽著，被子底下的作不算太老實，又握住了的手。

“那時候……”他頓了頓，“為什麼選擇去滬市而不是京市？”

他記得高三時在學校公告欄上選的目標院校是京市師范大學。

他當年以為分別的時間只有一年，沒想到是整整十年。

李霽辭眼神有些晦。

許筱周沒多想，“當年第一志愿報的是京師大歷史系，但運氣不好，差了一分，我只想讀歷史，沒選服從調劑，就去了第二志愿滬師大。”

“但滬市師范大學也不差，大學和研究生我都過得很開心。”

李霽辭沉默下來，差了一分。

許筱周終于覺到他有些奇怪，轉頭看了他一眼，“你……怎麼了？”

李霽辭下那令他煩躁的緒，側正對著，“沒事。”

“只是覺得只差了一分，有些憾。”

許筱周彎了彎角，“都過去了。”

李霽辭:“那后來研究生怎麼沒報京市師范大學？”

許筱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因為我保研了啊。”

“而且那時候我和幾個朋友組建了一個配音工作室，如果去了京市，工作上不方便。”

李霽辭再次沉默。

許筱周:“京市就那麼好嗎？”

怎麼總覺他對于沒去京市上學充滿憾？

上學的時候也去京市旅游過，和滬市確實截然不同，但也并沒有覺有什麼特殊的。

李霽辭了下的手，垂眸掩蓋住眼底的緒，“也沒那麼好。”

就算京市再好，不在那里，一切都是充滿憾的。

許筱周:“那你呢？”

“你的大學生活是什麼樣？”

全國最高學府，哪個學生上學的時候沒暢想過呢？

哪怕現在做了老師，也期能教出一個京大的學生，那會是一名老師一輩子的驕傲。

李霽辭不知不覺間躺到了邊，“想知道？”

許筱周點點頭。

李霽辭笑:“下次睡前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