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聽完棠許的話,燕時予只問了一句——
“怎麼,你拿著槍他娶你?”
聲調冷淡,意味明顯。
棠許忍不住輕輕笑出了聲。
“江先生在一次活上認識了我,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我是那個能拉他兒子回頭的人,所以極力想要將我介紹給他兒子認識。”
棠許初初聽到這件事,只覺得好笑。
可是后來,宋氏遇到問題,資金短缺,許多項目停滯不前。
這個時候,江北恒又一次出現在面前。
他給了棠許希,可是棠許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抓住這希。
婚姻畢竟不是一個人的事。
那個時候,江家也還在世。
江暮沉雖然跟江北恒關系惡劣,但是跟卻很好。
越來越差,希能早日見到他家立業的心也愈發迫切。
可是偏偏,姜晚寧在江和江北恒心里,都不是可以嫁江家的人。
而江北恒在把棠許介紹給江后,江卻很喜歡。
那個時候,棠許并不知道姜晚寧的存在。
只是后來猜測,大概那個時候,江暮沉和姜晚寧也因為這些問題在鬧別扭,所以江暮沉一氣之下,答應了娶。
那個時候,宋雨廷其實是不同意這樁婚事的。
可是執意要嫁。
結果擺在眼前。
姜晚寧在他們結婚當天出了事,江暮沉直接瘋掉一般沖出門去,當夜就沒有再回來。
那個時候不明所以。
第二天,江北恒還安排了司機送去給江暮沉送湯。
見到江暮沉的時候,江暮沉剛剛接完一個電話。
他看的時候,眼神很可怕,像是要殺了一樣的恨。
隨后,他將幾張照片摔在了面前,按著的頭讓一個個認。
棠許功認出了照片中的兩個人,是曾經有過集的、不學無的混混。
事就此定了。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跟有關,姜晚寧所遭遇的一切不幸,都是因而起。
所以,了罪人。
十惡不赦的罪人。
從那之后,棠許再難見他一面。
這段婚姻,從一開始,就已經名存實亡。
棠許平靜地講完前因后果,燕時予也許久沒有再說話。
“換了你,你也會覺得沒有這麼巧的事吧?”棠許仍然靠著他,“怎麼偏偏出事的就是姜晚寧?怎麼偏偏我就認識其中兩個人?所以不是我,還能是誰呢?”
燕時予大掌輕在后背上,良久,只開口問了一句:“為什麼會認識那兩個人?”
他語氣平緩,帶著循循善的探究,卻并非質問。
他好像真的只是想知道,為什麼會認識那樣品的兩個人。
棠許安靜了片刻,才輕笑道:“那就是另外一段故事了,跟這段故事無關……想聽啊,是另外的價格。”
靠在他肩頭看著他,笑容看似燦爛,卻并未到達眼底。
燕時予說:“想聽。”
;棠許目忽地凝了凝,就那樣與他對視了許久。
他眼眸深,從來都是看不懂的緒。
可是此刻,好像忽然看清了一點什麼……
棠許忽地收回視線,咬住下,再不看他,只是說:“故事太長啦,下次再講吧,今天太累了,想早點休息。”
燕時予目停留在落下齒痕的上,下一刻,忽然湊上前去,吻住了。
無人之境,他們總是頻繁接吻。
可是這一刻,棠許忽然心跳得很厲害。
忍不住手抓了他的肩,燕時予卻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到,抱著,一如既往親了很久。
只是親。
到底他也還記得棠許說今晚不在這邊的事,雖然夜已漸深,他還是親自開車,送棠許回了景灣。
或許是提及了舊事的緣故,一路上棠許都有些沉默。
燕時予也沒有多說什麼。
和他之間,雖然早已經做盡親事,但是論起時間來,其實并沒有太久。
這短短數月,兩個人默契地不問過去,不提將來。
因為彼此都心知肚明,真正能與雙方扯上關系的,不過就是這轉瞬即逝的當下。
世事無常,人心瞬變。
因為知道沒有將來,所以問過去也沒有意義。
可是剛才,燕時予問了的過去。
這讓棠許到不安。
可是并沒有說什麼。
車子駛景灣地下停車場,棠許轉頭看他,“你要上去嗎?”
“算是邀請嗎?”燕時予問。
棠許扁了扁,“燕先生還用邀請嗎?”
燕時予沒有回答。
最終,他還是跟上了樓。
并且又一次共了浴室。
背后是冰涼的墻壁,前是他火熱的。
冰火兩重天的折磨,卻莫名讓棠許覺得安心。
和他之間,原本就應該是這樣。
從一開始,他想要什麼,試圖得到什麼,都是再清晰明了不過的。
這條界限,就該自始至終分明。
不能輕易越。
……
同樣的時間,酒店房間。
江暮沉打開衛生間的門從里面走了出來。
旁邊的沙發里擺放著他的,江暮沉走過去,從里到外一件件往上套。
床上的人原本裹著被子坐在那里,見他將襯披上,想了想,還是掀開被子,走到他面前,出手來一顆一顆地幫他系上扣子。
江暮沉略一垂眸,便看見人低垂了眼瞼,連容都有些模糊了的樣子。
他忽然手抬起了的下。
人驚一般,澄澈的雙眸分明寫滿了不安和疑。
“第幾次了,還這麼怕我?”
“不是……”人低聲道。
“不是什麼?”江暮沉聽著蚊蚋般的低聲,再開口時,瞬間就變得不耐煩起來。
人看他的眼神瞬間更不安了,系扣子的手也微微抖了一下,似乎鼓足了勇氣,才終于開口:“我知道你今天心不好……”
江暮沉依舊冷眉冷眼地看著,問:“我為什麼要心不好?”
“你太太……”人竟傻乎乎地開口回答,“……不該把事鬧這麼大。”
江暮沉竟聽得笑了起來,手指輕輕劃過秋水般的眼眸,“那你說,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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