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沉醉”,棠許徑直回了景灣。
到了家,才打開電腦,看見了那張存卡里的容。
里面的容確如譚思溢所言,詳細記錄了當天晚上,從賀延被架進房間之后發生的一切。
宋語喬呆若木地站在房間的角落,看著秦昭文吩咐人將賀延放到床上,擺好姿勢。
隨后,秦昭文才又看向宋語喬,告訴:“你去衛生間里換服,不需要,留個小背心也可以。拍照的時候我們都會出去的,我找了個的來給你拍,你放心吧,不會走的。”
好一會兒,宋語喬才點了點頭。
棠許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再不想多看一個畫面。
一直到視頻容播放完畢,才將存卡退出,盯著這枚小小的卡片陷了沉思。
如果按照自己心中所想,棠許此刻最想做的,就是拿著這張卡,帶著宋語喬去警局報案。
別的不說,至欺詐勒索秦昭文是跑不了。
而宋語喬在這里面的表現完全是秦昭文導,又因未年,其實是可以要求去的相關信息,對的未來不會造任何影響。
可是真要這麼簡單暴地理完這件事,對棠許而言,當然是一件好事。
可是對秦蘊和宋語喬呢?
一旦報警,秦家所有人肯定都會知道這件事。
秦昭文作為秦家唯一的男孫,被秦家視作寶,一旦出事,勢必會在秦家掀起風浪。
自從宋雨廷昏迷住院,秦蘊一心守在醫院,宋語喬和宋白都被接回了宋家照顧。
而宋雨廷去世之后,因為擔心秦蘊景生,秦家也將秦蘊接了回去。
也就是說,現在秦蘊母子三人,都可以算作是秦家的人。
雖然秦昭文是罪有應得,可是一旦他真的罪,秦家人難免遷怒。
若是單單遷怒于倒也沒什麼,反正秦家人一向是不喜歡這個前妻的兒的。
可是萬一他們連秦蘊母子三人也一并遷怒呢?
對于他們母子三人來說,宋家已經垮了,難道還要再經歷一次家庭劇變?
然而,若是單拿著這個東西迫秦昭文不要再耍花樣,又總覺得不夠解恨。
除非……
讓一個跟、跟秦蘊母子三人都沒有關系,但是又跟這個案子相關的人去報案。
這樣一來,答案了唯一。
賀延。
可是他卻是江暮沉的人。
再加上這張卡還是江暮沉給的……
棠許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這就是江暮沉把這張卡給的原因吧?
明明兩個人的關系已經僵這樣,卻還要著去求他。
果然,如江暮沉所言,他有的是辦法折磨。
棠許按著額頭思索了很久。
最終,還是又一次撥通了譚思溢的電話。
“太太。”譚思溢很快接起電話,稱呼卻依舊沒有變。
棠許卻已然沒有了去糾正他的心思,只是問他:“這張卡,你們還有備份嗎?”
“沒有。”譚思溢回答,“您手里那個,就是唯一的版本。”
棠許盯著自己指間的卡片,緩緩道:“關于這件事,賀延有什麼想法嗎?”
譚思溢反應得很快,“您是有什麼事需要賀延去做嗎?”
“我想他去報警,并且要求警方去案件中未年人的相關訊息。”棠許說,“你覺得可能嗎?”
;“當然。”譚思溢說,“您希怎麼理這件事都是可以的。”
“那條件呢?”棠許問。
譚思溢頓了頓,才道:“什麼條件?”
“讓賀延拿了卡去報警的條件。”棠許說,“說出來聽聽吧。”
那頭又沉默了片刻,才傳來譚思溢的聲音:“沒有條件。”
棠許只覺得是他說錯了,或者是自己聽錯了,“什麼?”
“沒有條件。”譚思溢重復了一遍,“賀延會按照您的想法去理這件事。只是那張卡,您方便告知一個地點,我過來取嗎?”
棠許又安靜許久,才道:“你告訴我一個地點,我給你送過去。”
譚思溢很快給了一個地址。
是市中心最熱鬧繁華的地段,路邊的公眾場所,讓人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地方。
掛掉電話,棠許又靜坐了許久,才終于站起來,準備出門。
保持一個姿勢坐得太久,一下子站起來時有些麻,下意識用手撐了一下,擰傷的手腕頓時傳來一陣痛。
棠許忽略掉疼痛,在玄關穿好鞋,沒想到剛剛打開房門,迎面就撞上了外頭正準備手按鈴的男人。
于是,眸中還未來得及消退的水,盡數落燕時予眸中。
燕時予眼波略沉了沉。
迎接他的卻是棠許微紅著眼眶揚起的笑,“你來啦?”
“嗯。”燕時予看著,“這麼晚了還要出門?”
“有點事要理一下。”棠許說,“你……”
話還沒問出口,便被燕時予開口打斷:“公司的事?”
棠許頓了頓,輕輕搖了搖頭,說:“私事。”
燕時予目落在的手腕上,“那我送你過去。”
“不用!”棠許想也不想地開口拒絕,對上燕時予深邃的眼眸,才又補充解釋道,“要去市中心,你送我不方便。”
說完,微微湊上前,輕輕在他角親了一下,隨后才又道:“你進來休息會兒,等我回來?”
燕時予垂眸看一眼,淡淡應了一聲。
棠許這才又笑著將他拉進門,跟他換了位置,又沖他揮了揮手,這才關門離去。
燕時予站在門后,聽著離開的靜,又站立片刻,才緩步走向客廳。
直到坐進沙發里,一低頭,他才發現自己沒有換鞋。
看著自己的皮鞋,燕時予目一時凝滯。
……
棠許打了車,很快趕到約定地點,見到了等候在車旁的譚思溢。
不是江暮沉的車,應該是譚思溢自己的車。
棠許走到他面前,將手里那張卡還給了他。
譚思溢點頭接過,又問:“需要立刻理嗎?”
“可以嗎?”棠許問。
“當然。”譚思溢說,“我這就去找賀延。”
說著他就拉開車門坐進了車里。
而棠許只是站在路邊看著他。
發車子之后,譚思溢又降下車窗,看向,“您放心吧,很快就能搞定。”
棠許卻只是笑了一聲。
放心?
不管事能不能順利解決,這顆心,注定是沒辦法放進肚子里。
一路目送著譚思溢的車匯車流,消失在視線之中,卻依舊站在路邊,久久不。
很久之后,棠許才又回到景灣。
打開門的瞬間,才微微集中了思緒,一低頭,卻意外地沒有看見燕時予的皮鞋。
愣了一下,換了鞋進屋。
客廳里沒有人。
臥室里沒有人。
衛生間里也沒有人。
他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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