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許這句話說得極其冷漠。
甚至說完這句話之后,便收回了手,低下頭去,安靜吃起了自己面前的早餐,再不多看他一眼。
燕時予靜靜看了片刻,終于也收回了拿藥袋的那只手,乖乖低頭吃起了東西。
整個早餐過程中,棠許再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
吃完早餐,棠許自顧自整理自己的東西,仍是不理他。
燕時予坐在旁邊,收發了幾封郵件之后,便放下了手機,一邊看著棠許來回忙碌的影,一邊看向腕表上的時間。
半個小時一到,棠許幾乎是掐著點端著一杯溫開水放到他面前。
燕時予無聲笑了笑。
隨后才拿起杯子,將藥袋里的藥順服而下。
吃完藥他便準備離開,棠許又一次從房間里走出來,將他的圍巾送到了門口。
燕時予正低頭換鞋,聽到靜抬頭看,棠許的視線卻落在了他的腳邊。
這樣一來,燕時予也順著的視線低下頭,看向了自己剛換下來的那雙拖鞋。
沒錯,還是最開始的那雙。
十幾塊錢、還被送進過干洗店的那雙。
其實棠許昨天晚上就發現他穿這雙拖鞋了,到這會兒又一次看見,心中不免有些波瀾。
而燕時予顯然誤會了的意思。
他彎下腰,將換下來的拖鞋重新放進了昨天發現它的位置——
鞋柜最深。
棠許很想解釋些什麼,卻又怕顯得矯了。
那雙拖鞋并不是有意留下來的。
實在是因為宋語喬和宋白先后住進來,那時候宋語喬還問過這雙鞋能不能給宋白穿,棠許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
于是鞋柜里又多出了那姐弟二人的鞋子,漸漸地這雙鞋就被放進了鞋柜最深。
兩個人分手后,這雙鞋也再沒有在棠許視線中出現過。
正是這個原因,讓這雙拖鞋得以保留到現在。
而此刻,棠許只慶幸,這雙鞋還在。
想到這里,一時心也了些,棠許走上前,為燕時予系上了圍巾。
而燕時予垂眸看著的作,忍不住傾向前,在上落下綿長一吻。
最終,是棠許強行將他推出了家門。
而房門關上前,燕時予放了一個東西在掌心。
棠許低頭,看見了秋水臺的業主卡。
曾經被親手退還給他的那張卡。
如今,他又一次到了手上。
棠許心頭心緒翻涌,到底還是追出門去,抱住他的脖子,又在他上親了一下。
“晚上見。”
燕時予說。
棠許瞥他一眼,飛快地轉回到了屋子里。
則又在家里待了二十多分鐘,給宋白打了個電話,得知他很快就會回家,這才放心出了門。
棠許今天出門算是有些晚了,去公司的路上堵得不行,所有車輛都以速前進。
車速一旦慢下來,能夠注意到的東西就多。
至最堵的那半個多小時,一輛黑本地車牌的SUV就四五次出現在棠許的視線之中。
而更讓人驚奇的是,在稍后暢通的那三十分鐘里,棠許又有兩次看見了那輛車。
;或許是巧合,又或許不是。
棠許不聲地瞥了一眼又一次出現在自己后視鏡中的車輛,徑直將車子駛進了公司停車場。
這一天跟從往常其實沒什麼差別,一天的工作忙碌又平穩,時間也過得很快。
下班時,棠許又一次看見了那輛黑的SUV的。
如果早上是巧合,那麼晚上這算什麼?
緣分?
棠許坐在車里,安靜地駕駛一段路之后,撥打了高巖的電話。
“高巖,麻煩你幫我告訴燕時予一聲,我暫時不去秋水臺了。”
“啊?”高巖一聽就有些急了,“為什麼啊?是又出什麼事了嗎?”
棠許一聽他這語氣就知道他以為自己是在跟燕時予鬧別扭,為了安高巖脆弱的心靈,棠許到底還是如實道:“有輛車從早上就跟著我,我不確定對方是什麼路數,暫時不去了。”
“哦。”聽到這句話,高巖反倒是大大松了口氣的架勢,隨后道,“那沒事的,棠小姐,你不用在意,直接來秋水臺就是了。”
棠許聽了,微微擰了擰眉,“是你們派出來的人?我不是說了不要讓人跟著我嗎?”
“不是的,棠小姐。”高巖立刻否認,“我敢保證,那輛黑的SUV不是我們安排的。”
棠許靜默了片刻,才道:“所以你為什麼會知道那是黑的SUV?你們的人開的是什麼的車?”
高巖驀地咳了兩聲,裝作忙碌的樣子,“棠小姐,我還有事,暫時先不跟你說了。稍后見到燕先生你再問他吧。”
棠許也沒有了辦法。
既然高巖說沒事,瞥了一眼那輛跟不舍的車,最終還是直接將車子駛向了秋水臺。
晚上八點,燕時予還沒有回來。
闊別已久,這屋子卻仍舊是悉的模樣,分毫沒有改變。
然而到底是隔了這樣久重新踏足,棠許沒有像從前一樣自出自,只是安靜地坐在沙發里等他回來。
這一等,就等到了十點多。
棠許幾乎都要靠在沙發里睡著了,才終于聽見靜,轉頭看向了口。
燕時予大步而,看見仍然坐在沙發里的時,步伐才稍稍緩了下來。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棠許著眼睛問了一句,“公司有很多事要忙嗎?”
燕時予在側坐下,回答了一句:“去了一趟老宅。”
聽到“老宅”兩個字,棠許幾乎是下意識地心頭一,隨即便半分睡意也無,只睜大了眼睛觀察他的臉。
好在,一切如常。
他的氣比早上還要好一些。
饒是如此,棠許依舊沒辦法安心,忍不住手握住了他,想要問什麼,話到邊,卻又咽了回去。
“累了怎麼不去房間休息?”燕時予很快開口,打破了沉默。
“以為你很快會回來,懶得。”棠許有些含糊地回應了一句。
然而很快,含糊的便不止的回答了。
的聲音、思緒,通通都在燕時予吻下來的那一刻,變得不屬于自己了。
棠許被他抱著坐在他上,手抱住他的脖子,難以自控地回應。
直到呼吸變得熾熱又急促,棠許才匆忙強行將自己從沉淪之中拉出。
“我該回去了……”棠許口干舌燥,聲音都微微喑啞了,“再晚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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