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墓園里，姐姐有那麼一瞬間，很想他吧。”

“……”

孟明憂面無表，不是忍下來了嗎。

嚴漠九繼續說，“按照姐姐的脾氣，不會原諒秦長安長達四年的欺騙，但因為明萱和貝貝，姐姐在忍。”

孟明憂瞥了嚴漠九一眼，他是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秦長安是因為誤會和他是彼此摯，才不肯讓回臨城，不肯讓嚴漠九找到，他會比更氣秦長安。

小九一直對和明萱到愧疚，尤其是親眼目睹父母慘死的明萱，小九好不容易慢慢把這種愧疚以養花的形式減了些，又搭上這個姐姐一條命。

當時的小九，一定崩潰極了。

但明萱顯然不想讓小九知道這個天大的誤會。

也不會多。

“姐姐不他。”

孟明憂眸微凝，“你怎麼知道？”

“他不是姐姐會上的類型。”嚴漠九轉過，看向黑夜，“姐姐喜歡心單純的人，他心思太深，其實姐姐從來沒信過他，否則貝貝不會出生。”

孟明憂，“……”

“可姐姐卻一定是他會上的類型，所以姐姐永居上位。但是，姐姐應該知道，這種永居上位的前提，是姐姐沒有和別人在一起。”

秦長安和他，不一樣。

他可以忍痛放手，看著小玫瑰被窮小子摘走，秦長安卻絕對不會看著大玫瑰被小狗叼走。

秦長安舍不得孟明憂，卻一定會毀了葉玉侃。

孟明憂想起嚴霆說的夢里那些京圈的，眸閃了閃，“我已經是秦家的三夫人了。”

“但你仍舊在遷怒他，而且這種遷怒很可能隨時發，你太知道怎麼讓他最痛苦。你對葉玉侃并不決絕的態度，就是為了折磨他。”

嚴漠九的一針見，令孟明憂無法反駁。

的確因為嚴霆的夢，耿耿于懷。

“那你開解開解我。”孟明憂抬起頭來。

“嚴霆那個夢，我知道。”

“……”

孟明憂發出不小的氣聲。

“我在他手機上裝了監聽，所以他對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嚴漠九說。

孟明憂想起之后的一幕，默了片刻，“他手機被我錘爛了。”

“……”

“所以他應該換新手機了。”

嚴漠九微頓，然后一笑，“我讓亦霖再去裝一次。”

孟明憂淺淺吐了一口濁氣，“繼續說吧。”

既然他知道了嚴霆的那個夢，他怎麼能放下對秦長安的芥。

“姐姐應該清楚，我凡事是將明萱放在第一位的，只要想，只要喜歡，我都會順著心意。”嚴漠九看著孟明憂，“激秦長安救了你，讓沒有真正失去姐姐，想讓貝貝有一個幸福健全的家庭，我會幫達心愿。”

“那我怎麼釋懷呢？”

“仇恨轉換法。”

仇恨轉移法？

孟明憂目微凝。

“如果嚴霆的夢是真的，那麼收買呂慧和余甜甜的人是誰，讓明萱傷害導致抑郁的人又是誰，臨城機場的肇事司機，以及幕后的推手，他們才最該死。”嚴漠九眼神越來越冷，嗓音像淬著冰渣。

孟明憂眼神也冷了下來。

“而這些，都和秦長安無關。”嚴漠九說，“他是蝴蝶效應中的一環，但不是最致命的那一環。如果說蝴蝶效應里的每一環都有罪，那我也有罪。”

“你有什麼罪？”

“我就算用綁的，也該把明萱綁到京都，而不是將一個人留在臨城。可以三年不找我，我卻不該三年不找，我早就該回去看，哪怕是以哥哥的份。”

孟明憂沒說話。

那個夢里的，應該也會這麼想。

哪怕小九并沒有不管明萱，可能是收到有誤的消息，又或者是為了保護明萱，但失去理智后仍舊會遷怒。

“秦長安已經付出過代價，他在那個夢里，不被姐姐原諒，跪廢了一雙，一輩子而不得比死了還痛苦。”嚴漠九俯，拾起地上一片掉落的玫瑰花瓣，遞給孟明憂，“夢終究不是現實，現實是玫瑰鮮艷地開在我們邊，我們能給最好的。”

孟明憂手接過，看著玫瑰花瓣，久久不語。

嚴漠九先孟明憂一步離開花園。

“其實明萱更喜歡在我懷里睡，從那個夢里醒來后，非常缺乏安全。”他說。

孟明憂瞇眼，不爽。

才是明萱唯一的親人，明萱最。

昨晚明萱都毫不猶豫地選擇姐姐了。

可嚴漠九又問，“昨晚明萱在姐姐邊睡得好嗎？”

“……”

孟明憂下滿腹的酸，看著嚴漠九轉的背影。

還是怪秦長安。

要不是他，怎麼會離開明萱邊四年，導致小九了明萱心中最重要的人。

……

樓上客房靜悄悄，孟明萱穿著睡和白蟬一起組隊打新款神游戲。

“小蟬，我送你一只神。”孟明萱看著白蟬系統贈送的神。

“謝謝大小姐，但我是這款游戲的開發者。”

“……”

“謝謝大小姐的喜歡。”

砸錢玩的孟明萱自閉了片刻，理直氣壯：“那你送我一只限量版，我了好多錢沒到。”

“好。”白蟬答應得很爽快，作得也很爽快，立馬就安排上了。

孟明萱看著限量版神，心滋滋，有高手寵著就是爽。

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是九哥打來的。

接聽，“九哥。”

“我在門外。”嚴漠九低沉好聽的聲音傳來。

孟明萱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喜歡這個男人，連他的聲音都會為之心跳加速。

明明他是的，還和他做過那麼親的事。

“姐姐呢？”問。

“和姐夫花前月下去了。”嚴漠九造謠造謠得很理直氣壯。

“……”

好吧。

那就沒什麼心理障礙了。

是姐姐先違約的。

孟明萱一骨碌爬起來，對白蟬說：“小蟬你今晚要一個人睡咯，不要傷，要是覺得傷就去找個對象。”

“……”白蟬臉紅了。

剛經歷過宋津越的打擊，白蟬對這種事本沒有心思。

孟明萱打開門，嚴漠九上前一步將抱起。

“搶回來了。”

孟明萱笑得樂不可支。

白蟬看著這養眼的畫面，出小迷妹的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