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啊？”

“肯定是字面意思呀！”

沈歲在這邊很上網，對這個消息當然不知道。

周恬本來趴在床上的，提到這個，抱著枕頭一個翻坐起來，“現在京都這些個有點名的家族，都已經開始重新選擇站位了。”

停頓了一下，補充道：“我是說，是關于宋氏那邊的站位。”

“聽起來好復雜……但是，你跟我提宋氏干嘛？”

“嘖，還不是跟你家那位宋氏的太子爺有關。”

周恬低音量，語氣神神的，“我從我爸那兒聽來的消息哈，宋沉衍開始正式接手宋氏了，好像是他們宋老爺子的意思。然后他這一坐鎮，上來就先把他爸的人全都攏到了自己這邊。”

“之前他四叔，宋氏的四爺宋柏寒，也就是宋博彥他爹，不是從他手上截了一個項目嗎。”

“宋沉衍這回直接給人又截回來了，作夠快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報復。”

這事兒沈歲還是有點印象的，大概是在比賽那會兒，被萬國良坑的那天。

當時宋沉衍在那家飯店跟人談一個很重要的項目，因為，宋沉衍毫無考慮就把合作方的人直接丟在那兒，因此錯失了良機。

后來這事兒還是文理告訴的，當時還覺得有點不是滋味，也有那麼一點點愧疚。

但那會兒心也是真的，第二天起來，說走就走了。

“反正之前宋氏很多站宋柏寒的人，都開始換人站了。外面那些旁觀的家族，估計很快也會跟著重新選擇。”

周恬說完好一會兒，沈歲都沒什麼反應。

“你倒是說句話呀，我。”忍不住催促。

“我能說什麼。”沈歲拉開旁邊的床頭柜屜，把那枚藍小貝殼放進去，“宋氏的事我又管不著，我也不是你們那個圈子的人，所以不作任何評價。”

“那是你不知道，宋沉衍跟他爸鬧得多厲害，就因為訂婚宴的事，他直接把他爸在宋氏的權限架空了。”

“什麼？”沈歲微愣，“他跟他爸鬧僵了？”

“可不麼。”周恬都覺得簡直不可思議，“聽說宋伯父人都給氣到醫院里了，但我爸又說估計是演戲，誰知道呢。”

所以這些天里，宋沉衍都在忙著這些事。

而沈歲本一點也想不到，那個陌生號碼給發的那些信息，那些云淡風輕、看似安好的背后，竟然是這樣的一場風雨肅殺。

更想不到，宋沉衍竟然會為了那場訂婚宴，跟他父親鬧到這個程度。

約想起撐著傘走在醫院雨里的那天，宋沉衍在電話里跟說的那句話。

他說，想要的，他都會給。

“寶貝，還沒打完電話麼？”

沈歲還在因為那些一時消化不了的事發愣，周恬那邊，突然傳來一個男人聲音。

音質低沉又捎著點微啞，耳，應該在哪兒聽過。

“你別煩我，旁邊待著去。”周恬被人黏住了，抬手推了一下他的頭。

對方下擱在頸窩里，額頭往手心里蹭，“快點，我都有些困了。”

“……恬恬。”沈歲終于聽出來了，“裴天野，在你旁邊？”

“我，你聽我解釋……”

周恬話沒說完，裴天野已經握著的手，把聽筒湊到自己這邊，笑著道：“是我，沈小姐你好。我們準備休息了，希今天你也有個好夢，晚安。”

“……晚安。”

沈歲自己把電話掛了。

雖然不知道這兩人是個什麼況，但覺得出來，周恬應該是開心的。

這樣就好。

反正總比好。

忽然間，心里就有些難了。

又把床頭柜的屜拉開，看了看那些小貝殼。

其實也沒多，一天撿一個，當做記錄時間。

然后又推開小臺的門，吹著海風，去看燈火盡頭漆黑的海面。

一個人，一站就是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