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初去了樓上。
書房里面有幾個傭人在打掃屋子,人走了,剩下的舊一般都是要搬去倉庫封存的,像盛家這種大家族,更是有專門的倉庫來放置這些。
因為老一輩的人走了,年輕的子為了惦念先人,會主把品留存下來,好日后懷念的時候看上一眼。
但。
主要是盛放跟盛南山的關系不怎麼樣。
傭人詢問盛放這些東西該怎麼理的時候,盛放直截了當的:“燒了。”
所以現在傭人們只好清理干凈,等會兒就拿去火化了。
“太太。”傭人們聽到靜,見是魏思初,立即恭敬問候。
魏思初挑眉,走了進去。
第一眼,魏思初就瞧見了一個紙箱子里的一張照片,乍一眼看還以為是自己,拿起來端詳之后,才發現這人……
只是長得像自己。
素瑾。
“這就是素瑾的照片?”魏思初拎著相框,發現相框邊緣發亮,一定是有人經常之后留下來的痕跡。
“是的,太太。”傭人們三緘其口,不太好多說。
魏思初淡淡的放下,道:“沒關系,你們不用拘束。”
傭人們自然不敢放松警惕,該有的規矩都有,跟在魏思初后等待問話。
上次盛騏在醫院提醒的那麼一句話,說素瑾心里還是很關心的,魏思初看了一圈,似乎并沒有看見什麼有用的東西。
“素瑾生前是個什麼樣的人?”魏思初淡聲詢問。
傭人們面面相覷,不好作答:“老爺很喜歡。”
魏思初:“對你們好嗎?”
傭人們垂著頭,到底是開口:“我們之前跟過素瑾太太一段時間,伺候照顧過,素瑾太太格好的,不苛責下面人,高興的時候還會給我們發獎金和小禮。”
魏思初點點頭:“聽著還不錯。”
傭人說:“脾氣也很好,老爺給的錢,時不時都會以慈善機構的名義捐贈給孤兒院,說是為孩子祈福。”
孤兒院?
魏思初心里約有了猜測。
素瑾不欠魏思初的,對素瑾來說只是一個累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過,素瑾只是想要更好的人生,不得不拋棄一些東西,甚至是一些人,這些……魏思初都能夠理解。
素瑾只是的姑姑。
從個人出發,素瑾對,確實已經仁至義盡。
魏思初對素瑾的記憶的可憐,就算看見照片,也回憶不起來多,只是覺得慨:“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的,不管對錯,后果都需要自己來承擔。”
素瑾追求新生活,想要過好日子,害死了盛太太,可后來這惡報又回到了自己上,年紀輕輕香消玉殞,這就是后果。
……
律師在樓下再次公證產繼承的事。
宣布是魏思初的時候,所有人敢怒不敢言。
哪怕都知道這是盛放擺的一場鴻門宴,實際上就是水不流外人田,盛放明著說不要老頭子的,但給了魏思初,這兩夫妻不都是一家人麼?
大家只暗地里說盛放,是個黑心肝。
不愧是商人,明的很。
瞧這算計的,真是算無策。
不得到了好名聲,還給老婆安置上了。
“各位有意見嗎?”
盛放站在高臺上,角上揚起有些危險的弧度,輕聲詢問。
眾人:“……”就算有意見,誰敢說啊?!
“沒有沒有……”
“沒有意見……”
“尊重死者愿,我們很贊同。”
“……”
盛放這才緩緩轉,朝著靈堂的方向,將手里的白花放在了桌上。
眾人也跟著行禮,表示祭奠。
說完了產,就得說另外一件事,律師這邊也是記著老爺子的心愿,所以大著膽子跟盛放商量:“盛總,老爺子生前是希跟素瑾太太的骨灰葬在一的,不知道您準備劃哪一塊墓地給……”
“骨灰給你們。”
盛放回頭,幽深的眸子微微瞇起,聲線也帶著一子危險味道:“他的,還有那個人的,你都可以帶走。”
“……什麼意思?”律師聽到這些話的時候,腦子一懵,沒反應過來。
同時。
心底里約有不好的預。
律師張了張口,正要說話——
“我說的不夠明白?”盛放已經先解,冷冷開口,“盛家的墓地是沒有多余的空閑位置的,我母親在,需要安靜的環境。”
律師:“……?”
這說明什麼?
說明盛放竟然不準備把盛南山和素瑾兩個葬在盛家墓園!
律師驚愕的張大,一下子都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他沒想到盛放竟然如此大膽,敢做這樣的事!
兒子把老子的骨灰逐出墓園,不進盛家墓園的,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得虧盛南山已經死了,這要是活著的時候聽到這句話,怕是得氣的活生生的詐尸吧?!
“盛總……您不能……不能這樣吧?”律師整個人都慌張了。
“哪樣?”
盛放瞇起眼,回頭,目一寸寸的掠過了律師的臉龐,道:“我只答應了老頭子把他跟那個人葬在一起,可沒答應他必須要葬在哪個地方。”
他冷聲:“想跟我母親在同一個墓園,想都不要想。”
律師慌張失措。
直到這一刻,律師才意識到……
自己竟然被盛放給戲耍了。
鉆了空子。
律師不得不臨時翻看了一下之前簽署過的合同,上邊確實沒有說必須葬在盛家墓園,所以盛放不點頭,是不違反的。
可是……在這之前,誰都想不到兒子竟然會如此大逆不道,把老子趕出墓園的,這跟兒子把老子在家譜上除名有什麼區別?!
律師瞪大眼,深呼吸了一口氣,低聲說:“盛總……您是不是……太過分了?”
盛放冷嗤:“我母親去世很多年了,葬在墓園里,我不想打擾清靜,所以我把素瑾的骨灰挖出來了,能答應讓老頭子跟素瑾兩個人葬一起已經是我退讓的最后底線,誰要是不識好歹,我大可以讓人現在火化了之后把兩人骨灰一把揚了。”
“張律師,你覺得呢?”盛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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