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道友，咱們走！”

蘇十二吆喝一聲，也不等凌月殤回應，便一馬當先，形扶搖直上，沖那陣法波形的漩渦沖去。

凌月殤反應也快，幾乎在聽到蘇十二聲音的瞬間，也跟著騰空而起。

兩個人，兩道影，一前一后，幾乎同一時間進陣法波漩渦。

進剎那，兩人眼前變得漆黑，就連神識也無法離散發。

如此景象，讓凌月殤本能心生警惕。

生怕漩渦后面，另有其他危險。

可旁不遠，能清楚到，‘天山道人’悠長的呼吸聲。

這讓莫名到心安。

若真有危險，這個同伴，不可能不出聲提醒。

而對方能在這等大陣當中，做到這一步，如此能為，更讓相信，一定能帶自己平安離開這座大陣。

心念變幻也就幾息。

須臾。

兩人眼前黑暗消失，沒等看清楚眼前景象，軀一沉，便本能向下方墜落。

兩人同時運功，在落地瞬間穩住形。

顧不上說話，便迅速環顧打量起如今所在之地。

這地方，仍有陣法法存在的痕跡，可見仍是虛實結合，由法力量構筑的陣法空間。

可……卻不再是先前經歷過的任何一陣法區域。

空間并不算大，方圓不過百丈。

地面是略帶氣的泥土，完全封閉的空間，周圍墻壁遍布磚石，將整個空間完全包裹，形如倒扣的碗。

石磚上，鑲嵌著一顆顆散發著明亮芒的水晶圓珠。

芒并不算強烈，卻足以照亮整個地下空間。

空間，有陣法氣息，卻并無半點危險的征兆。

放眼去，顯得空空。

唯有在正中，屹立著一座丈高的冰柱。

冰柱散著驚人的寒意，乃是萬年玄冰形的冰柱，驚人寒氣在其中流轉。

中，清楚可見，一無頭的軀殼。

軀穿一冰藍的戰甲，戰甲銹跡跡斑駁，上面滿是劃痕豁口，以及殘留的早已干涸漬。

尤其腰腹部，一道猙獰的巨大傷口，幾乎將這軀攔腰斬斷。

哪怕不認得這軀殼來歷，可是看對方上戰甲以及戰甲下翻卷的傷口。

也足可想像一二，這人生前，必定曾經歷過一場極為激烈凄慘的戰。

“這人……看上去曾經歷過一場激烈戰，也不知道什麼來歷！”

凌月殤小聲呢喃，隔著堅冰，也能從這無頭的軀上，到無盡的戰意和凄涼。

“什麼來歷不好說，但可以肯定，必定是上萬年前的存在。生前的修為境界，至也是堪比仙人，甚至在仙人當中，也是佼佼者的存在。”

蘇十二跟著無聲輕嘆一聲，凌月殤能到的，他同樣能到。

但說話時，余反復在周圍尋找，眼見這方空間，除了這冰柱，再無其他，眉頭不自覺一點點皺了起來。

看出蘇十二神有異，凌月殤忙問道：“天山道友，此刻可是有什麼問題？”

“是有點問題！我等所在陣法不簡單，按說在這中宮之地，應當有大陣樞紐才對。”

蘇十二點點頭，如實說著道。

“難不……此地并非大陣中宮？”

凌月殤面一凝，如何不知事的嚴重，忙猜測分析說著道。

“不……不可能！從大陣各個陣法區域的布局，以及大陣紋絡，山人都可以肯定，此地絕對是中宮之地。大陣樞紐，也必然存在于此地！”

蘇十二輕輕搖頭，語氣格外篤定。

八陣法區域，都已經被他用自己布置的陣法替代。

到這個份上，若是大陣況都無法探明，他也沒必要繼續鉆研陣道。

“那這……”

凌月殤俏眉微蹙，目跟著重新掃視四方。

“唯一解釋，就是大陣樞紐，被布陣之人，以某種手段藏了起來。”

蘇十二繼續出聲。

話落，目也重新落在面前堅冰冰柱上，更準確說，是中無頭的軀上。

凌月殤亦是如此，重新審視著面前軀，心念微，當即就要繼續開口。

可就在此時。

“唉……劫數，真是劫數吶！”

突然一聲悠長的嘆息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道蒼老的聲音。

“什麼人在說話？！！”

凌月殤眸寒閃過，龐大劍意立時擴散，籠罩著方圓百丈之地。

神識擴散，又一次掃視周圍一切。

這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讓本無法判斷說話者的位置。

但能在陣中的存在，想也知道，絕非易與之輩。

此時此刻，本不敢有半點大意。

“小家伙，大可不必這麼擔心，老夫對你們并無惡意！”

蒼老聲音響起，語氣和善，向二人釋放著善意。

凌月殤周劍氣散發，龐大劍氣，將自和一旁蘇十二牢牢護住。

并未因對方的話語，而放松半點戒備。

“山人天山道人，見過前輩。真沒想到，時隔上萬年，前輩竟然還活著，這等能為，實在讓人驚艷！”

也在這時，蘇十二聲音響起，目始終鎖定在冰柱的影上。

“你這小家伙倒是眼毒辣，不過你也不用恭維，老夫早已死道消，眼下不過一點點殘留法，形的意識殘留罷了。”

“若非你們兩個進來，老夫這點意識也不會蘇醒。只怕用不了多年，也會徹底消散天地間。”

空間，蒼老聲音繼續響起。

這次，不再是從四面八方傳兩人耳畔，而是直接從冰柱傳出。

聲音響起，冰柱的軀上，也浮現一抹微弱靈。

“前輩說笑了，以前輩能為，一點意識殘留，說不定足以死而復生才對。”

蘇十二淡然出聲，看似恭維，實為試探。

一旁凌月殤催劍意、劍氣，他也沒閑著，功早已暗暗催至極限。

不管冰柱的存在是什麼況，但凡稍有異，他必然會選擇馬上出手。

“小家伙，你也不用費心試探，老夫若真想死而復生，早就可以這麼做了，又何須等到今日。”

蒼老聲音出聲，直接點破蘇十二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