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那采買的小卒說,穆家人眼下還在不遠的吉祥鎮。
喬念便與楚知熠連夜出發,策馬往吉祥鎮而去。
這吉祥鎮算是邊關一帶的大鎮,繁華不輸京城。
喬念騎馬跟在楚知熠的旁,看著四周往來的行人,以及街邊的酒樓客棧,忍不住問道,“大哥可知道,穆家人會在哪兒?”
楚知熠沉著臉,道,“穆家百年前就已發家,穆家人生來富貴,吃不了苦,到哪兒都得吃好的,住好的。迎福客棧應該是吉祥鎮里最好的客棧,穆家人應該在那。”
聞言,喬念點了點頭,跟著楚知熠又走了一會兒,便找到了迎福客棧。
剛下馬,小二便熱地迎了上來,點頭哈腰,“二位客里邊請,小店菜富,酒無數,客房也是極好的,二位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住店。”楚知熠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錠銀子,塞給小二,“天字一號房。”
小二看到銀子,一開始還很欣喜,可一聽到天字一號房,便垮了臉,“喲,不巧了,這天字號的房都被一位客給包了!”
聞言,喬念心下一喜,與楚知熠對視了一眼,便是問道,“那位客人,可是姓穆?”
小二警覺了起來,打量著喬念跟楚知熠,訕笑道,“這小的可不能說,回頭我們掌柜的知道了,可是要罰的。”
只是小二這樣子,已然說明了一切。
于是,喬念便將懷里的玉佩取了出來,“我就要住天字一號房!”
話音落下,一道破風之聲襲來。
楚知熠當機立斷抬手,只聽著瓷碎裂的聲音。
劍鞘擋住了一只飛來的杯盞。
杯盞摔落在地,碎兩半。
而此時,大廳,已是有人站起了,朝著二人走了過來。
“二位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會有我穆家的玉佩?”
是穆家人!
楚知熠下意識地將喬念護在了后。
一雙眸子染著銳利,打量著面前穿白衫,手持一把折扇,風度翩翩,眉宇間著溫和貴氣的男人,沉聲問道,“你又是什麼人?”
對方并不避諱,拱手行禮,“在下穆鴻雪,于穆家行二。二位可稱呼在下一聲,穆二爺。”
喬念看著那人的面孔,覺得,對方的眉宇與祖母有幾分相似。
或許,就是因為這幾分相似的緣故,喬念并不覺得眼前的是壞人。
于是,從楚知熠的后走了出來,對著穆鴻雪欠行了一禮,“見過穆二爺。”
穆鴻雪一雙眸子含著輕笑,落在喬念的上,彬彬有禮,“所以,姑娘手中的玉佩,是從何而來?”
喬念垂眸,再次將玉佩展示在了穆鴻雪的面前,“這塊玉佩,乃是我祖母傳給我的。”
話音落下,客棧好幾人都紛紛站起了來,看向喬念。
顯然,他們都是穆家人。
而穆鴻雪的臉也在瞬間沉了下來,“你祖母?你祖母是誰?”
喬念并不知道對方為何會是這樣的反應,但既然是為了說和而來,自然不能與他們起爭執。
當下便是聲道,“我祖母乃是靖國侯府的老夫人,我不知祖母什麼名字,只在時聽我祖父喚做雪兒。”
“什麼?!”穆鴻雪大驚失。
一旁,另一人也沖了過來,年歲瞧著,比穆鴻雪要大些,“你祖母,當真雪兒?”
喬念不解地看向那人,有些防備地往楚知熠的后退了退。
那人好似知曉自己唐突了,忙往后退了一步,行了禮,這才道,“在下穆尚雪,在穆家小輩之中排行老大。”
穆鴻雪,穆尚雪……
喬念皺了皺眉,看向二人,“你們,跟我祖母是什麼關系?”
穆尚雪的神有些激,角帶著幾分笑意,“如若,你祖母閨名當真是雪兒的話,或許,你該稱我們一聲兄長。”
兄長?
穆家人?
喬念再次將手中的玉佩拿了出來,看著穆尚雪道,“我祖母說過,這玉佩對十分重要,但從未與我提及過穆家的事。”
“不如,上樓說?”穆尚雪覺得,此不是說話的地方。
聞言,喬念沒有立即應聲,而是看了楚知熠。
見楚知熠微微頷首,方才應道,“好。”
于是乎,穆尚雪領著喬念跟楚知熠便上了樓。
穆鴻雪也跟在后。
四人進了屋,圍著八仙桌坐下。
穆尚雪率先將自己的玉佩拿了出來,接著,穆鴻雪也將自己的玉佩拿了出來。
見狀,喬念便也將玉佩放上了桌。
三枚玉佩,看上去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喬念的玉佩上是云紋,穆尚雪與穆鴻雪的玉佩上,乃是麒麟。
就聽著穆尚雪道,“可否容在下細看?”
喬念微微頷首,穆尚雪便將玉佩拿了過去,端詳了起來。
隨后才道,“看來,的確是姑的玉佩。”
說話間,他指向了玉佩的那個‘穆’字。
穆鴻雪贊同點頭,“穆家的玉佩,為了防止旁人偽造,用的都是上好的漢白玉,而且穆字的最后一筆,會微微上斜。是只有穆家人才能看出來的細節。”
說罷,穆鴻雪看向喬念,“看來,你祖母正是我們的姑。”
喬念微微皺了皺眉,沒有應聲。
卻聽楚知熠道,“既然如此,為何你們會不知道林老夫人便是穆家人?”
穆鴻雪微微嘆息了一聲,“聽聞當年,姑是違背了家中長輩,執意嫁靖國,與穆家斷了聯系。只是我們祖父最是疼姑的,便是給我們小輩取名都要帶上一個雪字,還吩咐我們,若是又找一日能找到姑,一定要將帶回穆家,認祖歸宗。”
穆尚雪也跟著點頭,笑看著喬念,“也不知,姑現在在何?”
喬念聽著他們的話,臉帶著幾分哀傷,“祖母,已經過世了。”
聞言,穆尚雪跟穆鴻雪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隨后才道,“這個可能,我們也是料想到了。”
穆尚雪沉默了一下,隨后看向喬念,“那,你今日帶此玉佩現,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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