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所有人都覺得,良妃選擇保全皇嗣的做法沒錯,可若郝貴人知道真相了呢?”
看到沈知念臉上譏諷的笑容,菡萏笑道:“那還用問嗎?”
“郝貴人之前有多信任良妃娘娘,就會有多恨!”
芙蕖搖搖頭,嘆道:“自己最信任,一直視如親姐姐的人,實則是潛伏在自己邊,那條最毒的毒蛇!”
“當郝貴人知道此事,不用咱們去對付良妃娘娘,恐怕自己就會對良妃娘娘恨之骨!”
菡萏忽然皺起了眉頭:“只是……郝貴人那麼信任良妃娘娘,反而一直防備著咱們。”
“就算咱們將真相告訴郝貴人,也不會相信啊。說不定轉頭就會去良妃娘娘那里,把咱們賣了。”
“這什麼來著?”
菡萏想了想,繼續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
“要幫的人,不信;要害的人,卻視為親姐姐。”
沈知念放下茶盞道:“菡萏的話在理。”
“只是時間迫,恐怕沒有多余的功夫,讓咱們去部署了。”
菡萏著,好奇地問道:“娘娘,您的意思是……”
沈知念思索了良久,才道:“良妃讓徐太醫,以損耗母氣的方式保住胎兒,肯定不敢讓郝貴人知道,會早產的事。”
“若咱們將此事告訴郝貴人,等到早產之日,自然會明白,本宮說的都是事實。”
芙蕖點了點頭:“道理是這個道理,只是那時候,郝貴人還能有命在嗎……”
沈知念看向了唐川:“這就要看唐太醫的本事了。”
郝貴人雖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但沈知念向來不喜歡蠢人。放在其它時候,才懶得謀劃這麼多,就為保郝貴人一命。
然而想到郝貴人一旦活下來,便會為刺向良妃那把最鋒利的刀,沈知念一下子就興趣起來了!
被沈知念用這樣期待的眼神看著,唐川的耳倏忽一紅,低下了頭道:“尋常況下想保郝貴人一命,的確不可能。”
“但娘娘的庫房里,有數百年的老山參。若取一些須制藥丸,就算不能讓郝貴人度過這一劫,也能將的命吊一些時日。”
“足以讓看清良妃娘娘了,并展開報復了。”
沈知念微微頷首:“芙蕖,等會你帶唐太醫去庫房,取他要的老山參須。”
芙蕖福了一禮:“奴婢遵命!”
沈知念又將目落在了唐川上:“時間迫,就勞煩唐太醫抓了。”
唐川拱手道:“微臣定不辜負宸貴妃娘娘的囑托!”
隨即,兩人便退了下去,立即去做這件事了。
芙蕖并沒有問,郝貴人日在水月軒臥床養胎,娘娘要在如何不驚其他人的況下,將這些事告訴?
因為沈知念如今貴為宸貴妃,絕大部分后宮都在的掌控之中,想悄無聲息地見到一個貴人,實在太容易了!
唐川的醫雖然湛,卻也不是大羅神仙。郝貴人的已經虧損那樣了,他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將從閻王那里搶回來。
但短時間吊著郝貴人的命唐川還是能做到的。
吊命的藥丸其實并不難制作,難的是那些珍稀、罕見的藥材。
有了沈知念給的數百年老山參須,唐川回去后,便馬不停蹄地忙碌起來!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他終于在趕在翌日下午,將藥丸制好,送來了鐘粹宮。
芙蕖送唐川出去的路上,看到他眼底淡淡的青,不免心疼:“唐太醫,您也要注意自個的子啊。”
“萬一熬壞了,還如何為娘娘分憂?”
唐川搖了搖頭:“本不礙事。”
只要是宸貴妃娘娘吩咐的事,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要做!熬一天一夜,算得了什麼?
芙蕖知道自己勸不他。
自從明白了唐太醫對娘娘,除了有超乎尋常的忠心之外,似乎還有某種扭曲的。
芙蕖便將自己對他的愫,深深埋在了心中。
對來說,只要能時不時看到唐太醫,跟他說說話,便心滿意足了。
其它的,已經不再肖想。
芙蕖福了一禮,道:“唐太醫回去后,好生歇著吧。”
唐川微微頷首,離開了此。
……
水月軒。
郝貴人的一直虛弱著,就連睡眠的時間也不固定。有時候白天打一會盹,晚上就大半夜都睜著眼睛。
太剛從西邊落下去,郝貴人已經小憩了一會兒醒來了。
有些口,可子沉,無法起去拿桌上的茶杯,便像往常一樣喚道:“初兒!”
“嘎吱”一聲,寢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進來的不是初兒,而是兩個全上下,都籠罩在黑袍里的人。
郝貴人瞳孔一,心一下子變得張起來,沉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沈知念沒有跟廢話,直接拉下了斗篷上的帽子。
小周子同樣拉下帽子,嘲弄地笑了笑,但語氣還客氣的:“郝貴人,您不用白費功夫了。您現在就算破嚨,也不會有人聽到的。”
話音落下,小周子忽然一愣。
他這話,怎麼那麼像話本子里的反派說的?
在燭的照耀下,看到沈知念人的容,郝貴人一雙眸子里滿是不解:“宸貴妃娘娘?!”
正想起行禮,卻忽然察覺到了不對勁,臉上滿是警惕之!
“宸貴妃娘娘,您、您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打扮如此模樣,出現在嬪妾的寢殿……”
該不會、該不會是來害的孩子的吧?!
郝貴人往床里面挪著,雙手死死護著自己的肚子。
小周子嗤笑道:“郝貴人,您不必這副模樣。我們娘娘若是想害您,還用等得到今日,還用費這麼大的功夫?”
小周子的話雖然有道理,但郝貴人依舊沒有放松警惕。
咬著問道:“不知宸貴妃突然駕臨水月軒,有什麼吩咐?”
沈知念自顧自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抬眸看向郝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