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掌柜驚恐地看著距離自己很近的蕭離。

蕭離面無表，卻著一平淡的狠勁。

足以人到骨悚然。

握著破妖刀，在賭坊掌柜的臉龐上了。

“以侯爺來賭，閣下是活膩了嗎？”

話音落下的剎那，寒芒凜冽的破妖刀，恰恰好停頓在了賭坊掌柜皮糙的脖頸。

無需往前，就有一條線出現。

冰冷的和刺痛，賭坊掌柜呼吸急促，害怕到臉白煞煞的如紙。

“蕭將軍，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是我一時鬼迷心竅，貪財作惡，蕭將軍放我一馬。”

“我再也不這麼做了。”

賭坊掌柜說話又急又小心謹慎，生怕一個激，蕭離尚未下手，自己就無意中撞刀刃上首異去了。

蕭離角了下，扯出冷笑。

把刀收回，額前碎發輕遮住那一雙沉寂又如琥珀般的眼瞳。

“趙青，是我劍星司的人。”

顧小踏步向前，冷聲喝道：“劍星司的人，好大的膽子呢。”

“怪我，怪我有眼不識泰山。”賭坊掌柜骨發，才從太師椅上站起來，就又跌了下去。

趙青訥訥地看著這些人，眸，雙足如樹扎于地，渾不彈，心早已充盈澎湃。

“大師姐讓我們來尋你。”顧小眼神清澈地看著趙青，“大師姐說了，劍星司才是你施展抱負的地方，那日，你為大夏仗義執言，雪中送炭的事，大師姐始終記著。只是近來事務繁忙，耽擱了些時日。趙家兄弟，可愿來做我的師弟？”

;顧小抱拳問。

趙青鄭重作揖，“趙某愿意。”

顧小笑意漣漣：“在劍星司大干一場，你若想去大夏，開春后可去大夏開設講座。”

趙青神為之一震，看著顧小直發愣。

打小，他就有一個夙愿，想為大夏做點什麼。

他和很多人不一樣，不將大夏當做洪水猛。

他反而覺得，大夏曾都是慷慨悲歌之士，不該落得這麼個凄慘結局。

但他也泯然于眾，哪敢說出自己的抱負，只因一只螻蟻是擋不住歷史滾滾的泥石流。

他沒那個膽識去做以殉道的事。

時至今日，大夏之事，都是他心頭的劫。

意味著他一直懦弱，不曾是真的勇士。

顧小瞧著他那樣，便道：“大師姐說了，你志在蒼穹，心在大夏。修生養，克己復禮，好生沉淀練劍，既是有志之士，心也可豁然呢。”

“侯爺，真這麼說的？”趙青說話的皮子都在哆嗦。

侯爺何許人也。

諸天殿所封曙侯。

羽界主、衛老欽定的武侯新帥。

那戰場上的人真多啊。

都是侯爺的戰友。

他趙青也不過滄海一粟，戰役過了便會忘記他這麼一個人。

他從不曾奢求侯爺會因為他這樣一個無關要的人而回首。

“當真。”顧小篤定回道：“大師姐還說了，一時的猶豫權衡不懦弱，保全自己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不失為明智之舉。”

趙青眼眶倏然發紅。

他從未想過，這世上，會有人如此懂他。

而那個，還是遙不可及的曙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