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尷尬被化解，兩人的相又恢復正常。

只是臨近下班，裴晞發消息說自己今晚要加班，讓許卿寧乖乖吃飯，睡覺也不用等他，太晚的話他會直接睡在公司。

收到消息時，許卿寧正窩在沙發上思考今晚吃什麼。

“干脆去公司，跟裴西西一起吃好了。”

下了班的裴氏大樓比平常的時候要安靜很多，有幾個部門的燈亮著，還能聽見里面人的說話聲。

到了頂層，裴晞的書不在，索直接推門進去，走到門口時，門沒關，從里面傳出裴晞和另一個人的說話聲。

聽不是一件好事，本打算在外面坐一會兒，卻沒想到聽到自己的名字。

“這段時間找幾個人看好夫人，別讓到跑。”

“去了什麼地方，見了哪些人，記得每天匯報給我。”

……

后面的話許卿寧沒再聽了，靠在墻上，覺心跳都慢了幾拍。

本以為自己和裴晞是互相合作，互幫互助，卻沒想到對方連自己的態都要掌握。

就算是為了保護，也應該提前和說一聲啊。

原本被藏在心里的疑再次浮現出來：裴晞和一起做任務，真的只是為了抓人嗎？從第一次見面，對方似乎就將已經了個明白，步步靠近，是想從這里得到什麼？

許卿寧突然想到一件事，裴晞之前說過，任務里的裴晞是他以自己為參照創造的，那麼，他是否和任務里絕對利己主義的裴晞一樣？

如果一樣，那他一定另有所圖。

【許小姐，即便過程不一樣，結局也不一定會改變。】

Conrad的話再次浮上心頭，讓后背一陣發涼。

“夫人，您怎麼來了？”

后書的聲音將嚇了一跳，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才轉過頭微笑道：“來查你們裴總的崗呀，怎麼，難不你們老板在跟誰約會嗎？”

“當然沒有，老板正在看文件，您可以直接進去。”

許卿寧點點頭，推開門，卻發現里面只有裴晞一人。

見到來，對方原本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吃晚飯了嗎？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哦？”晃晃手機，“還說讓我好好吃飯，要是我不來，你今晚是不是又打算喝咖啡喝到飽了？”

“作為某人不好好吃飯的懲罰，今晚只陪你吃晚飯，不跟你一起回家了。”

裴晞拉過的手，“夫人恕罪，看在我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就多陪我一會兒如何？”

許卿寧故作為難，“如果某人能在九點前結束的話……”

“好，今晚想吃什麼，我讓人送過來。”

“下午吃了不甜點，有點膩到了，想喝點粥。”

裴晞點點頭，拿過手機打了個電話，“稍微等一會兒吧，先坐，我給夫人倒杯茶。”

許卿寧將他按回椅子上，“裴總還是快點理吧，不然真忙不完，我可不等你。”

知道心，裴晞點點頭，低頭開始理桌子上的合同。

許卿寧玩了會兒手機，視線不自覺地向辦公的裴晞，和平時的溫和不一樣，認真起來的裴晞多了幾分凌厲，明明翻看的速度很快，但就是給人一種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的覺。

那自己呢？也是他計劃中的一環嗎？會在未來的某個節點，將犧牲掉嗎？

之前做任務，在聽到任務失敗后的那刻，自己總無所謂的一笑，或者帶著吐槽離開，但記不清是哪一次了，也轉頭看過裴晞扔下的眼神。

漠然，除了無所謂，沒有任何緒，也毫不留。

心頭像是被扎了一下，細的痛逐漸彌漫整個心臟。可以忍，但卻很難過。

“卿卿，想什麼呢？”

對方的聲音將喚回來，啊了一聲，搖搖頭，“沒什麼。”

但裴晞多聰明啊，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卿卿，你有心事。”

許卿寧沒回答他，反問道：“裴晞，你也是絕對的利己主義嗎？”

“怎麼這麼問？”

深吸一口氣，直視他的眼睛，“我想知道，裴晞，你是嗎？”

“……我是。”

肯定的答案讓心底一涼，但他后面的話，卻又讓重新找回了溫度。

“但卿卿，你是例外。”

“為什麼？”

裴晞搖搖頭，“很抱歉，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卿卿，雖然我不知道你今天遇到了什麼，不過請你相信我，在我這里，你的利益高于我。”

還想說些什麼，門被敲響，是訂的餐到了。

他站起，“我們先吃飯吧，等吃飽了，卿卿愿意的話，我可以當個傾聽者。”

看著裴晞收拾的作，許卿寧嘆了口氣，還是決定坦白一次，“我今天聽到你說讓人跟著我。裴晞，如果我沒聽到的話，你會告訴我嗎？”

“……不會。”

將溫熱的粥盛到面前，裴晞夾了塊給，“卿卿，我不想對你撒謊。即便你不同意，我也會這樣做。”

“好，那我只問一件事，裴晞，你會傷害我嗎？”

“不會，但可能會讓卿卿傷心，所以我要先跟卿卿道歉，等結束了，卿卿想怎樣都可以。”

明明眼前的飯菜都是自己喜歡的味道，但許卿寧卻怎麼都吃不下去，自嘲地笑了笑，“裴晞，我以為我們之間是絕對坦誠的。”

“裴晞，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是你的菟花和金雀，我想要的，是和你一起。”

將手里的飯菜放下，“我覺得這頓飯，裴總還是自己慢慢吃吧。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我想我爸媽了，這段時間我回去住，你記得按時吃飯休息。”

裴晞沉默地看著收拾好東西，起離開。

平時幾乎聽不到的關門聲，在這一刻卻顯得這麼清晰，清晰到刺耳。

他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呼出一口濁氣，“去跟著夫人，確定平安到家。”

墻壁上多出一道影，微微頷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