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聞遲疑片刻,緩緩出手,了溫舒月的剛剛過的地方。
“你……”
話還沒說完,溫舒月出手捂住他的,“小,閉起來。”
“……”
江時聞靠著車門,垂眸看向溫舒月,目有些沉,半晌,他才輕聲道,“你知道,你干了些什麼嗎?”
溫舒月歪著頭,眼睛靜靜地閉著,像是已經睡了過去。
“算了。”
江時聞勸自己不要跟一個醉鬼計較,但一想到自己“守如玉”二十多年,轉頭被一個醉鬼給親了。
想想就覺得,虧大了。
“喂。”
他又了一聲,“京大的學生,記憶力應該都好吧。”
地下車庫這一片除了他們再沒有其他人,江時聞像是在對著空氣低語,聲音很小,“你明天,還會記得嗎?”
“……”
問完,他都覺得好笑,這麼跟一個醉鬼說話,那和對牛彈琴有什麼區別。
二十多歲了,怎麼反而越活越稚。
他手把溫舒月的腦袋扶正,盡可能地給擺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后,輕輕地關上門,自己也上了另一邊的駕駛座。
今晚的霧有些大,昏黃的路燈被大霧洇一團一團的點。
因為能見度的原因,江時聞今晚開得很慢。
他戴上耳機,給趙思冉打了個電話。
“喂?”
“喂。你舒月姐喝醉了,待會我來接你,你送回宿舍。”
“啊?”
趙思冉應該是正在刷牙,里含著牙膏,含糊不清地說,“你們今天在一起吃飯了?”
“沒。偶然到的。”江時聞解釋道。
“那沒事吧?”
趙思冉吐掉了里的牙膏,“喝了很多酒嗎?”
“對。”
他的余瞟了一眼旁邊的人,“現在不省人事。”
“怎麼喝了這麼多?舒月姐不是這種不懂得節制的人啊。”
趙思冉有些擔憂,“不會是失了吧。”
“……”
“行,你還有多久到?”
江時聞看了眼導航,“大概還有二十幾分鐘吧。”
“行。那我收拾收拾下樓。”
掛了電話,溫舒月聽到靜翻了個,“我們這是要去哪?不是回家嗎?”
“找人送你回家。”
車子開進地下車庫,趙思冉早早就等在那里。
剛一停穩,就拉開了后座的車門,“舒月姐,沒事吧?”
江時聞跟比了個“噓”的手勢,朝著溫舒月的方向揚了揚下,“睡著呢。”
“哦。”
趙思冉下來的時候專門背了個包,帶了些可能會用得到的東西,從里面翻出來一個保溫杯,“我帶了點蜂水,先給舒月姐喝點吧。”
擰開蓋子,倒了一點,江時聞接了過去,“給我吧。”
江時聞把溫舒月醒,喂給喝了一點。
見把蜂水喝完,他把杯子遞了回去。
溫舒月皺了皺眉,坐了起來,手進袖子里,開始抓自己的手臂,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好啊。”
“怎麼了?”
趙思冉覺得不太妙,“不會是對蜂水過敏吧?”
“應該不是。”
江時聞說,“才喝下去,就算過敏也沒這麼快。”
他起溫舒月的袖子,瓷白的手臂上多了好多小紅點。
“那應該是喝了酒的緣故。舒月姐不會是酒過敏了吧。”
江時聞皺眉,忽地想起來,上次和楊志杰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沈箏給倒酒,回絕了,好像說的是自己酒不耐。
他早該想起來的。
“應該就是。”
他把導航取消,目的地設置醫院。
“去醫院。”
“去路大伯那里嗎?”
“嗯。”
趙思冉口中的路大伯名路川柏,是路尋的大伯,名下經營著一家私人醫院,之前趙思冉生病也大多數是去那里看。
“路尋哥前不久和路大伯吵架了你知道嗎?聽說把生活費都給他凍結了。”
路尋家里世代學醫,父母經營者一家醫藥企業,他高考的時候發努力了一下,最后填志愿的時候聽從父母的建議填了京市的一所醫科大,畢業之后,又被送去了國外留學。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路尋不知道哪筋搭錯了,非要吵著回來,說自己不想學醫。
路尋的父母一聽也怒了,高考的時候填志愿沒意見,大學五年都上完了,送出去讀研究生,卻突然說自己不想學醫,怎麼看都像是在胡鬧了。
但路尋態度堅決,毫不肯妥協,路尋父母一怒之下把他的生活費給停了。
怕路尋回去投靠遠在京市的大伯,路尋父母連夜給他打去電話,讓他好好勸勸路尋,堅決不能給他提供支持,再縱容了他。
“是啊。”
江時聞:“不學醫了,改行當起了黃牛。前幾天,還問我能不能給他幾張演唱會的門票。”
“啊?真的假的。”
趙思冉說,“他不是之前從來不去看你的演唱會嗎?”
“所以,才顯得很可疑。”
“那你給了嗎?”
“沒呢。”
“那你打算給嗎?”
江時聞想都沒想,“不。”
果然是哥的作風。
趙思冉的眼角了。
什麼兄弟,都是浮云。
趙思冉從書包里取出一條毯子,搭在了溫舒月的上,“你快專心開車吧,我不和你說話了。”
約莫半個鐘頭之后,江時聞把車停到了地下車庫,然后和趙思冉扶著溫舒月上了電梯。
因為提前和路柏川打過招呼,所以他們一到大廳,就有人來接。
溫舒月神志不清,被帶去了病房,之后又有醫生前來看診。
做了一些簡單的檢查,和江時聞想得沒錯,是酒過敏。
醫生開了一些輸的藥,給掛上之后都離開了。
江時聞問趙思冉,“你要回去嗎?”
“我都行。”
“我先送你回去吧,你明早還要上學。”
趙思冉剛要說什麼,門被敲了幾下,然后推開,“喲,你小子,說好的一起吃飯,結果把我們鴿了,自己被整到醫院來了,到底怎麼回事啊?”
路尋走到一半,看到病床上躺著的人,腳步頓住。
“生病的人——”
“不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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