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點。”

江時聞讓他噤聲，“你聲音又吵又難聽。”

路尋放輕了作，輕手輕腳地走到江時聞旁邊，切了一聲，“我之前也是一中大名鼎鼎的中音小王子好吧？也就是我沒進娛樂圈，要是我真的進了娛樂圈，哪里還有你的位置？你還敢嫌棄我的聲音難聽。”

“……”

江時聞懶得理他。

路尋看清了床上的人，震驚地看向江時聞，“溫舒月？這到底怎麼回事？”

“你認識舒月姐？”

“那可不。”

路尋說，“高中時期的學生會主席，之前某次從校外給何清妍帶烤腸，被學生會的攔下來了，要不是通融了一下，何清妍準吃不上烤腸。”

“你還記得清的。”

趙思冉故意問他，“清妍姐能不能吃上烤腸，你就這麼關心？”

“不然呢。”

路尋了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清妍姐多麼兇悍，要是吃不上烤腸，說不定會揍我。”

“你給人家造謠。”

趙思冉看不慣，“人家清妍姐可沒揍過你。”

“你又不是時時刻刻在現場，你怎麼知道沒有？”

路尋嘟囔著，“再說了，我也有良心。答應給別人帶的，要是沒帶給人家也不太好意思吧。”

“真是這樣？”

“不然呢？”

“我——”

江時聞打斷了兩個人，“你們，不知道病房要保持安靜嗎？”

“哦。”

趙思冉哼了一聲，再不理路尋。

路尋原本以為是江時聞生病，特地來看他的，現在他好端端地坐在這里照顧別人，他自然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那我走了啊。何清妍還等著我回去給復命呢。”

“等等。”

江時聞住他，“幫我把思冉送回家吧。”

“你今晚還留在這啊？”

路尋停下腳步，突然想起來自己最開始原本想問的就是溫舒月為什麼會和江時聞在一起，“你們——”

“是趙思冉的家教老師。”

江時聞言簡意賅地解釋，“喝醉了，酒過敏，正好被我撞上，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這倒是。”

路尋嘆道，“沒想到還有緣分。”

他沖著趙思冉招了招手，“你跟我來吧，我先送你回去。改天我請你和何清妍吃飯，也可想你了。”

“哦。”

趙思冉不留面地拆穿，“可是，你還有錢嗎？你的卡不都被凍結了嗎？”

“……”

路尋被中了心窩子，“看看，你這孩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走出去幾步，“快跟上吧，待會別著我大伯，那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哦。”

趙思冉踏出去幾步，臨出門前又叮囑江時聞，“你記得幫我照顧好舒月姐。”

門咔嚓一關，所有的噪音都被隔絕到門外。

江時聞目落到溫舒月的臉上，半晌，又收回目，輕輕地起的袖子。

大概是藥起了作用，手臂上的紅點消了一些，看起來沒有這麼可怖。

他把袖子撂下來，把的手臂重新放進被子里，替掖了掖被角。

“既然喝不了酒，今天為什麼要喝這麼多？”

回應他的，只有均勻綿長的呼吸。

他沒再說什麼，手關了燈。

—

第二天，溫舒月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醫院。

宿醉后的頭格外疼，著自己的腦袋，看著這陌生的環境，什麼都想不起來。

昨天好像就是去了一趟洗手間，之后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難道，是喝得太醉，在洗手間暈倒，被好心的清潔工阿姨送來了醫院？

起床頭的手機，發現有好幾個未接來電。

全都是阮栩給打來的。

門被輕輕敲了敲，出聲：“請進。”

一開口，發現自己的嗓子啞的厲害。

一時間更后悔，昨晚就不應該這麼不節制地飲酒。

江時聞提著早餐進來，看到坐起來，取出床頭的小桌子，把早餐放到了上面，“先吃飯。吃完可以再睡一會兒。”

溫舒月看到江時聞，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你怎麼在這里？”

江時聞垂眸看向，“一點都不記得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個語氣讓溫舒月有點發怵，試探道，“記得……什麼？”

“會忘啊。”

江時聞替把筷子掰開，對說，“以后喝酒，容易損傷腦細胞。”

“……”

溫舒月接過筷子，“你昨天……是在哪里遇到我的？”

“衛生間。”

“哦。”

溫舒月點點頭，又問道，“那……我昨天，又做什麼嗎？或者說了什麼嗎？”

溫舒月從前不怎麼沾酒，哪怕沾也很克制，從來沒喝得這麼醉過，所以也不清楚，自己喝醉了酒是什麼樣的狀態。

有些擔心，自己喝多了，應該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你說得——”

他像是故意逗玩那樣，刻意拖長了尾音，“是哪句？”

哪句？

聽他的意思，昨天，還說了很多句嗎？

溫舒月抿了抿，有些張地看著江時聞，等著他繼續說。

然而，他卻沒再說話，低頭替打開早餐的蓋子。

“吃吧。”

溫舒月舀了一口粥，慢慢地咽下去。

見他還是沒有再開口的意思，又問道，“所以，到底是哪句？”

“真不記得了？”

“嗯。”溫舒月點點頭，“真的不記得了。”

“那你先把粥喝完，我再告訴你。”

“好。”

溫舒月不再說話，專注地喝著粥。

暖呼呼的粥讓胃舒服了不，沒有最開始醒來這麼難了。

一勺一勺下去，粥很快就見了底。

溫舒月了，剛想繼續問江時聞，阮栩就又給打了個電話。

接起來，“喂？小栩？”

電話那頭的阮栩很著急，“姑，我終于聯系上你了，你昨晚去哪里了？宋相濡說你和一個陌生男的走了。”

“我沒事，”溫舒月看了江時聞一眼，“他……是我朋友。”

“你沒事就好。”

阮栩被嚇得不行，“以后去哪先給我打個電話，不然我多擔心。”

“好。”

溫舒月也覺得很愧疚，“對不起，我昨晚喝太多了，下次絕對不會這樣了。剩下的事，等我回來再和你說。”

“行。”

掛了電話，溫舒月解釋道，“是我室友。”

“哦。”

“那昨天，”溫舒月抿抿，“我到底說了什麼？”

“你昨天——”

江時聞看向，“說我長得很像你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