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以嗎？”

溫舒月聲音都有些激，“那先謝謝你了。”

“不客氣。”

他頓了頓，又慢悠悠地說，“還有一件事。”

“嗯？”

“我以后，”他的聲音又低又沉，好像是帶著小鉤子，格外蠱人，“能不你溫老師了嗎？”

“本來之前是跟著思冉的。”

他說道，“可是，我發現，好像也不這樣你。”

“好……好啊。”

溫舒月握著手機，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稱呼什麼的，都無所謂，你想什麼都可以。”

“還是有所謂的吧。”

江時聞聽起來不怎麼贊同的說法，問，“平時，其他人都怎麼你？尤其是——”

他著重強調，“親的朋友。”

“……舒月。”

溫舒月又重復了一遍，“他們都我舒月。”

“嗯，好。”

他低低地應了一聲，“舒月。”

溫舒月的心臟跳了一拍。

臉頰不由自主地開始發燙。

“還有一件事。”

江時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溫舒月都覺得不真切，“以后，舒月要是有事找我，可以直接給我發微信。或者——”

“打電話。”

半天，溫舒月都沒說話。

一切都有種不真實，怕自己是在做夢，掐了掐臉上的，直到臉上傳來真實的痛覺，才語氣急促地答應，“好。”

就像是怕他下一秒就會反悔那樣。

察覺到自己表現得太急迫，溫舒月又咳嗽了兩聲，假裝問了一句，“不會打擾到你吧？”

“不會。”

掛了電話，溫舒月了自己的臉。

江時聞什麼來著——

舒月！！！

還和說什麼來著——

有事可以直接給打電話！！！

“舒月！”

溫舒月聽到這個稱呼，眼睛彎了彎，看向阮栩，“怎麼了？”

“演唱會取消了……怎麼開心？”

阮栩不確定地盯著臉上的笑，“你這有點反常啊？”

“有嗎？”

溫舒月嘗試著收斂了一下，卻發現角的弧度怎麼也不下來，“沒有吧。”

“舒月，你現在言行不一的。”

阮栩客觀評價道。

溫舒月沒在這個事上糾纏，“小栩，我問你個事。”

“你說。”

“就是關系還不錯的人，突然告訴你想換一個稱呼你，并且說，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打電話給他，這是什麼意思啊？”

“沒有什麼意思。”

阮栩想都沒想就說，“喜歡你唄。我之前不都跟你說過了。”

溫舒月一驚，“你怎麼知道……”

“這很好看出來的好吧？”

阮栩細細道來，“你之前這種表現，不都是那位玫瑰哥又做了什麼事嗎？”

“……”

好像是。

阮栩把手里的薯片遞給，“來一片不，邊吃邊聊。”

“不過，我是沒想到，他還主的。”

溫舒月手拿了一片薯片，“那，你幫我分析分析？”

“行啊。沒問題。”

—

因為京市突然的一場暴雪，溫舒月剩下的實習時，基本上都是在線上完的。

等到那一場暴雪結束，京市迎來久違的晴天，溫舒月的實習也接近尾聲。

辦完接手續，從大樓出來，轉給大樓拍了個照片。

然后，點開好久沒更新的朋友圈。

配文是：一段特別好的實習結束了！謝這段時間大家的照顧～

很快有共事的同事評論了，最先回復的是王晴。

[王晴]：特別可的小妹妹～祝你學業順利！

其他人也都大差不差，都是一些很好的祝福。

溫舒月一一回復。

剛回復完，卻發現微信多出來一條新消息。

[W]：實習結束了？

溫舒月一邊走向地鐵站，一邊打字。

[舒月不輸]：嗯。

[W]：什麼時候回家？

[舒月不輸]：后天晚上六點的飛機。

發完，溫舒月咬了咬。

是不是說得太詳細了。

[W]：六點？那到家是晚上了。

[舒月不輸]：我爸爸媽媽們來接我。

[W]：好。

[W]：后天我來接你吧。

接？

難得的，這次沒拒絕。

[舒月不輸]：那謝謝你了。

江時聞發了一條語音。

溫舒月從包里出耳機，戴上，把音量調大。

江時聞的語氣慵懶，尾調微微上揚，輕飄飄地傳進的耳朵。

“我們之前，其實不用這麼客氣的吧？”

我們、之間。

溫舒月重復了幾遍這幾個字。

腔里泛起甜的覺，整個人都好像是泡在了罐里。

[舒月不輸]：嗯。

放下手機，抬頭看了一眼天邊燦爛的太，腳步都變得輕快。

—

因為寒假剩下的時間并不多，溫舒月沒帶太多服回去。

羽絨服和厚的呢大回家也穿不上，直接也沒帶。

倒是把桌上的一些雜帶了回去，那幅干花相框，以及給趙思冉上課用到的教案。

前不久還和趙思冉聊過，聽趙思冉的意思是，等開學，想讓繼續做家教。

寒假這段時間，怕趙思冉有題要問，所以也把教案帶了回去。

東西太多，溫舒月換了個大一點的包，把東西都裝了進去。

江時聞剛好給發消息。

[W]：好了嗎？

溫舒月怕他等久了，領著東西出門，走出去突然又折返回來，拉開了屜，取出江時聞那張簽名照，塞進了包里。

看見出來，司機下車，幫把箱子放后備箱。

溫舒月拉開了后座的門，把挎包取下來放在中間。

“等久了嗎？”

“沒等多久。”

那就好。

溫舒月松了一口氣，正準備關上車門，卻沒想到服的一角差點被車門卡住。

沒辦法，低頭整理服。

江時聞把的包挪了挪，正準備讓坐過來點，卻發現包里有樣東西十分眼。

他手，拿起那張悉的簽名照。

上面的日期，似乎是上次他去參加京大校慶的時候。

溫舒月好不容易關上車門，看到江時聞指尖那張簽名照，抿了抿，“這是，之前我朋友幫忙找你簽的。”

“哦。”

江時聞角彎了彎，“不過，舒月。”

“你以后不用托別人，我們這麼的關系，我能不給你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