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
江時聞意外地看了溫舒月一眼。
“是啊。”
祁圓圓回憶一下,“我記得特別清楚,那天我本來都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他們班主任突然打電話來給我說臨時有事,要和我換晚自習。”
“那天是五月二十號,年級主任在教師群里重點強調要抓早,他們班主任也特地叮囑我去看看,我正準備下樓,結果正好就在樓梯口到舒月。”
一個班的老師都會建一個流群,之前幾個老師還在群里聊過,列出來好幾個懷疑對象,每個人的狀態平時都被重點觀察著。
只是,祁圓圓沒想到,當時一起合作的老師,除了年輕一點,其余的都是資深老教師了,沒想到當時重點關注的幾個對象一個沒找著,倒抓到了一個,大家都覺得是最乖最讓人放心的。
“當時手里拿著一個的信封。”
祁圓圓停頓了一下,“好像還哭了。”
江時聞向溫舒月看去,沒什麼表,似乎早已經對這段經歷淡忘。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聽祁圓圓講述這些的時候,他的心里卻不是很舒服。
“后來和我說不會把這封信送出去,我也就沒告訴過其他人。”
祁圓圓說,“當時有段時間,我還很擔心,舒月會不會被這些事影響,因為當時保送就是在眼前的事了。”
其實后來,還會經常想起溫舒月在面前哭的場景。
一直都覺得舒月是一個踏實,上進,乖巧,但骨子里帶著一勁兒的孩子,中帶韌,看上去溫溫的,但也能扛事。
反正,除了那一次,從來沒在面前哭過。
之前也當過一年的班主任,收學生書這種事是再正常不過了,但是那一次也是真的心了。
大概是看溫舒月一直沒說話,祁圓圓也沒再繼續說這件事,“你們待會著急走嗎?”
“不著急。”
“那正好,可以在學校里面逛逛。你們走了之后,學校很多地方都翻新了。”
“好。”
一中規定的晚飯時間其實充裕,只不過高三比較特殊,并不按照學校規定的晚飯時間。
這個時候,每分每秒都格外珍貴。
各個班的班主任都著學生吃飯的時間,規定比學校的作息表上更早的時間回到教室。
又聊了一會兒,祁圓圓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到點了,舒月,你跟我來吧。”
看了江時聞一眼,原本糾結了很久,要不要讓他上去也說兩句。
可是考慮到高三的孩子這時候最需要心靜了,江時聞出現說不定會引起躁。
再說了,雖然不怎麼關注娛樂圈,但也知道,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人行程,太多人知道也不太好。
想了想,最后決定還是作罷。
和溫舒月走出辦公室前,又給江時聞倒了一杯水,“你先在這里坐著休息一會兒。”
祁圓圓看了眼自己的辦公桌,又說,“桌上還有零食,你想的話自己吃。反正這些零食也是從你張老師那里搶來的。”
吃零食,尤其是改作業改煩了,被校領導折磨之后,吃零食格外緩解力。
所以的零食不太能存得住。
吃完之后也不好意思去小賣部買,索直接順走自己好朋友的。
教室里的學生正安靜地上著自習,祁圓圓進去短暫地說了幾句,便把時間留給溫舒月。
大概是因為在學校,無論是干什麼事都比學習有趣。
出乎溫舒月意料的,大部分人都聽得認真,沒幾個人在下面寫作業或者干其他事。
溫舒月做了一個ppt,介紹了京大的一些況,挑了一些比較熱門的專業簡單地講了講。
高中生天然對大學生活就有種向往,前面介紹專業的時候,大家都沒表現出特別的興趣。
到后面介紹大學宿舍,社團的環節,大家明顯要活躍得多。
甚至還有人問,大學是不是真的可以想不上課就上課就不上課。
宣講的時間溫舒月沒有拖得很長,整個環節都很湊,最后留了一些時間給學生提問,并且發了一些自己帶來的文創。
結束之后,回到辦公室。
辦公室里只有江時聞一個人,站在窗邊打電話。
“我明天就回來。”
聽到后的靜,他轉,“那就先這樣吧,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
掛斷電話,他隨手把手機進兜,“結束了?”
“嗯。”
溫舒月說,“祁老師還要開一個班會,應該沒時間管我們。我們回去嗎?”
“別吧。”
江時聞抬頭了一眼窗外。
雖然是冬天,但是靜海的地理位置很偏南,所以天黑得晚。
太已經落山,的晚霞漸變,從遠的海平面一直延到學校附近的小山頭。
“不是說,要帶我去看晚霞嗎?”
他格外咬重了“帶我”兩個字。
“那我們現在走嗎?”
解鎖看了眼時間,“他們馬上要下課了。”
“好。”
兩個人出了辦公室,溫舒月不確定祁圓圓帶沒帶鑰匙,怕風吹過來把門關了,特地挪了把椅子過去,擋著門。
天臺的門沒有上鎖,溫舒月和江時聞很順利地上去。
出乎們意料的是,天臺上已經有人,聽見他們上來的靜,原本站在一起的兩個學生突然分開。
隨著這個作,兩人中間的耳機線倏地繃直。
溫舒月假裝沒看到他們,來到了另外一邊。
確認他們不是老師之后,生才埋怨一句,“都怪你,我的耳機都被你扯壞了。”
男生只好道,“我賠給你。”
溫舒月剛剛趴著欄桿,卻聽見江時聞說,“等我一下。”
然后,就看見他匆匆進了樓梯口。
溫舒月以為他是有什麼要的事要理,靜靜地待在原地等他。
旁邊的兩個人,應該是小,還在嘰嘰喳喳地爭吵。
溫舒月轉面向夕。
天邊的晚霞慢慢暈染開來,逐漸加深。風帶著新葉的香氣,從遠吹來,拂過的脖頸,揚起垂在肩上的發。
溫舒月一個人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然后,下意識地向樓下去。
這屆高三的教學樓和他們那屆不是同一棟,位置比較偏僻,樓下一圈圍墻,有一部分應該是新補上的,明顯要比旁邊淺一些。
下面沒有籃球場。
也看不到喜歡的年。
溫舒月覺得好笑,多年前的習慣,沒想到現在都還有記憶。
正準備收回目,面前卻突然出現一罐雪碧。
他側臉線條利落流暢,嵌在的天幕之中。
見溫舒月沒接,他又晃了晃手里的雪碧。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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