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瞧見這一幕頓時張了起來。
玉姣輕輕的拍了拍春枝的手,示意春枝不要害怕。
此時的青魚,一只手已經摁在了車轅的下方,大有若真被發現了,就開戰的準備。
“你們這是去何啊?”那人過來問了一句。
春枝張口就要說話。
玉姣倒是警惕地開口了:“不要說話!娘怎麼教你的?路上可不能對人說話!”
春枝連忙道:“是。”
“婆婆,您不要太張,我就是問問路。”那人又道。
玉姣咳了幾下。
春枝便焦急地喊了一聲:“娘!娘!你怎麼咳了?”
玉姣臉蒼白道:“我若是死了,就把我的尸給老二抬去!他這個混賬玩意,我們老李家的祖墳,真是冒黑煙了,我才生出這麼個狗東西!”
玉姣說話并不文明,甚至還罵罵咧咧的。
說起那所謂的老二的時候,又忍不住地罵上了兩句話:“沒良心的狗崽子,早晚遭天譴!咳……咳……”
開始的時候罵的還文明。
到后來,就是滿臟污,聽著都讓人臟耳朵。
那來問路的也被玉姣這罵人的氣勢驚了一驚,這會兒便反應過來了,這些人,就是一些鄙之人,本就不可能是主子讓他們尋的人。
瞧著這樣子,應該是去找自己那不孝兒子的。
他想通這些,轉就走。
倒是玉姣回過神來似的問了一句:“咳……你們不問路了?”
那人見玉姣咳得厲害,也怕玉姣是從潤州來的,染得疫病。
這會兒便道:“不問了。”
青魚趕車,從此緩緩通過,至于那些人,又繼續盤問旁人去了。
春枝長松了一口氣:“夫人!剛才好險!”
玉姣點了點頭,接著把竹簍子掀開,將錦兒抱了出來。
這竹簍子里面放了安神香。
其實對嬰孩并不好,甚至有害。
但玉姣也是沒了法子,知道那些人,定會覺得自己沒那麼容易,所以會在這周遭的必經之路設伏,這才早早的將錦兒哄睡,又放上了安神香。
不然,若是給人知道他們這些人之中還有一個嬰孩,豈不是更加讓人懷疑?
玉姣抱著錦兒親了親錦兒的額頭,輕聲道:“錦兒,是娘不好,讓你委屈了。”
錦兒此時被風一吹,已經醒了過來。
瞧見自己是被娘親抱著,此時就咯咯笑了起來。
孩子還小,不知道剛才發生了多麼驚險的事。
玉姣被錦兒的高興染著,也跟著笑了起來。
玉姣逗了一下孩子,這才看著春枝等人說道:“害我們的人,多半兒是秦宜蘭的人。”
秋蘅一臉茫然:“夫人怎麼就看出來,那些人是秦宜蘭的人了?”
玉姣道:“我剛才看了,那些人的明顯細膩一些,一些男人自然不可能護著臉……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人久住在潤之地。”
“嶺南王府,可就地偏南。”
“而且剛才那些人,雖然換了普通的服,可是腳上穿的卻是軍靴。”
“賢妃這個人,或許手下有一些人,但……應當是沒有軍中之人做手下的。”
“倒是那秦宜蘭,嶺南王府本就擁兵自重,府上的護衛都是行伍出,那鞋子的制式……足以說明,這些人,是秦宜蘭的人了。”
秋蘅的臉一沉:“秦宜蘭自己沒順利當上皇后,對夫人您發什麼瘋?”
“不應該,去針對那賢妃嗎?”秋蘅很是不解。
玉姣淡淡道:“自然是要對付賢妃的,可是對于秦宜蘭來說,若是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悄悄解決了我,甚至可以把這個屎盆子扣在賢妃的上,何樂而不為?”
玉姣也是這段時間,才知道的,秦宜蘭沒有順利當上皇后。
還當那蕭寧遠登基的第一道旨意,就是立秦宜蘭為后呢。
那安貞公主和蕭寧遠合作,圖的不就是這個嗎?
還有,當初蕭寧遠想把賢妃收后宮之中,和安貞公主府換的條件,不就是讓秦宜蘭為后嗎?
如今這結果,到是讓玉姣有點意外了。
賢妃宮了,但秦宜蘭這個后位還沒到手,婚期被一拖再拖。
玉姣想到這些的時候,便覺得……這蕭寧遠還是有幾分城府的。
他重賢妃,所以用諸多法子,將那賢妃扶了上去。
與此同時,他不喜那秦宜蘭,便千方百計的拖延。
可見蕭寧遠對賢妃的偏,是多麼的明顯了。
秋蘅咬牙道:“那這秦宜蘭可真可惡!”
說到這,秋蘅咬牙道:“真該死!”
他們一路往北,此時已經接近了,離潤州不遠的另外一州府——淮安府。
玉姣進城的時候,就遇到了守衛盤查。
春枝擔心地問道:“夫人,這些人會不會也……”
玉姣看著那排著等著盤查的長隊,開口道:“不會。”
“秦宜蘭若是想在這搜查我的話,便不會讓人提前在三十里外設伏尋我了。”玉姣繼續道。
“想必是潤州來的流民不,所以淮安才如此的。”
瞧著,是每個路過人的,都要查驗一下。
那潤州雖然發了賑災糧,可那秦宜蘭為了顯示自己的仁厚,幾日的時間就將帶來的糧分完了,甚至熬的粥,也十分濃稠。
這朝廷國庫空虛。
賑災糧不多,但百姓也要救的況下。
幾日的事跡就將賑災糧,都用完了……那過了幾天好日子的百姓,以后呢?不還是得肚子?
如今剛剛秋,往后還有一個漫長的冬季!以及轉年的苦春。
這些今年失去了收的百姓,若是留在潤州,不知道要吃多辛苦,于是不人都北下投親了。
像是玉姣他們這種。
大包小包,帶上全部家當,途經淮安北上的人,不在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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