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迷雨湖虛影破碎，化為一道道無形的波從趙牧手中迸而出，向著四面八方漾而去。

這一道道無形波擴散的速度極快，頃刻間已經覆蓋了極大范圍，并且沒有引起仙使和鎮邪司高手們的懷疑。

下一刻，無形波籠罩范圍，烏云開始匯聚，并且下起了綿綿細雨。

趙牧推演出的那數千個方雪瑤真，至有十分之一都被這場細雨籠罩在里面。

而趙牧的心神與迷雨湖的神力通，通過天地間的綿綿細雨，也直接及到了那些方雪瑤的真。

趙牧借此仔細應，很快就判斷出現在細雨籠罩的所有方雪瑤，全部都是云霧化模擬出來的，并非真。

“這樣找速度就快很多了！”

趙牧微微一笑，形一就往遠飛了出去。

而隨著他的飛行，籠罩天地的細雨也立刻跟著移。

就這樣，方雪瑤數千化所在的區域，一片接一片的被雨幕經過。

而趙牧則借此不斷分辨那些化中，究竟哪個才是方雪瑤的真？

仙使和鎮邪司的高手們，自然也注意到忽然下起的細雨。

但他們毫察覺不到雨水中的異樣，所以也只認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下雨了。

趙牧一路飛行，見到了帶人追蹤方雪瑤的云夜，但并未現跟他說話。

廣子在所有人心里已經死了。

一個已經死去的人，還是不要貿然現為好，以免橫生枝節。

又飛行了一會兒，忽然趙牧神微凝，通過漫天細雨知到了一個與其他化，有些許不同的方雪瑤。

這種不同微乎其微，若非趙牧的心神與漫天細雨通，等于直接跟那個方雪瑤接了，他恐怕會直接忽略過去。

“看來那就是方雪瑤的真。”

趙牧沒有耽擱，立刻轉往那邊飛去。

沒用多久，前方就出現了一片連綿上百萬里的巨大山脈，而在山脈之中，則是傳來了一陣陣強烈的法力震。

“有人爭斗？看來是有人先我一步找到了方雪瑤。”

趙牧微微瞇眼，立刻斂息，悄無聲息的遁了山脈之中。

很快，趙牧就看到了手的人，赫然是方雪瑤和悍刀真人。

不過看得出來，悍刀真人并沒有全力出手，否則以他賢者境的修為，又怎麼可能拿不下顯神境的方雪瑤？

方雪瑤手印訣，一柄飛劍迸漫天劍攻向悍刀真人，哼道：“悍刀真人，你我也算故了，為何非要苦苦相？”

“難道你是嫉恨當年我與你爭奪大司尊之位，并且在大庭廣眾之下罵了你？”

“據我所知，你應該不是如此小肚腸之人吧？”

趙牧看過去，就見如今的方雪瑤，已經與當年有了很大的不同。

當年的方雪瑤，氣質冷靜，眼神充滿正氣，整個人更是常年斗志昂揚。

可如今的方雪瑤，雖然氣質依然冷靜，但這種冷靜卻夾雜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兇厲，沒有什麼正氣可言。

并且現在的方雪瑤也不再斗志昂揚，反而整個人時刻散發著一種頹廢厭世的覺。

也不知這些年來，方雪瑤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使得變了如今這副模樣？

“貧道還不至于跟你計較這些！”

;悍刀真人隨手擋住方雪瑤的飛劍攻擊，說道：“更何況我一直認為，當年你并不是真的要爭奪大司尊之位，當眾罵我也并非出自本心。”

“畢竟以你的聰明，很清楚當時那種況，你本不可能爭的過貧道。”

“那時候你之所以非要爭奪大司尊之位，應該是想順理章的退出鎮邪司。”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你會突然要退出鎮邪司，這些年你又為何會在暗中，不斷散播不利于仙界的謠言，挑撥人族對仙界的信仰？”

“謠言？”方雪瑤冷笑：“怎麼，我散播的那些消息難道不是真的麼？”

悍刀真人沉默了幾息，才又道：“真假并不重要，因為即便是真的，你散布的那些消息，也無法真正搖人族對仙界的信仰。”

“因為如今的人族，本離不開仙界，這一點相信你自己也很清楚。”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

方雪瑤冷哼：“有沒有意義，我自己知道就行了，悍刀，如果你要殺我就全力出手，如果不想殺，那我可要走了？”

“以你的修為，在貧道手下恐怕還走不了。”

悍刀真人搖頭：“方雪瑤，這些年來貧道一直在猜測，你的變化究竟從何而來？”

“有時候貧道懷疑，你是不是也跟當年那兩個人一樣，到了某些存在的影響？”

“當年的古永城之戰，圣樹元宮和吳季被某個神存在影響，以至于心大變背叛了廣子道長，背叛了人族。”

“難道你真的也是如此？”

“哈哈哈哈……”

方雪瑤忽然大笑起來：“悍刀真人，你認為自己很了解我嗎？”

“你真的寧愿認為我被某個存在影響，以至于心大變，也不相信所有一切，都是我心甘愿想做的嗎？”

“嘖嘖，若非我對你還算有些了解，都要認為你是不是上我了？”

“上你？”

悍刀真人哭笑不得：“方雪瑤，貧道一心向道，早已離了凡人的。”

“你若想用這些話引貧道分神，恐怕要失了。”

“如果你依然胡攪蠻纏，不肯說出當年究竟為何要退出鎮邪司，貧道也只能強行把你解決了。”

“貧道的確欣賞當年的你，在乎你這個曾經并肩作戰的同僚，但貧道卻更在意人族的安危。”

“當今人族還離不開仙界，而你這些年做的事，已經威脅到了人族的安危。”

“所以即便再不忍對你出手，貧道也必須解決掉你。”

“不過放心，為免你落到仙使手中遭凌辱，貧道不會把你給他們，而是會直接殺了你。”

此話一出，悍刀真人直接收手了。

但他的氣機卻已經徹底鎖定方雪瑤，似乎只要方雪瑤再不說實話，他就要真的下殺手了。

而方雪瑤也停下了攻擊，目怔怔的凝視著悍刀真人。

忽然苦笑道：“你好像也變了不，當年的你直來直去，可不會像如今這般拖拖拉拉。”

“人總是要變的。”

悍刀真人神淡然：“當年廣子道長的死，其實影響了很多人，自然也包括貧道。”

“那時候貧道就已經明白，作為人族僅剩的一個超天地靈氣限制之人，貧道不能再如過去一般直來直去。”

“否則，貧道又如何擔負人族安危，如何對得起廣子道長當年為我護道，助我化凡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