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昂頭看著封司寒寬闊的背影,眼尾發紅。
從小到大,除了姐姐,第一次有人在威脅來臨之前保護。
劉春燕一掌打空,上下打量封司寒,見他面不虞,這才意識到認錯人。
昂著下,趾高氣揚地質問,“你就是跟我閨領證的那個武警?”
“是我。”
“你娶我閨,怎麼我這個當媽的不知道?你們人民警察就這種素質嗎!”
時念擰眉,從封司寒側出來,“劉春燕,你放干凈點!你知不知道污蔑警察是要坐牢的!從小到大你管過我什麼?要是沒我姐,我哪天死你都不知道!你也好意自稱是我媽!我結婚為什麼要告訴你?告訴你好讓你訛錢吸養活你那游手好閑的繼子嗎!”
劉春燕被一番話噎得上不來氣,臉上紅白不定。
說不過時念,扭頭接著朝封司寒發難。
眼前的男人站如松,劉春燕冷不丁看到他不茍言笑的臉,心底直打鼓。
好在不是一個人面對他,店里還有幾個陌生人,熄滅的氣勢又重新燃起來。
“我閨長大了,翅膀了我管不了。不懂事你難道也不懂事?還警察,我看你還不如一直追我閨的小王明事理!人家還知道求娶之前上門拜見父母,送點水果禮品,談一下婚禮明細和彩禮的事!你可倒好,屁都不放一個,當丈母娘一家不存在,直接把我閨拐去領證了!虧你還是警察!警察娶妻難道就不用給彩禮?”
劉春燕招呼店里的顧客,氣憤道,“來來來,大家都給評評理!像話嗎!”
時念肺快要氣炸,又擔心封司寒不了解家況,直接把兜里那張存了五十萬的銀行卡拿出來。
上前兩步擋在封司寒前,回懟道,“你三句不離彩禮,還不承認是來要錢的!彩禮錢難道比你兒的幸福更重要嗎!我就是喜歡司寒,覺得他人品好,比你給我介紹那小張小李什麼的都強!”
封司寒向來都是端著槍沖在一線,保護弱小的角,第一次被人護在后,生出幾分新奇的覺。
時念一只手背在后,在除他以外別人看不到地方一直擺手,似乎是想讓他不要說話。
封司寒蹙了下眉,思來想去還是不想讓自家老婆委屈,即便目前不是占下風的那個。
劉春燕給小丫頭打電話的說的那些話他都聽到了,大概也能猜到眼前的人是什麼樣的人。
“彩禮錢我會給,但是念念不愿給你,我聽的,自然也不會給你。”
封司寒聲音冷凝,話一出口,店里安靜了一瞬。
時念心底咯噔一下,完蛋!封司寒怎麼這麼實在!
媽腦回路異于常人,腦子里只有錢,他說了一堆,媽沒準只能聽到彩禮會給這幾個字。
劉春燕叉著腰,“好聽的話誰不會說?你倒是給啊!你準備花多錢娶我閨?我可告訴你,人家小王出三十萬,你要是低于這個數,盡早滾蛋!你們沒辦婚禮就領證,委屈了我閨,彩禮錢必須多給!至四十萬!”
方寧聽不下去,“你兒是商品嗎?還明碼標價值多錢,給彩禮錢的初衷只是男方給方的誠意!”
店顧客紛紛附和,“就是!看你對你兒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你兒說的是真的,小時候沒委屈!你也沒盡過做母親的責任!”
“你這種行為,和人販子賣孩子有什麼區別!”
劉春燕被人指點,反駁不過來,梗著脖子朝幾人吼,“你們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是我閨,我說了算!我就算從小到大喂我閨饅頭咸菜,讀十幾年書,吃喝拉撒所有錢都算上,也不止四十萬!”
時念不想因為媽蠻橫不講理氣走顧客,影響店里生意。
大步上前,拽著劉春燕的胳膊將往外拖。
劉春燕和店里顧客起了爭執,死活不肯挪腳,直至余掃到時念手腕上的金手鐲。
幾個顧客嚷嚷著要報警,劉春燕見形勢不對,趁時念不注意,猛地住胳膊,用力將金手鐲往下擼。
時念頃刻間反應過來,拳頭,咬牙掰劉春燕的手指。
兩人胳膊擰在一起,封司寒無從下手,剛剛向著時念說話的大媽突然沖過來,三兩下將劉春燕從時念上扯開。
封司寒立馬拽著時念的胳膊,把人拉到邊,沉著臉看向劉春燕。
劉春燕被幾人圍著,接連后退,不甘心地瞪著時念。
“你不把彩禮錢給我,我不同意這門婚事,你就別想過安生日子!小兔崽子你給我等著!明天老娘再過來收拾你!”
劉春燕撂下威脅的話,目掃過被時念用手擋住的金手鐲,扭頭就走。
幾個顧客氣不過,還在說道劉春燕。
方寧安幾人,封司寒轉托起時念的手,看到紅腫的手腕和手臂上往外冒的紅印子,眼底閃過怒氣。
時念往回了下,沒有將手臂離。
封司寒周散發著低氣,時念故作輕松,半開玩笑道,“皮外傷,一點也不疼。得虧我剛剛反應快,要不你剛送我的金鐲子就被我媽搶走了。”
“下次再搶你就給,不要讓自己傷。”
“你不了解我媽,搶走的東西輕易要不回來。而且搶到一次,就會覺得有利可圖,下次得寸進尺。”
時念小聲嘟囔,“我才不要平白便宜,而且這是你送給我的,對我意義非凡。”
“倘若以后再搶走你的東西,我絕對讓原封不還回來。”
時念心底涌暖流,明明才是那個了委屈該生氣的人,封司寒怎麼比還要氣憤?
調侃道,“干嘛,你還想對我媽手啊?可別,就是個蠻橫不講理的瘋人。”
時念嘆氣,語氣認真,“你是武警,一下就得一蹦三尺高,四詆毀你。信息時代,輿論傳播速度這麼快,要是有人把視頻片段發網上,你有理也說不清。你放心,要真打起來,我媽打不過我,我……”
封司寒自責,“念念,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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