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集團部的第一年,他是個默默無聞的最低端小弟。
第二年,他得到了小頭目的賞識,一邊跟犯罪分子周旋,一邊悄悄收集證據。
第三年,他被推薦給更高級別的集團領導,然后才漸漸有了涉及機的權限。
作為一名臥底,必須時刻注意自己的每一句話每一個作,因為暴就意味著死亡,雖然黎焰整日和犯罪分子混跡在一起,但他的心依舊是和警察以及人民群眾站在一起的。
他是一名警察,卻比普通警察更加不易。
五年時間,無數次的與死神肩,無數次的心理崩潰,自愈,再崩潰,再自愈,其中的不易,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艱難。
在一名又一名人民警察被追封為烈士之后,他們最終取得了勝利,這個罪惡的集團被連拔起。
黎焰一傷疤,卻幸得命在,可曾經那些畫面,那些節像是刻在他的腦海里了,如同一條條毒蛇啃噬,刺激著他的神經。
有的時候想起某個面孔,他會自問自己當時如果再小心一點,再大膽一點,是不是可以救得了那個人?
某一個瞬間,他會自責為什麼要那麼懦弱,因為怕暴自己而錯失救人的機會。
午夜夢回,會有曾經親眼看著死去的害者流著淚哭訴,問他明明是警察,為什麼不救他們出去,不放他們走?
還有最心碎的畫面,就是剛剛夢里那種:看著同事死在眼前,他卻必須顧全大局從而無能為力,為什麼犧牲的就不是他?
善惡必須分明,但黑與白沒有明確的界限,對與錯也沒有絕對的定義。
剛剛回到下的那段時間,黎焰陷了深深的自責與自我懷疑中,好幾次疚到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因此還進過兩次搶救室。
不僅如此,他還有了草木皆兵的多疑,在人多嘈雜的環境中,神會不自覺的高度張,看任何一張陌生面孔都像犯罪嫌疑人,只恨不得將一切罪惡的可能都杜絕在最初。
經過近一年的心理輔導和藥治療,現在的他,窩在這遠離繁華喧囂的悉小山村里,表面看上去還算是個正常人了。
但晚上依舊會嚴重的失眠,多夢,那種做噩夢做到發高燒的況也時有發生。
他的主治醫生說了,這種況一般不需要藥治療,醒了之后吹風冷風,冷靜一下,一兩個小時就會恢復正常。
留在房里的秦悅,始終還是不放心,窗外夜風吹進來有點冷,想起黎焰剛剛上樓的時候,只套了條短,上都沒穿,應該會冷吧?抱了床薄薄的夏被上樓。
“黎焰!”
的音將黎焰云游在無盡黑暗中的思緒拉了回來,只見那穿著睡長發披肩的小人,抱了一床被子從樓梯走過來。
先是了他的額頭:“還是有點燙呢!你在這里吹冷風降溫也不行啊,了涼,說不定明天病會加重呢!”
黎焰摁開旁邊暖黃的夜燈,小人滿眼的關切,他笑了笑:“沒事,我好,不會涼。”
然后拉手臂將人拖進懷里抱著:“陪我待會兒!”
以往從噩夢中醒來,都是一個人面對,無限的孤寂與煩悶,懊悔與疚,今天有人陪有人關心,這種覺不錯。
秦悅還有點兒犯困,被他拉進懷中一起靠在躺椅上之后,也沒有說話,就這麼安靜的將小臉在他的頸窩。
溫香玉在懷:“冷不冷?”黎焰問。
“嗯,有點兒!”人的聲音依舊的。
黎焰抖開帶上來的夏被,搭在兩人上:“這樣好些吧?”
“嗯,好些!你真的不要嗎?不用去看醫生,也不用吃藥?”靠得近,秦悅能得到他的沒有剛剛在下面的時候那麼燙了。
“藥是不用吃,但想吃點別的。”黎焰說著就低頭,想吻,他喜歡這樣的覺。
秦悅卻是扭頭躲開。
“嗯?怎麼了?不給親?”
秦悅抬頭,秀氣的眉微微皺著:“你煙了。”
“不喜歡煙味兒?”
秦悅搖頭:“非常不喜歡,而且吸煙會產生二手煙,加大邊親近的人得肺癌的幾率。”
疼的姨媽,就是去年得了肺癌去世的。
黎焰抬起大手,將的腦袋按回自己頸窩:“好,那就不親了。”
煙,那就或者不了吧,反正醫生也讓他戒煙,說什麼煙草中的尼古丁會對大腦神經中樞產生興作用,并刺激腦管,引起焦慮癥狀,對他的病不利。
白天玩兒了一整天,晚上又被拉著高強度運那麼久,秦悅很困,靠著他沒一會兒又睡著了。
黎焰壞壞的用手的鼻子,都沒醒,而是張開小兒呼吸。
小人睡這麼香,他不忍再擾清夢,所以一直保持一個姿勢沒再,只為睡得舒服。
晨間霧氣大,溫度低,秦悅是被冷醒來的,因為被子已經落到地上了,趕起彎腰去撿。
這一,黎焰也醒了,他很是驚訝:自己竟然又再次眠了?
下一秒,一只有點冰涼的小手手背上他的額頭:“真的好了,不燒了耶!”
黎焰笑問:“看我好了,就這麼開心?”
秦悅笑了一下沒說話,然后就被男人打橫抱了起來:“回房間。”
黎焰將放回暖暖的床上,就轉進了浴室。
以為他是起床洗漱了,秦悅不想,就依舊躺著。
哪知男人出來之后直接就附了上來:“我刷過牙,沒有煙味了……”
或許是晨起沖的原因,也或許是覺到病有了微微的好轉,總之黎焰很高興,又狠狠將人好好疼了一番。
好了,這下秦悅更不想起床了。
黎焰一臉滿足,神頭十足的在臉上親了一口:“再睡會兒,我先去山里采蘑菇,等回來了再給你煮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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