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之際,各屬國遠道而來進貢的使臣,在貢品完全清點庫之前,被昭錦帝安排在八夷館住下,正月初五便可陸續離京。
一則可以共度新年,大乾的風土人。
二則也是為了杜絕“濫竽充數”的況發生。
數年前就有一附屬國,想著進貢的珍寶數不勝數,就以次充好,五百之數報作兩千,送來一堆破銅爛鐵。
泱泱大乾,地大博,倒也不缺這點貢品,隻不過這個行為極盡蔑視,把他們當傻子看不。
昭錦帝表麵上未曾發作,不過很快就將使臣的頭顱同“貢品”盡數送了回去,隨後而至的便是大乾戰無不勝的鐵騎,將整個國都盡數囊括於大乾的遼闊疆域之下。
至此,再無人敢這般放肆,說住哪裏就住哪裏,說什麽時候走就什麽時候走。
畢竟作為附屬國,他們還有生存的餘地,可若是硝煙四起,隻會是一敗塗地的下場。
陸遇寧趁著夜溜進八夷館,徑直進最上層的扶華公主房間裏。
“誰?!”
聽到靜,扶華公主警惕地從浴桶中起來,拿起旁邊的穿好。
“我。”陸遇寧掀開簾子走進湢室,正好和秀發披散、著不整的扶華公主打了個照麵。
兩張相似卻不盡相同的臉對著。
扶華公主眼睛一亮,“寧姐姐!”
陸遇寧笑道,“是我,芙兒,好久不見。”
扶華公主,應該說是若芙,又驚又喜地給了陸遇寧一個大大的擁抱,“寧姐姐,我一直等你給我消息,沒想到你突然就來了。”
陸遇寧道,“出其不意才是我的風格嘛。”
若芙牽著陸遇寧的手坐在椅子上,一笑,“寧姐姐還是如同當年,一點未變。”
“可你倒是變了不……”
陸遇寧問道,“芙兒,你怎麽會變錫蘭國的公主?”
若芙正回答,卻突然掃視過房間四周,“我們尋個其他去吧,唯恐隔牆有耳。”
陸遇寧道,“這一層的人都被我送去見周公了,今晚絕不會醒,如果有靜,小金會告訴我的,你放心說吧。”
若芙看著陸遇寧風輕雲淡的模樣,眼裏滿是崇拜,寧姐姐還是這般厲害,如同救世的神一般。
“寧姐姐,我先向你坦白一件事,我對太子絕無非分之想!”
“我先前不知道他是你的,錫蘭國想把我送過來迷太子,讓他沉溺於,最好是能讓父子反目仇,可我本也是大乾人,怎會如此做,我是打算過如果不幸被太子看上,就金蟬殼,絕無其他想法……”
陸遇寧一怔,隨後笑道,“這個我自然知道,你看他的眼神無任何愫。”
倒是沒想過這遭,若芙的母親被男子所騙,落得個悲慘而死的下場,相信絕不會重蹈覆轍,更不會輕易相信男人。
“你當初說去尋仇,你的父親是錫蘭人?”
若芙眼神沉靜,眸底暗藏翻湧的恨意,“是,他是錫蘭國的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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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遇寧微微蹙眉,“那他知曉你的份嗎?”
“不知,如果是我本來的麵貌,他可能會認出來,但我借了你的容,與他並無半點相似……寧姐姐你知道嗎?我哥哥還活著。”
沒等陸遇寧說話,繼續道,“哥哥上好似攜帶了錫蘭人需要的東西,他們將他囚在王庭深,不讓哥哥死卻極盡折磨……”
“我嚐試過去救,可守衛眾多,本無法接近,於是我就偽造份,易容後使了點小手段,裝作是錫蘭國王流落在民間的兒,那個老東西自己都記不到寵幸了多人,對我的份倒是沒有懷疑,因此我順利進了王庭……”
陸遇寧聽罷,道,“那是誰將你當作品一樣進貢的?”
若芙頓了頓,眼神嘲弄不已,“自然是我那個好父親……他早就有不臣之心,如果我真能引得大乾父子訌,他正好可以篡奪王位,再舉兵向大乾宣戰。”
“這次我沒有順他的意,想必他會非常失吧?不過……”
若芙眼眸閃過一殺意,“這次回去,我打算讓“父王”將我嫁給攝政王……”
陸遇寧眉頭鎖,“芙兒,你……”
若芙麵無比輕鬆,“如果我能救得哥哥出來,殺了他後還能全而退自然是好,若是不能,即便死,我也讓那個渣滓給母親陪葬!”
陸遇寧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弒母之仇,不共戴天。
設地,如果今日有人對的師傅師娘下手,就算拚了命,也會將仇人碎萬段,戮荒野。
每個人都有該走的路,終究不好手太多。
陸遇寧從懷中掏出兩個小瓶,叮囑道,“芙兒,藍瓶中是可以淡化疤痕的傷藥,紅瓶是劇毒,一滴見封,慎用!”
若芙搖搖頭,隻接過了紅瓶,在陸遇寧的麵前揭開了人皮麵。
在燭火的映照下,陸遇寧詫異地睜大了雙眸。
麵前的皮白皙,雖然不似陸遇寧那般得攝魂奪魄,依稀可以看見清秀可人的五,但麵上皆是縱橫錯的疤痕,坑坑窪窪,帶著滲出的痂,生生破壞了那份貌。
陸遇寧蹙眉,“芙兒,我當初給了你傷藥,為何如今疤痕還這般明顯?”
“因為我沒用啊……”若芙過自己凹凸不平的臉頰,粲然一笑。
“寧姐姐,臉上的傷疤好了,可心裏的疤卻好不了,我留下這疤痕,就是讓自己永遠記得當初那份傷痛與恥辱。”
攥了手中的紅瓶,側靠在陸遇寧肩膀,神泫然帶笑。
“如果我還能活著回來,到時候寧姐姐再給我好好治治吧……”
陸遇寧心疼地著瘦削見骨的脊背,深深歎了口氣。
“好,就算你和你哥哥還有最後一口氣,都要爬著回來,我不會讓你們死的。”
若芙閉上了眼,尋得片刻寧靜。
“嗯,我知道的,寧姐姐一直都那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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