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洪廣趕慢趕,終於帶著衛欽差隊伍回京。
為欽差,此次界州之患陸遇寧解決的極其完,個中辛勞皆是有目共睹。
雖然當時表明無所求,但昭錦帝還是決定給予厚的賞賜,黃金、珍寶無數,更封為“特命史”,有朝議事的殊榮。
與此同時,其他有功之士也得到了應有的封賞。
“特命史?這是什麽,本朝有這個職嗎?”
陸遇寧拿到聖旨,看得是一頭霧水。
謝昶宸解釋道,“沒有,這是父皇專為你設的職,不屬於六部,獨立於閣……來阿寧,再喝兩口。”
他端起藥碗,吹涼了湯匙,然後小心送到陸遇寧邊。
在外麵忙碌兩個多月,加上兩天三夜不眠不休地趕路,陸遇寧疲乏到了極致,心神稍一放鬆就遭了病。
外麵豔高照,卻渾發冷,鼻涕流不停,整個人怏怏的。
也幸虧自個兒就是大夫,兩副藥喝下去,比最開始好了不。
不過,陸遇寧覺得某人服侍人的功力還是需要再練練,誰家喂藥一勺一勺地來,本來三分苦,這樣子喝完簡直苦到心裏。
就著這個姿勢,傾將藥碗一飲而盡。
謝昶宸見狀,連忙拿起旁邊的餞,喂到裏,祛除藥味的酸苦。
陸遇寧道,“話說這個特命史是做什麽的?我隻會瞧病,可做不來大,難不還要每天點卯上朝,陛下這是獎賞,還是懲罰啊……”
論早起對一個起床困難癥患者是多麽大的傷害!
陸遇寧想想就覺兩眼一黑。
謝昶宸輕笑一聲,“特命史相當於待命的欽差,上承皇權,下達百姓,你此次出行界州,斬殺汙吏的果決很得父皇讚賞,有了這道份,日後在外行走就不怕有人仗權橫行……”
“今後不必每日都出席朝會,俸祿賞賜一概不。”
“嗯?這麽好,不幹事也能白拿俸祿。”
陸遇寧將聖旨和先前的並排放在一起,打趣道,“怪不得都攀附權貴呢,想我年紀輕輕,居然都得了兩道聖旨,前無古人吶。”
“……其實是三道。”
謝昶宸抿了,從寢殿櫃子裏翻出來個錦盒,掏出裏麵的聖旨遞給陸遇寧,那張俊容竟染上一詭異的紅暈。
“尋常員的確會有很多束縛,但……為太子妃,這點權力還是有的。”
“這是,賜婚的聖旨?”
陸遇寧微訝,看清容後更是心跳了半拍,“你什麽時候求的?”
謝昶宸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其實不用說陸遇寧也能猜到一二,憑某人這急於要到名分的猴急子,肯定在看到留下的東西後沒多久,就迫不及待進宮求娶了。
“不過,這璽印都蓋了,日期怎麽是空著的?”
還沒等謝昶宸回答,陸遇寧就道,“好吧不用說,這個你肯定也是不記得。”
“……這個我知道。”
謝昶宸別開了眼,慢吞吞道,“父皇說我如今……不舉,想讓我問過你,何時能解毒完,再定下婚期,也便不耽誤……”
他深邃的漆黑眼眸著星星點點的澤,臉頰的紅暈一點點擴大,還夾雜著若有似無的惱意味。
陸遇寧一怔,隨後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陛下考慮的還真是……周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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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遇寧將聖旨遞給謝昶宸,笑道,“那便勞煩太子殿下自個兒提筆吧。”
說出一個日期,就好整以暇地看著謝昶宸的反應。
某人先是一愣,牢牢攥住聖旨,隨後似想起了什麽,飛快從書案上提起筆,當著的麵寫下婚期。
作敏捷快速地不像話,生怕反悔一般。
陸遇寧輕輕哼笑,“這樣放心了吧?”
謝昶宸將聖旨翻來覆去地看,然後出一個頗為傻氣的滿足笑容,“嗯!”
“阿寧,你真好……”謝昶宸將陸遇寧抱,眉眼間的愉悅不加掩飾。
“我明日就請父皇派人去鎮國公府宣旨!”
陸遇寧也沒笑話他,這道旨意他念了許久,即便失憶還是如此執著,就隨他開心吧。
“說起這個,我也要回家一趟,再不回去一大家子都要擔心死了。”
“可你的子……”
陸遇寧笑道,“小小風寒而已,你當我是紙糊的嗎?”
回自己父母家,謝昶宸於於理都沒資格阻攔,幾經不舍猶豫之下還是妥協了。
“那好吧,我送你出宮。”
“行。”
……
鎮國公府。
如陸遇寧所預料的那般,這一大家子的確快被急死了。
“我打聽過了,姐姐三四天前進宮後就沒再出來,東宮進進出出好幾個太醫,娘,您說姐姐會不會出什麽意外?太子殿下都失憶了,不會對姐姐不好吧?”
席則靈腦海中各種猜想,神焦慮地絞著手帕。
“母親,不若我遞折子,去趟東宮。”席君弈麵上也帶著擔憂。
這些時日外麵的風言風語都傳遍了,他真的很怕小妹傷。
即便小妹平時總以堅強示人, 可這傷最是難解,也最是傷心斷腸……
席姣鈺語氣堅決,“我親自去!太子失憶前對寧兒真不假,如今這景,隻能說造化弄人……如若太子真的讓寧兒心傷,我絕不會——”
“母親不會提刀進東宮,將鈞之大卸八塊吧?”帶著笑意的悉聲音從門外響起。
眾人一怔,紛紛驚喜地看過去。
“寧兒!”
“小妹!”
“姐姐!”
陸遇寧功地被眾人圍在裏麵,更被席姣鈺“上下其手”,前前後後,上上下下了個遍。
“可憐見的,怎麽瘦了這麽多!有沒有哪裏傷?”
陸遇寧被撓得直,握住席姣鈺的手,笑著道,“沒事,就是回來的趕了些,染了些風寒,怕傳染給大家,養了幾天,將好了才回來。”
席姣鈺語氣心疼,“你這孩子,好歹捎個信兒回來,沒讓母親擔心死。”
“在外麵兩個月,肯定都沒吃好吧,看這小臉尖的,都快硌手了……”
“有這麽誇張嗎,我瞧著和之前差不多阿嚏——”剛說著,陸遇寧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吸了吸鼻子,聲音甕甕的,“就說還沒好吧,早回來,全家都要染上……”
席姣鈺看著發紅的鼻尖,含著水霧的眸子,神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寧兒,你老實說,到底是染了風寒,還是被太子傷了心,才猝然病倒?”
“啊?”
陸遇寧愣住了,這是什麽個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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