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顧家——”

楚月低聲說道：“或許，在你與我同去云都的那段時日，翠微顧家的許多人，對你頗為詬病。”

“他們傷害你，肆意忌憚辱過你，甚至連你的親，都無法理解你。”

“但你為顧家的兒，顧小的阿姐，顧小留在劍星司了，你就要回翠微山。”

楚月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得守著顧家，你知顧、趙等世族早就明爭暗斗，不和了。正如翠微山、萬劍山的理念不同。”

“譬如這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所以，你要孤虎，因為那不只是你的虎，更是你的家。”

“………”

顧青綠靜靜聽，滿臉淚。

微笑著看向了楚月。

淚水的味道，真苦啊。

有點兒咸。

不好吃。

“阿綠，你會永遠背負著你的世族，背負著顧家的榮辱。”

“即便在你跌落低谷，那些人侮辱過你。”

“………”

顧青綠雙肩輕，低著頭，豆大的淚珠往下流淌。

“侯爺。”

“子的命，好苦。”

顧青綠閉上了眼睛，痛不生，“顧家基業，都是阿兄的。但阿兄命不長，我要替他守著，替父親守著。但我不配守，因為牝司晨，我不配做什麼，因為我從小到大，一點錯誤就被放大。即便我的父親理解我，但他終究不是人。他終究覺得，再強的人，十月懷胎也會變弱者。一個家里，不該是弱者當那頂梁柱。我痛恨這種關系，但我又深著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我想做一飛沖天的子，但我和這世上的諸多子一樣，背負著世族，卻不被世族理解。因為沒有深仇大恨，只有親。”

;“侯爺，你是幸運的，你的世族，你的親人，愿意贊同你的所有。正如你的丈夫，理解你的一切。”

“但我也知，你這份幸運風的背后，有諸多不為人知的痛苦。你的堅韌，你的千錘百煉，千辛萬苦，當得起你今日得到的一切。”

“侯爺，顧家基業，我要回去守著了。”

閉上眼睛，骨頭輕。

四肢發冷。

也在冷。

最近才知道，的長兄，有狀況。

平日里都是強撐著的。

從前家里的好都是拿，這一回顧小找到了人生的夙愿理想，作為阿姐，就得回去了。

希顧小在劍星司大展拳腳。

顧青綠雙手止不住地發如篩糠。

因與那麼深明大義深自己的父親說自己接替長兄，撐起這個家的時候。

父親說，終究是子。

父親說，這世上只有一個曙侯。

并非所有子都能做到。

倏地，顧青綠跌了溫暖的懷抱。

坐在案牘前的楚月，不知何時，來到了的面前，將攬懷中。

顧青綠愣住，“侯爺……”

“如若我是幸運的，阿綠，我愿將我的幸運分給你。”

“……”

聞聲，顧青綠霎時間淚流滿面，在楚月的肩窩痛哭流涕。

“侯爺，你不怪我嗎？”

“你為自己而活，不是為我葉楚月而活。阿綠。”

“可是侯爺，你獨立于人世間，遇到這樣的世族，你會斷義而遠離的，你不怪我懦弱，不配做你麾下的人嗎？”

“你不是我麾下的兵，你是我的朋友。”

泣聲，滿書房。

顧青綠的雙手揪著楚月后輩的衫，嚎啕大哭。

以為，自己孤獨走這條路。

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人能夠看穿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