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靜靜地凝視著沐惜和柳柳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的背影,沉默片刻后,他緩緩轉過頭,看向旁站立著的一群黑人,輕聲問道:“你們當真不會后悔今日之事麼?”
那些黑人聞言,整齊劃一地搖了搖頭。
其中一人開口說道:“大人,我們這些人皆是無父無母、孤苦伶仃的孤兒,若不是您出手相救并一直以來慷慨地救濟我們,恐怕我們早已死街頭或者淪為他人的奴隸。如今能有機會報答您的恩,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我們之中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到后悔!這一切,都是出于我們心最真實的意愿。”
聽到這番話,凌峰不深深嘆息一聲,喃喃自語道:“罷了……罷了……準備一下吧,暴風雨即將來臨啊……”
接著,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神凝重地對那群黑人道:“你們速速前往四周仔細檢查一番,務必確保所有準備工作都已萬無一失。”
待黑人領命而去之后,空曠的場地上便只剩下凌峰獨自一人。
只見他隨意地盤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目直直地投向遠的一欄桿所在之——那正是兒子凌蕭澤慘遭擊斃的地點。
“蕭澤啊……我的孩子……爸爸很快就能過來與你們相聚了……”話音未落,兩行清澈的淚水已然不控制地順著凌峰那飽經滄桑的臉頰流淌而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約過了足足半個多小時之久,沐惜終于背著明衍步履蹣跚地走到廠房的大門。
此時的沐惜,臉漲得如同的蘋果一般通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的雙手雙腳更是因為長時間承著重而不停地抖著,但即便如此,依舊咬著牙堅持一步一步向前挪。
當踏出那扇略顯破敗的工廠大門時,季銘洋如離弦之箭一般沖在了最前面。
他甚至連旁的柳柳都無暇顧及一眼,雙眼鎖定在明衍上,口中焦急地大喊道:“明隊!您怎麼樣了?”
然而,回應他的卻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寂靜。
此時的沐惜早已疲憊到了極點,但仍然咬牙關堅持著,一步一步地向前挪著腳步。
突然,像是再也支撐不住的重量一般,雙膝一,重重地跪倒在地。
一旁的季銘洋和柳柳見狀,急忙上前想要將明衍從沐惜的背上拉下來。
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即便已經累得幾乎失去意識,沐惜依舊死死地抓著明衍的手不肯松開。
只見微微抖著,用盡最后一力氣斷斷續續地說道:“我......一定要帶......你回......”
話還未說完,的眼睛緩緩合上,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木偶一般,直的倒了下去。
季銘洋眼疾手快,迅速將明衍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然后霍然起,向著四周高高舉起雙手示意。
沒過多久,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定睛一看,原來是一群訓練有素的人員從不遠快步趕來,而為首之人正是一臉嚴肅的岳祺。
很快,明衍和沐惜就被眾人輕輕地抬起,送上了擔架。
季銘洋則手扶住形有些搖晃的柳柳,兩人一同轉過準備離去。
見此景,岳祺趕邁步跟了上去。
一行人匆匆忙忙地趕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后,岳祺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他定了定神,目掃過面前的幾人,沉穩地開口安排道:“銘洋,你和柳柳陪著他們一起去醫院吧,務必要確保他們得到最好的救治。至于這邊,我會親自帶領其他人去把凌峰一舉端掉!”
“不行!絕對不行!”季銘洋瞪大雙眼大聲吼道,聲音如雷貫耳,仿佛能震碎周圍的空氣一般。“我必須得去給明隊報仇!此仇不報非君子!”
他的臉上寫滿了憤怒與決絕,握的拳頭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抖著。
站在一旁的岳祺不皺起眉頭,面擔憂之,言又止地說道:“可是......”
然而,還未等他把話說完,就被季銘洋毫不客氣地打斷了。
“沒什麼可是的!”季銘洋斬釘截鐵地回應道,他的目堅定不移,猶如燃燒的火焰般熾熱。
“明隊對我如親兄弟一般,如今他遭此不幸,我怎能坐視不管?我一定要為他報仇。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柳柳突然上前地拉住了季銘洋的手。
只見滿臉淚痕,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也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起來。
季銘洋見狀,心中一,轉過來輕輕拍了拍柳柳的手背,聲安道:“柳柳,你別擔心,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這次行雖然危險,但我有信心能夠完任務并平安歸來。你乖乖地陪著嫂子還有明隊一起去醫院吧,好好照顧他們。”
聽到季銘洋這番話,柳柳哭得愈發傷心了,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源源不斷地從眼眶中涌出。
但最終,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因為深知自己的男人格倔強,一旦決定了某件事,便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更何況,這不僅是他個人的恩怨仇,更是他應盡的職責所在。
岳祺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心頭五味雜陳。
過了片刻,他緩緩地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趕先安排人手護送他們去醫院吧,確保他們得到及時的救治。然后我們再出發。”
待到一切事宜都妥善部署完畢之后,岳祺與季銘洋先士卒,率領著一百多號人馬悄悄地潛工廠之中。
這支隊伍可謂是英云集,不僅有銀狐隊的英勇隊員們,更有來自武警部隊以及公安機關的杰出人才。
此時,整座工廠早已被他們預先布置在外圍的人員牢牢地包圍起來,水泄不通,所以也不擔心他們會逃走。
正如他們所期的那樣,凌峰竟然一直堅守在原地,毫沒有要撤離的跡象。
他就如同一只被困住的猛,靜靜地等待著對手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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