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冉倏地睜大雙眼，震驚中著不解：怎麼線都推進到這了？今天也沒見他和姜棠單獨相啊……錯過了什麼？

聞昭禮看不到的表，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上的一切都令我著迷，讓我不由自主想靠近，我想我可以確定這是喜歡。”

郁冉一邊聽，一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想接下來該怎麼掐住這命運的紅線。

他轉過，注視著，“你覺得，我應該向表白嗎？”

“不應該！”郁冉不假思索。

“為什麼？”

“那個……”郁冉心思電轉，“，是你同學，對吧？”

聞昭禮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

郁冉走到他邊，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現在是高中，最首要的任務是學習。你績好你無所謂，但是別人有所謂啊，你一表白，還怎麼讓人家靜下心來學習，對吧？”

都佩服自己，這麼短時間就編了個這麼完的借口。

聞昭禮盯著，想要從臉上找到一一毫心的證據，可惜完全沒有。

“也許你說得對，是我欠考慮了”他垂眸，眼里的暗了點，“再等等吧。”

等到主意識到他心意的那一天。

郁冉松了口氣，心想，不能再等了。

樓下，一輛眼的車停在了宴會廳外，郁冉“咦”了一聲。

“是段煦吧，”指著那輛車，“你們認識？”

聞昭禮搖了搖頭，“不，應該是來接沈彧的，他們是鄰居。”

果不其然，沈彧很快走出宴會廳，竄進了后座。

郁冉說：“我也該走了。”

“我讓人送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車就好。”

郁冉走后，聞昭禮拆開了那個變形的禮盒，是一條灰黑暗格紋領帶，算不上貴重，但是質地很好，也很適合他。

更重要的一點，是送的。

沈彧上車后嚷嚷著要去段煦家打游戲。

段煦：“下去。”

“嘿嘿！我上來了就不可能下去！”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直到郁冉走出了音樂廳。

打車打了好一會，周圍沒人接單，被夜風吹得有點冷，打了個噴嚏。

車窗降下來，沈彧探出頭，“郁冉，要不要順路送你回去啊？”

郁冉眼神往里瞅了瞅，瞥到段煦半個影，立馬搖搖頭說：“不順路，不用了。”

沈彧了回去，“早說不會答應。”

段煦沒什麼反應，對司機說：“走吧。”

晨霧彌漫，霜寒遍地，看起來一切如常，有什麼悄然發生了偏移。

郁冉這天起得很早，第一個到學校，把一封信塞到了姜棠課桌里。

信里簡單講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從前在兒園被欺負時，替出頭的男孩不是聞昭禮，而是江嶼燃，只是江嶼燃這小子早忘了，還把當做信的水晶球送給了聞昭禮。

極大地增加了姜棠對聞昭禮的初始好。

第二件事，十年前，姜棠的父親在車禍中喪生，從此生活一落千丈，姜棠也被迫改名換姓，搬家轉學。可那場車禍，同樣也帶走了另一個人——聞昭禮的母親。

年的他們不知全貌，長輩們也不會當孩子面提起傷心事，十幾年過去，再深刻的傷口也已經結痂，卻不想天意弄人，他們再次相遇。

為了不被認出字跡，找了打印，并努力把這件略顯狗的事敘述得平淡，希不會對姜棠造太大沖擊。

上課前，聞昭禮給遞過來一個小巧的蛋糕盒，說：“上次晚宴，我看你很喜歡吃這個。”

郁冉沒有接過，此刻有些不忍看他的眼睛，只是低著頭，悶悶道：“一時新鮮，其實沒那麼喜歡。”

“好吧，那等你下次想吃什麼，再和我說。”

郁冉心中嘆息。

書中，聞昭禮和姜棠分手后，神狀態一度很差，加上來自家庭方面的力，有抑郁傾向，高中沒念完就去國外接治療了，并且在國外完了學業。

郁冉也是擔心聞昭禮崩潰，所以選擇把信給了姜棠，最好的結果是姜棠主遠離聞昭禮，好聚好散，然后順應劇和江嶼燃在一起，越快越好。

有一種把全員當工人的既視，郁冉承認，的做法很自私，可沒有任何讓步的余地，怕現實世界里的自己支撐不了太久。

課間，郁冉假意路過一班，想要看看姜棠的況。可是姜棠卻還是照常看書，偶爾幫江嶼燃輔導一下功課，郁冉甚至懷疑沒看到那封信。

發現姜棠異常的還是江嶼燃，他發現他的學霸同桌，上課居然走神了，而且不止一次。他想關心一下，卻猛然發現，姜棠眼眶微紅，眉間多了一縷哀愁。

趁著中午大家都去吃飯了，江嶼燃把姜棠拉到角落，可姜棠什麼也不肯說。

江嶼燃覺得還是不信任自己，也跟著悶悶不樂，跟賭氣似的。

下午課間，姜棠去找了老師，想要調監控，卻被告知沒這個權限，除非寫申請調用說明，再層層遞上去等審核通過。

真實理由不方便說，也很難通過，姜棠想直接撒謊東西被了，又狠不下心，怕被其他人知道，鬧大了更麻煩。

直到放學，姜棠看著還是趴在桌上一言不發的江嶼燃，無奈地說：“不是我不想說，只是我自己現在都一團麻，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江嶼燃一秒彈起：“什麼牽扯不牽扯的，你不用怕麻煩我，我肯定站在你這邊啊。”

“那如果，另一邊站著聞昭禮呢？”

江嶼燃怔住：“什麼？”

“沒什麼。對了，你還記不記得聞昭禮有個水晶球，就是里面有個小熊的。”

“有點印象，好像是從我家拿的。”

“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得到它的嗎？”

“這我哪記得？”江嶼燃無所謂地撇撇，“我爸媽每年給我買那麼多東西，大的小的有的沒的，一個水晶球而已，又不稀奇，也就阿禮沒見過這玩意兒，看上就給他了唄。”

姜棠愣了愣，旋即自嘲般笑了笑：“確實不是什麼稀奇東西。”

“江嶼燃，幫我個忙吧，我想調監控。”

換做平時，不過輕而易舉，可令江嶼燃頭疼的是，最近爸媽對他管特別嚴，不僅凍結了他好幾張卡，還特意叮囑了學校方面，嚴給他特殊優待，所以他現在還真沒這能耐。

“沒事兒，還有阿禮，他出面指定行。”

“不行！”姜棠口道，“我，我……”

江嶼燃靈一閃，回過味來，“你在為難的事，和阿禮有關，對不對？”

姜棠沒出聲，默認了。

“那你更應該告訴我了。”

他認真地看著姜棠，“相信我，只有我，不會傷害你和阿禮中的任何一個。”

最后，姜棠終于是被說服了，閉上眼吸了口氣，然后拿出了那封在最底下的信。

沈彧沒想到放學回家都回一半了，還能被一通電話過去。當得知江嶼燃大老遠把自己回來的理由后，沈彧差點當場罵街。

“江嶼燃，你也太高看我了！你信不信，哪怕是你現在這樣了，也比我強，你做不到的事，我更別想了。”

他被氣得連做了幾個深呼吸，還不停念叨：“我還以為出什麼事兒了呢，這點破事兒還勞煩我跑一趟，都趕不上吃晚飯了……”

正好聞昭禮從外面回來，路過窗外看到沈彧，隨口問道：“你怎麼還沒回去？”

沈彧正要訴苦：“阿禮我跟你說……”

話沒說完就被江嶼燃勾住脖子勒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