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燃直接上手捂,然后對聞昭禮抱歉一笑,“我他回來說點事兒。”
聞昭禮看著,只覺得這兩人又開始犯病了,搖了搖頭便回教室了,留下沈彧瘋狂拍桌求饒。
江嶼燃松開,沈彧連著咳了好幾聲,臉終于緩過來,登時氣急:“江嶼燃,你他媽要勒死我啊!”
“我是在提醒你,這事兒不能對阿禮說。”
沈彧著脖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到底什麼事啊?”
江嶼燃看向姜棠,見搖頭,他心里有數,說:“現在還不清楚,但這件事很重要,必須查一下監控。”
沈彧雖然臉上很不爽,但眼珠一轉,還是給朋友提供了良策,“段煦應該可以。”
江嶼燃皺眉道:“程可薇他哥?還是算了,我們可不想跟段家人有接。”
“沒關系。”他好像已經把剛剛的不愉快忘干凈,拍了拍自己脯,“我去幫你們問,就說是我要看。”
江嶼燃和姜棠對視一眼,別無他法,只能依沈彧所言了。
足球場上,幾人站在場邊休息。
萬簡說:“沒有中鋒,總不能一直讓你代打吧,下周就半決賽了,青南一中不好踢的。”
康小西應聲附和:“對啊老大,你說的那個踢中鋒的朋友呢?再不合練來不及了。”
段煦喝了口水,說:“以他的水平,不用擔心。”
這個“他”指的是沈彧。
沈彧屬于難得一見的運天才,不僅籃球水平出類拔萃,足球技也是一流,關鍵還即即用,省事得很。
只不過,沈彧個人興趣只在籃球,踢足球基本都是為了陪朋友。
“段煦!”
后傳來爽朗的聲,幾人轉,只見那個寸頭年正大大咧咧地招手,生怕他們看不見似的。
他跑過來把段煦拉到一邊,隨便編了個理由就讓段煦幫忙。
段煦:“時間段和監控區。”
眼看有戲,沈彧興道:“就今天早上,高二1班外走廊。”
段煦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你在幫誰的忙?”
“呃……”果然是瞞不過去,沈彧只能小聲解釋,“就幫朋友理一些私事啦。”
“我不想摻和別人的私事。”
“別這麼無嘛,好歹也是你學弟。”
段煦不為所,“兩棟教學樓里全是我學弟,你高估我的善心了。”
沈彧別無他法,只好使出殺手锏:“你幫我查,我明天就加球隊,保證全力以赴!”
十分鐘后,監控室。
時間線調回到早課前一小時,那時候天才剛亮沒多久,走廊的盡頭出現了一個生模糊的影。
一眼確定不是程可薇,沈彧稍稍松了口氣,待孩走近,他仔細辨認了下,說:“這不郁冉嗎?薇薇的跟班。”
“跟班?”段煦還是第一次知道們之間是這種關系。
“也不能這麼說,”沈彧撓撓頭,“那是以前,現在倆不在一塊了。”
監控畫面中的孩站在一班門口,停留了好一會,然后像是下定決心般,走了進去,很快又出來,手上的信不見了。
“看來就是了,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干嘛,算了,先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
沈彧拿出手機,剛準備把剛剛一幕拍下來,段煦立即手制止,“這里不讓拍照。”
“哎呀,進都進來了。”
“沈、彧。”
沈彧背脊一涼,立馬把手機揣起來,飛也似的跑出了監控室,只留下一句:“那我親自去告訴他們——”
接下來幾天,郁冉愈發覺得不安。
無法時刻留意姜棠的向,而近在咫尺的聞昭禮又對過于友好,這種差異讓對現在發生的事產生了一種迷惘和焦慮,好像要失控。
直到收到了姜棠的遞過來的紙條。
【我知道是你,我們談談吧】
周六早上10點,濱江公園。
郁冉提前到了,沒想到姜棠早已等在這,坐在江邊長椅上,腳邊鋪滿了枯葉。
姜棠今天穿了件棕牛角扣大,搭配一條深咖格子圍巾,下埋進圍巾里,看起來是那樣無辜可人。
碧空如洗,穿過雜虬枝,落滿了一,宛如疊加了一層金濾鏡,整個人暈開了淡淡。
“等了很久嗎?”郁冉在邊坐下。
“沒有,我習慣了早起。”
一陣沉默,誰都沒想好怎麼開這個口,最后還是郁冉打破了寂靜。
“姜棠,你會恨我給你送那封信嗎?”
“恨又如何?說得跟你后悔了似的。”
姜棠視線沒有焦點,眼下微微青黑,看起來略顯疲憊,但言辭依舊犀利。
郁冉沉默,此刻說什麼都覺像耀武揚威,干脆做一個傾聽者。
姜棠說:“其實,起初是恨的。但我后來去求證了,你信里寫的都是真的,怎麼說呢……”
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連著幾天都沒睡好,一直在盡力克制,直到昨天,突然就想明白了。我不知道你這麼做的目的,但是對我而言,切切實實拉了我一把。”
郁冉微微一愣,姜棠自顧自地往下說。
“我承認,我對聞昭禮是有好的,他對我實在很好。只是,有些事既然注定,現在看清現實,總好過以后難以自拔,這點我不會拎不清。所以……”
說到這,姜棠小幅度地扯了扯角,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笑,“所以,我的好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把目轉向郁冉,臉上的倦怠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來自心靈深的平和。
“我說不上恨你,因為如果讓我選,我甚至希更早點知道真相,最好在他認識我之前,最好從一開始就不要有集。”
“你能這麼想,我很慶幸,也很意外。”
“是嗎?”姜棠笑笑,“只能說你低估了我,也低估了聞昭禮。”
郁冉微微一怔:“他知道了嗎?”
“他早晚會知道的,不過他的接度,應該會比我高得多,畢竟……”
畢竟他又不像我喜歡他那麼喜歡我。
郁冉還在想聞昭禮接度怎麼就高了,姜棠這邊已經轉移了話題。
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盯著郁冉,神變得嚴肅而認真:“這些都是后話。郁冉,比起這些,我更好奇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就連水晶球這麼私的事,你居然也知道。”
這個問題,實話實說是不可能的,郁冉早早編好了說辭。
“車禍是在舊報紙上偶然翻到的,水晶球是因為我當時也在那家兒園,剛巧看到。”
姜棠將信將疑:“兩次都是巧合?”
郁冉從容道:“世間巧合千千萬,你和聞昭禮,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是啊,茫茫人海,偏偏是無法在一起的兩個人遇見了彼此。
姜棠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但顯然已經不再糾結于此。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姜棠說,“告訴我你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為什麼?”
郁冉平靜地和對視著,如果可以,真想將一切坦誠,而不是選擇緘默。
“你就當……”猶豫一下,緩緩道,“是我沒事找事吧。”
姜棠聽完,只覺得之前對郁冉產生的細微認同無比荒謬。對于這樣的人,果然永遠不能抱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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