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調香’兩個字，所有人靈一現，猛地抬頭看著田，陶奇勳更是一把奪過手中的照片認真看著。

    “怎……怎麽了？”田見他們都盯著自己，心虛的眨了下眼睛，不解的看著他們，又小心翼翼的掃向宋堇安：“宋隊，我有說錯什麽嗎？”

    曹威白了一眼，手輕輕敲了下他的腦門：“你這丫頭是不是傻？你忘了昨天奇勳打電話來的時候說傅小姐說了條什麽重要的線索嗎？”

    “說那個兇手上帶著一特別的香味……啊！香味，調香師。”田自己回想著昨天聽到的線索，忽然就反應過來了，拍了下手，大聲喊了出來。

    “噓！”陶奇勳見狀，連忙做了個噤聲的作，沒好氣的嗔了一眼：“你小點聲，別把傅小姐吵醒了。”

    田一聽，連忙抬手捂住，無辜的笑了笑，故意低聲音道：“那豈不是這個金一碩的嫌疑最大了嗎？還有，奇勳，你保護傅小姐也兩天了，還有沒有說過別的啊？比如嫌疑人的貌特征或者聲音什麽的？”

    “這兩天我沒敢問太多了，怕刺激到，都是旁敲側擊的，上午也和我說過了，說那天看到兇手的時候，正好那個路段的一側的路燈都壞了，再加上他帶著帽子，隻看到他臉上的一抹笑，驚慌之下也沒有細看，隻顧著逃命跑了，嫌疑人也沒有開口說過話，隻聞到了那特別濃鬱的香味。”陶奇勳想著今天上午傅柒晗和他提起的話，就一五一十的重新轉述了一遍。

    “宋隊，監控攝像那邊有什麽線索沒有？”張明看向宋堇安，卻發現在覷著眉頭正思索著什麽問題，便出聲輕聲喊道：“宋隊？”

    宋堇安回過神來，看向曹威和田：“他住在那棟樓？”

    “金一碩嗎？”曹威抬手，大拇指往後一翹：“就這棟樓旁邊的一棟A座1號樓9樓901。”

    宋堇安聽後，抿著：“田，把你電腦給我。”

    “好。”

    宋堇安接過田手中的筆記本電腦，還剛剛在監控社拷貝下來的U盤在電腦裏，調到剛剛曹威說的那棟樓昨天晚上十二點後的監控。

    陶奇勳他們也都湊過來認真看著這個視頻，到十二點三十二分的時候，果然看到金一碩進A座一號樓的電梯裏，時間恰巧就是在那個黑人從他們現在所在這棟樓離開後的四分鍾後。

    他有十分鍾的時間都在這棟樓裏查傅柒晗所住的位置，離開後，僅僅四分鍾後就出現在了隔壁那棟樓了，隻是上的穿著不一樣了，原本的一黑變了白的風外套。

    “這就是那個金一碩沒錯了。”張明反複的在監控中和照片中和對比了下，十分篤定的推了推曹威：“曹威，你說呢？”

    “確實是他沒錯，十二點十八分的時候黑人出現在這棟樓的監控裏，十四分鍾後他就恰巧出現在旁邊那棟樓的監控裏，太過於巧合了。”

    “宋隊，我看可以把他去隊裏喝杯茶好好聊聊了。”陶奇勳直起子，認真的看著宋堇安。

    宋堇安抿涼：“曹威，田，明你們三個人去他家一趟，注意細節，就說是簡單的調查，奇勳，你依舊在這裏保護晗晗，以防萬一，我先回隊裏。”

    “好。”

    幾分聽後，就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下，開始分開行，一分鍾後，偌大的屋子裏就隻剩下陶奇勳一個人。

    其實陶奇勳也想跟著出去查案的，但他知道，他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保護好傅柒晗不到任何危險，而且他也承諾過傅柒晗，會陪在邊一直保護的，所以盡管在保護的過程中會有些無聊，卻也隻好忍了。

    下午四點多左右，金一碩被請到了隊裏，因為宋堇安他們沒有任何證據，他們的拘傳時間不能超過24小時，所以對金一碩也確實是簡單的調查和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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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明和曹威是認定他就是這起連壞殺人案的兇手了，所以在質問他的語氣上也十分淩厲，可金一碩卻十分的淡定，一點也不慌，更沒有喊冤的跡象。

    在他們兩個詢問他昨天晚上十二點在哪時，金一碩就淡定的回：“昨天晚上加班，加到差不多十一四十多我才從研究所那邊出來。”

    “你研究所到紫荊苑小區的車程也最多不過三十分鍾左右，可監控中顯示，你的車是在十二點十三分分從正門進去的，而你人確實在十二點三十二的時候才上樓回家的，我想請問一下，這中間這段時間你在幹嘛？”

    “我有煙的習慣，平時研究所不讓煙，我媽不好，家裏也不能，所以我每天下班回家前都會在停車場回煙，再消了煙味再上樓。”

    “你昨天沒去過A座B棟嗎？”

    “我沒事去那邊幹嘛？我又不住那邊。”

    “那九月13號晚上你在哪？”

    “九月13號？”金一碩想了想：“我回國的這段時間，研究所都很忙，每天晚上都需要加班，但的時間我也記不清了，因為今天都十月十三號了，不過我們研究所上下班都有指紋時間打卡記錄，你們可以去調查一下。”

    對於張明和曹威他們的質問，金一碩答得得心應手，全程沒有半點慌的樣子，反倒是讓張明和曹威不斷吃癟，最後還不得不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

    “兩位警如果還有什麽事，可以隨時來找我。”出了審訊室後，金一碩便停下腳步，將上的西裝外套扣上，語氣雲淡風輕的，眉眼裏還藏著深深的笑意。

    看著他離去的影，張明氣惱的把手中的筆記本丟到桌麵上：“這個金一碩太氣人了，我們問的問題他好像都做好準備了一樣，一點破綻都沒有。”

    曹威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往沒有破綻的人破綻是最多的，我們要有耐心，不能急。”

    看著他們兩個氣急敗壞的樣子，宋堇安倒是顯得淡定許多，剛剛去調查過去金一碩上班的時間點，還有調查了他的人際關係，確實沒有什麽發現。

    “他如此謹慎，倒也符合我們之前對犯罪嫌疑人的側寫，曹威，明，這些天你們兩個給我盯他，是個狐貍都會出尾的，如果兇手真的是他，九月13號那天在柳東區那邊的案子又是怎麽做到不在場證明的呢？我們如果沒有證據，在拘傳他，他肯定不會配合了，反而會抓住機會反咬我們一口。”宋堇安淡淡然的開口，端起水杯靠在桌沿邊娓娓道來，在看到曹威和張明點頭應了後，便看向田：“田，你晚上去醫院那邊接班也別放鬆警惕。”

    “是。”

    晚上九點半，宋堇安從化驗部回到隊裏，就看到一抹悉的俊影站在廳門口，和一個警在談著什麽，腳下的步子忽然頓住，眉頭下意識覷了起來，卻也沒有出聲。

    站了大概有個一兩分鍾的時候，和傅靳恒說話的警就看到了，便笑著頷首打招呼：“宋隊。”

    聞言，傅靳恒也下意識側看過去，在看到宋堇安那張冷漠的眉目時，角就揚起抹好看邪魅的笑：“宋警，還沒下班？”

    宋堇安和那個警點了點頭，目落在他那張笑起來帥得人神共憤的臉：“你怎麽會在這裏？”

    “工作。”傅靳恒轉過子，正視著，笑了笑，言簡意賅的回答著。

    “那宋隊，傅檢你們先聊著，我就先進去了。”那個警看了看他們兩人一眼，就出聲道：“傅檢說的那件事，我明天會把你要的資料發給你的，那這幾張單子我就收下了，檔案庫那邊需要存檔備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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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麻煩了。”

    傅靳恒看了眼警，笑著點頭，目送進去之後，耳邊就傳來宋堇安的冷淡的聲音來：“你是來調王東那件案子的檔案來的？”

    傅靳恒揚了揚眉，笑著問：“你怎麽知道？”

    “王東那個案子是由三隊負責的，我也聽說過，好像明天就要一審了吧！”

    “嗯，明天上午一審，所以臨時想來看看檔案。”傅靳恒睨著的俏容：“宋警怎麽還沒下班？”

    “正打算去和奇勳換班。”

    “正好我也要回去，不然一起吧！宋警應該不會介意吧！”傅靳恒的黑眸裏著不明的深意，語氣醇厚中帶著幾分輕佻之意。

    而臉上邪魅的笑卻晃得宋堇安有些眼暈，讓收回了視線，往裏麵走去：“我去拿包。”

    傅靳恒輕笑了聲，走到外麵，大約等了個三四分鍾左右，宋堇安就提著一個黑的子母包從裏麵走了出來，傅靳恒等走到自己邊後才再次邁開步子往自己車子方向走去。

    上了車後，傅靳恒啟車子駛車流中，餘瞥了眼坐在副駕駛室位置上的宋堇安：“宋警，今天案子有新的進展嗎？”

    “有。”

    “嗯？”

    “昨天晚上我們不是聽到了門外有徘徊的腳步聲嗎？”宋堇安目視前方，淡淡然的開口說著：“我們當時看了，外麵確實沒有人就沒當一回事，但是今天我們和晗晗一起乘坐電梯打算出門時，晗晗在右邊的那部電梯裏聞到了一濃鬱的香味，說是和十號那天晚上在兇手上聞到的香味是一樣的，所以我們查了監控，發現昨天十二點後確實有名帶著帽子的黑男子出現過，接著我就排查了你們整個小區的所有住戶，發現了一名可疑人，金一碩，是個高級調香師，兩個月前剛從荷蘭回國搬到你們隔壁B棟樓裏，監控上顯示，那個黑人從你們那棟樓離開後就沒有出過小區，四分鍾後，四分鍾，金一碩就這麽巧的出現在了B棟樓的電梯裏。”

    聽著的話，傅靳恒覷了眉頭：“所以，兇手其實就在我們邊？”

    “雖然不確定他就是兇手，但他至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嫌疑，下午我們還依法拘傳審訊了他，嗬，他對我們的問題可是對答如流，好像早就知道我們要問什麽一樣，一點破綻都沒有。”宋堇安想著下午金一碩來隊裏時那種輕蔑的態度就忍不住冷笑了聲。

    “看來他是早就想好有一天警察會找上門了，做足了心理準備。”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兇手已經去你家踩過點了，就證明他已經知道晗晗住在那裏了，而且已經了殺心了。”

    一聽到有關傅柒晗，傅靳恒便將眉頭擰一個‘川’字，但什麽也沒有說，宋堇安睨了他一眼，知道他這個時候的沉默就代表著他對他們的足夠相信以及信任。

    但他這種無言的方式也是在作為傅柒晗的家屬給他們施的一種方式，讓他們對傅柒晗的安危更加上心。

    不得不說，這場心理戰傅靳恒打得非常漂亮，也難怪，外界都傳他城府高深莫測，格浮躁又沉穩，雖然很矛盾，但在傅靳恒上卻也完的印證了這兩個詞，他外表俊而年輕氣躁，但實則沉穩冷靜心機頗深，很多界的律師都不太和他打道，尤其是在法庭上，基本一聽公訴案的檢察是他後都不太願意接那個案子。

    “那你們現在打算怎麽辦？”車安靜了半響後，傅靳恒才再次打破這份寂靜，餘掃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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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現在……。”宋堇安一聽，就下意識的開口，但一開口就覺得不太對勁，皺著眉頭瞪向他：“傅檢察，這屬於我們警方辦案的機線索，別搞得跟我在和你報告一樣，無可奉告，關於晗晗的安危我們一定會負責的，直至把兇手抓捕歸案。”

    聽這話鋒一轉，傅靳恒這個視線都不由看向，笑出聲來，點頭：“行，那就當我什麽都沒有問好了，我自然是相信宋警可以保護好晗晗的。”

    宋堇安睨著他側上的笑，抿瓣，將目落在車窗外。

    初秋的夜很濃，霓虹燈渲染著夜空，隻映著幾顆零零散散的殘星，皎潔的銀月牙高高掛在青帷幕上，流淌著幾分涼意。

    車的氣氛再次安靜了下來，良久，一道悅耳的英文歌響了起來，傅靳恒拿過手機看了下來電顯示，向接聽：“喂，晗晗。”

    “哥，你什麽時候回來啊？”電話那頭的傅柒晗立馬揚聲問道。

    “在回來路上了。”

    “那你幫我帶吃的嘛！”

    “你想吃什麽？”

    “小龍蝦。”

    “這個季節哪來的小龍蝦？”

    “有的，你用外賣的APP導航一下就知道哪裏有賣了。”

    “那你自己點外賣就好了。”

    一聽，傅柒晗耷拉下小臉，沒好氣的瞪了眼坐在旁邊看電視的陶奇勳：“陶奇勳不給我點，我自己又沒錢，他說這個季節的小龍蝦都是人工養的，不衛生也不安全。”

    傅靳恒挑了挑眉，輕笑了聲：“人家也說得沒錯啊！”

    “那我不管嘛！我就想吃。”

    坐在副駕駛室的宋堇安聽著他溫和寵溺的口吻，不看了他一眼，但由於今天一直在忙，中午也就吃了兩口泡麵就又去忙了，晚上也是忙到剛剛才能出和陶奇勳去換班，一直沒有空吃東西，聽到傅靳恒提到吃的，肚子就忽然來了，還莫名其妙的‘咕嚕’的響了一聲。

    原本車就十分安靜，隻有傅靳恒和傅柒晗兩人打電話的對話聲，又坐在他的旁邊，這一聲正好被傅靳恒聽了去。

    宋堇安一愣，漂亮的麵上劃過一尷尬，下意識的抬手捂住了肚子，默默的將頭轉到車窗那邊，無地自容的閉上了眼睛。

    傅靳恒看著有的樣子，不笑出聲來了，電話那頭的傅柒晗聽著他的笑聲，有些不著頭腦：“哥，你笑什麽？我想吃小龍蝦，你到底有沒有再聽啊？”

    “聽見了。”傅靳恒揚著眉，深邃的墨眸裏滿是笑意。

    “那你買還是不買啊？”

    “買，我先掛了，開車，不安全。”傅靳恒故意加重聲音回答者傅柒晗的問題，最後又拉長尾音掃了眼宋堇安，掛斷電話後，便調侃式的問道：“宋警想吃什麽？也想吃小龍蝦嗎？”

    宋堇安子一怔，回頭看向他，目裏夾雜著幾分淩厲，冷然的開口：“我不。”

    “嗯？不？”傅靳恒揚高聲調，然後一副我明白了點了點頭：“哦，那剛剛應該是我聽錯了，我以為宋警剛剛肚子得都起來了。”

    “……”

    看著他那不懷好意的笑，宋堇安就知道他是故意的，雙手在腹部，閉上眼睛，懶得搭理他，犯不著在這些事上和他置氣。

    見閉目養神不接話了，傅靳恒眼底的笑就像是一條星河般明亮而又徹，也沒有揪著這件事不放，而是在前麵那個紅綠燈路口轉了個方向。

    很快，車子在一家宵夜城大門口停下，傅靳恒解開安全帶，拔出車鑰匙，偏頭看過去，笑著出聲：“到了，宋警，下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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