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自己公寓電梯時，已經是他們回到停車場四十分鍾後的事了，這四十分鍾兩人都在討論案子，宋堇安也沒有刻意不把這些事瞞著傅靳恒，反而都是直接說出來和他探討的，因為有時候傅靳恒的話能直接說到關鍵的點子上，更有想到一些他們所沒有想到過的假設上，對於重新推理案子有很大的幫助。

    “柳東區離埔南區最近，開車也隻要一個多小時，有一段山路，那段沒有監控，但出口那邊是有監控的，我們去調過那邊的監控，並沒有看到過他的車。”在電梯上升時，宋堇安的思緒還沉浸在案子裏，疑的開口。

    傅靳恒偏頭看著皺著眉頭的俏容，輕笑了聲，抬手輕輕拍了下的腦門：“別想了，偶爾讓自己放鬆一下，把大腦放空，對後麵想案子會有幫助，別把自己蹦的太了，反而容易忽略很多重點。”

    被他這麽一拍，宋堇安不悅的斷了思緒，瞪著他，抬手著被他拍過的地方，冷聲道：“傅檢難道不知道襲警是重罪嗎？”

    聽到對自己的稱呼又變了回來，傅靳恒輕笑了聲，故作一副認真思量的樣子，著下頜：“是嗎？那我是不是應該請個律師替我好好解釋一下才行？”

    “叮——。”

    電梯抵達樓層後，門緩緩往兩旁拉開，宋堇安看著他那滿臉笑意的樣子，冷下臉，橫了他一眼，繞過他直接走出了電梯。

    傅靳恒失笑，挑著眉也轉出了電梯，就發現宋堇安站在電梯旁的側拐，一下就明白了的用意，但也覺得無奈，這個人無時無刻不是想著案子啊！

    “這個地方確實可以站一個人，而且從我家門口那個方向是正好看不見這裏的，又是攝像頭的死角，昨天晚上，他應該就是躲在這裏吧！”傅靳恒站在的前麵，用眼距打量了下這裏到他家門口的距離。

    宋堇安愣了下，沒想到自己這個小小的測試就能讓傅靳恒看出用意來，看他的目也發生了變化。

    注意到的目，傅靳恒收回遠的視線，回頭和對視著，笑問：“宋警這樣看著我做什麽？難道是我說錯什麽了？還是說……你被我的帥氣的臉吸引住了？”

    聽著他那不正經的語氣，宋堇安再次忍不住翻了他一眼，從那個側拐走出來，隨口問：“傅檢為什麽會選擇當檢察而不是警察？”

    “嗯？怎麽會這樣問？”

    “沒什麽，隻是覺得傅檢有時候的思維適合當一個警察的，而且還可能會是個很優秀的警察。”

    “宋警這是在誇我聰明睿智嗎？”

    “你可以這樣認為。”宋堇安並沒有否認，而是很坦的點頭，淡淡的開口。

    因為從和他流這個案子中可以看出來，傅靳恒確實很明和睿智，而且觀察力也十分的敏銳。

    傅靳恒笑著點了點頭，似乎對的這種誇讚很是用：“首先很謝謝宋警對我的謬讚，我不勝榮幸，至於為什麽當檢察呢！這我也忘了，可能是年無知，也有可能是年輕氣盛吧！不過，現在至我不排斥這份職業，反而敬佩的。”

    這兩個在短廊裏談甚歡，屋子裏的傅柒晗和陶奇勳兩人等他們等得花都快謝了，從差不多九點四十幾的時候打的電話，到現在快十一點半了，他們還沒有回來。

    而且傅柒晗在去廚房倒水的時候聽見外麵傳來說話聲，但隔著門也聽不清，從貓眼裏發現短廊外的應燈一直是亮著的，就覺得外麵有人，心裏十分害怕。

    見陶奇勳從廁所出來了，連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臂，看著如此慌張的樣子，陶奇勳就好奇的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外麵的應燈一直亮著，而且我還約約的聽見有說話的聲音，我怕……。”傅柒晗抓著陶奇勳的手臂，神十分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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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奇勳走到門口，但傅柒晗又不肯撒手，就隻好帶著一起來到門口，發現外麵的應燈確實是亮著的，便對道：“你往裏麵走點，我開門看看。”

    “別……我怕，要是……。”

    “放心，我不是說了嗎？我會保護你的，有我在，那個人肯定傷不了你的。”陶奇勳信誓旦旦的說著，推著傅柒晗進去了些，又返回門口，回頭看了眼傅柒晗，確定在安全範圍後，才緩緩擰門把，又猛地將門推開，探著腦袋出去：“是誰在外麵……嗯？宋隊，傅檢？”

    在看清短廊外的兩個人後，陶奇勳懵了，眨了下眼睛，十分不解。

    聽到陶奇勳說的兩個稱謂，傅柒晗的心就放了下來，連忙跑到門口，看著相對站著的傅靳恒和宋堇安：“哥，堇安姐，你們回來了怎麽不進來啊？站在外麵做什麽？大半夜的嚇死我了。”

    宋堇安一愣，臉上劃過抹不自然，掃了眼傅靳恒，舉步走過去：“沒事……我們也是剛下電梯沒多久，在討論案子而已。”

    傅靳恒笑著走過去，把手裏的袋子丟到陶奇勳的懷裏，也走進屋子裏：“你們的夜宵。”

    傅柒晗轉接過陶奇勳手裏的兩個袋子，了下裏麵盒子的溫度，不悅的跟上傅靳恒的步子：“哥，怎麽都是冷的啊？你們怎麽那麽晚才回來？而且……還是一起回來的。”

    “巧遇上了。”傅靳恒雲淡風輕的回著：“剛剛回來的時候在停車場和宋警一起調查事去了，就回來晚了，東西涼了，你放進微波爐裏熱一下就好了。”

    陶奇勳將門關上，剛走進客廳，傅柒晗就把袋子又重新塞回他手裏：“你去熱一下吧！熱了我們一起吃，你吃了再走，哥，堇安姐，你們吃嗎？”

    “吃過了。”傅靳恒回頭看向宋堇安，饒有深意的說著，又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時間不早了，我明天有事，就先去洗漱睡覺了，你們隨意，記住，吃完後把垃圾給我收拾了，別搞得到都是。”

    他這句話是明顯警告傅柒晗的，因為他自己的妹妹，他太了解了。

    傅柒晗接收到自己親哥飛過來的眼神，不滿的耷拉下臉，撇了撇：“哥，我知道啦！放心，我絕對會收拾好的。”

    “最好是這樣。”傅靳恒淡淡的丟下這句話，就轉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傅靳恒離開後，傅柒晗就發現宋堇安在看著自己，便咧笑了起來：“堇安姐，你別在意，我哥就是有點潔癖，然後稍微有點小強迫癥而已，其他都沒什麽問題的。”

    “嗯？”宋堇安有些不明白傅柒晗和自己說這話的意思，拉上音調，覷眉問：“什麽意思？”

    “額……。”傅柒晗看著滿臉疑的樣子，笑著擺了擺手：“沒什麽，嘿嘿！我就隨口一說，我去看看陶奇勳那邊熱好東西沒有，堇安姐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吃啊？”

    “不了，已經吃過了。”

    “和我哥一起吃的嗎？”

    傅柒晗反應極快，幾乎是話音剛落下的零點零一秒後就接了話，宋堇安睨著那副好奇且有些八卦的娃娃臉，抿瓣，卻也沒有要撒謊的意思，淡淡然的回：“算是吧！你和奇勳吃吧！我先去洗漱了。”

    “好。”傅柒晗眨著眼睛，笑瞇瞇的點了點頭，看著宋堇安回房拿服去了浴室，就踏著小碎步走到廚房，見陶奇勳撐在臺麵上盯著微波爐，便也湊過去看了下：“怎麽樣？好了沒有？”

    “還有二十秒。”

    “哎！陶奇勳。”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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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段時間是不是都隻能待在家裏不能出去啊？”

    “還不知道，明天看宋隊怎麽安排，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覺得天天待在家裏好無聊，想出去。”

    “是你活著重要還是無聊好？”陶奇勳聽著這略帶著抱怨的口吻，不滿的睨向，問道。

    傅柒晗啞然，撇了撇：“那我當然選擇活著啊！隻希那個兇手快點被抓住，這樣我就解放了。”

    “放心，會的，我一定會讓那個兇手繩之以法的，他傷害了那麽多無辜的命，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的，你也別擔心，如果你實在在家裏待不住，我會和宋隊請示陪你出去走走的。”

    “真的？”

    “嗯。”

    “那就這樣說定了。”

    “嗯。”聽見微波爐‘滴滴滴’的聲音，陶奇勳拿著手套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端到餐桌上：“好了，來吃吧！”

    傅柒晗拉開椅子坐下，發現陶奇勳並沒有要坐下來吃的意思，反而是走到客廳拿起桌上的手機準備離開，陶奇勳轉過子，不悅的問：“你幹嘛去？”

    “回家啊！都快十二點了，我明天還要過來換班。”陶奇勳說得理所當然，又示意客廳後麵掛著的那個歐式掛鍾。

    “那你不陪我吃了嗎？”

    “不了，你自己慢慢吃吧！吃了早點休息，也不要輕易開門出去，有事可以直接和宋隊說，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不行，我哥買了那麽多，我一個人哪裏吃得完，你得陪我吃完才能走，浪費是一種很可恥的行為，而且你還是個警察，得給我做個好榜樣。”傅柒晗起走到他麵前，手攔住他的去路，有理據爭著。

    對於的話，陶奇勳啞然，竟無言以對。

    看他不說話，一副吃癟的樣子，傅柒晗笑了笑，拉過他的手臂，重新回到餐桌旁，按著他坐下：“吃吧！不許剩，不許浪費，不吃完不許回家，我哥這裏房間雖然不多，但被子還是有的，肯定是不會介意你在沙發上將就一晚的。”

    “……”

    傅靳恒回到房間後，就在自己房間自帶的浴室裏洗澡，這個浴室他其實很用來洗澡，因為比外麵那個浴室小太多，也就偶爾早晚用來刷刷牙洗洗臉，但今天他想著外麵那個浴室宋堇安應該會用到，就也懶得出去了。

    ***

    進十月下旬，T市的氣溫急驟下降至八九度，還連續下了三四天的雨，自從金一碩被警方盯上後，兇手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這讓張明他們更加篤定金一碩就是兇手。

    可他沉得住氣，知道有警察在監視他，每天都是上班下班，偶會還會陪他年邁的母親出去走走以外就沒什麽事幹了。

    宋堇安知道，這樣下去一直不是辦法，僵持隻會對他們警方這邊不利，在開會期間就提議：“你們見識金一碩這期間也沒有什麽果，從明天開始，撤銷對金一碩所有的監視。”

    “啊！宋隊，這樣可不行，雖然說我們監視他，讓他很難出馬腳，但這也保證了很多無辜孩子不到傷害，如果我們現在撤了，他再犯案怎麽辦？”張明聽完宋堇安的話，第一個跳出來反駁。

    “我的意思是撤出我們明麵上監視他的人，讓他放鬆警惕下來。”宋堇安轉著手中的筆，瞥了他一眼，若無其事的開口。

    “激什麽，激什麽，坐下，看你一臉的浮躁。”坐在他旁的曹威在聽宋堇安說完後，就笑著拍了下下張明的膛，還用調侃的語氣給他使了個眼。

    張明尷尬的了鼻子，緩緩的坐下：“我這不是擔心金一碩出來頂風作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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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你去撤回還在監視金一碩的人。”宋堇安放下手中的筆和本子，從椅子上起來：“這段時間你們也辛苦了，今天就早點回去休息下，就當是放鬆了，明天我們在追查新的線索。”

    “好，我現在就去打電話。”

    “嗯，都散了吧！”

    “宋隊，那奇勳那邊……。”

    “他那邊不能撤，兇手的下一個目的已經很明顯了，不能讓晗晗冒這個險，不過奇勳也保護了晗晗那麽多天，要不你們幾個和他去換換班？”

    “額……我覺得宋隊說得很有道理，傅小姐那邊不能撤人，但是……宋隊，你也知道，我們小組裏的武力值最高的就是你和奇勳，奇勳可是從學校格鬥第一名出來的，我們也之前和他比試過，可不是他的對手，還是讓奇勳保護傅小姐最為穩妥。”曹威遲疑了下，看著宋堇安投過來的狐疑目，腦瓜子飛速運轉著。

    張明也點了點頭：“我覺得曹威說得很有道理，在格鬥方麵我們確實是不如奇勳的。”

    宋堇安瞇著眼，睨著他們兩個踢皮球，也明白他們兩個無非就是不想天天守在屋子裏，但這段時間，傅柒晗也會偶爾隨他們追查案子線索，但大多數都是陶奇勳陪待在家裏的。

    最後目落在田上，田一看到宋堇安那雙犀利的目，就忍不住一，連忙擺手：“宋隊，你別看我，我格鬥是最差的。”

    “行了，都散了吧！”宋堇安默然的收回視線，走到辦公桌前，去收桌上的線索資料。

    其餘三人相互看了眼，便紛紛往辦公室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口，門就忽然被拉開，一個年輕的警員就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慌張道：“宋隊，出事了，剛剛接到報警，埔南區安心小區發生一起命案，死者是個孩子，中五刀，臉同樣被刮花，和上四起連環殺人案的作案手法一樣，法醫部那邊已經趕往現場了。”

    “什麽？”宋堇安詫異的睜大眼眸，回眸和張明他們對視了眼，立馬拿著桌上的手機大步走出門口：“走，去看看。”

    張明和曹威田也十分驚訝，覺得不可思議，他們剛討論完要把金一碩的監視人員撤掉，但電話都沒有打出去，現在就發生命案了？

    這不就是說，兇手不是金一碩嗎？

    等他們來到安心小區時，案發現場已經被警戒線拉起來了，宋堇安將白手套戴上，給一旁的曹威和張明使了個眼，他們領會後，就各自分開行去調查線索了。

    看著法醫部的人將用黃的袋子拉著離開，宋堇安走到穿白大褂帶著口罩的夏柚邊，問：“什麽況？”

    “和上幾個害者一樣，五刀，臉被劃了三刀，死亡時間初步判斷是在一個小時到兩個小時，看死者傷口判斷，兇應該是把水果刀，而且有明顯的反抗痕跡，死者死前瞳孔擴張，明顯是到驚嚇後的表現，其他的況還要回去做了解剖才行，案發時間不長，現場應該會有線索，你先調查著，我先回隊裏，晚點你直接來法醫部找我就行。”夏柚把口罩摘下，和宋堇安簡單的說明了下目前所知道的一些線索，笑著拍了拍的手臂，給站在他旁邊的一個俊秀男孩使了個眼：“走吧！會隊裏。”

    看法醫部的人離開後，宋堇安也看了眼邊的田：“田，你去做個居民調查，看有沒有認識這個死者的。”

    “好。”

    秋天的夜夾雜著一涼風，紫荊花苑A座9樓的金一碩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端著一杯紅酒，著樓下馬路邊留守的兩個人上車離開後，角揚起個險的弧度，瞇起眼眸，微抬著頭，將杯中的紅酒全部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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