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晚星淡定的聽完了小夏的闡述。

“小夏，大多數人都去捧慕可，謝謝你還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我通風報信。”

小夏：“我爸從小就教育我，人不能忘本，我是您一手帶進財團的，什麼慕氏千金，我不認，我只認您。”

這丫頭倒是忠心，鹿晚星心里到一安。

小夏見對鬼的事沒什麼反應，急得不行，“鹿總，他們臟水都潑到您上了，您快點想辦法吧。”

鹿晚星心里沒一波瀾，“不慌，讓他們鬧。”

鬧大了才好。

方案泄，鬼，所有矛頭直指鹿晚星，不知道是哪個小可給送過來的驚喜。

掛斷了跟小夏的電話，作鼠標，想把那封請假郵件撤回。

卻沒想到郵箱提醒已被對方查看，無法撤回。

這才發過去一分鐘，季司予這麼快就看到了？

微愣，下一秒就收到了郵件回復。

季司予：【不批】

“不批你大爺！”

低罵，關掉筆記本電腦，火速換上出門裝去財團。

從大廳進去的時候，不員工都看，等經過后，又扎堆小聲議論。

“聽說這次方案泄，鬼真的是鹿總。”

“不應該吧，可是季家的媳婦，敢干出損害季氏的事，不怕被掃地出門嗎？”

“沒什麼不可能，聽說父親的公司逃稅還違法，馬上就要進監獄了，售賣方案不就是想撈錢扶持娘家公司嗎。”

“天吶，怎麼能這樣，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家教跟慕小姐這種千金名媛比差遠了。”

“……”

那些人自以為議論的聲音小，但鹿晚星大概能聽到一些。

沒有理會，路過書部時，把小夏到辦公室，吩咐了幾句。

沒兩分鐘，李特助過來了。

“鹿總，季總請您去趟辦公室。”

鹿晚星聽見這個名字就煩，“你告訴他，如果他是想質問方案泄的事是不是我做的，那我不去，我不會回應一個字，我相信清者自清。”

如今這個時代，不回應只會助長那些人的氣焰，覺得這是心虛、是默認的反應。

但鹿晚星本就不理，每天跟沒事人一樣上班下班，放任財團部的輿論擴大。

新聞已經被撤掉，網絡上的輿論被季氏財團強大的公關部控制得死死的，沒有造任何不利影響。

但財團既然出了鬼，引得上下爭相猜忌，暗流洶涌，這事必須要給所有人一個代的。

表面風平浪靜的第四天。

鹿晚星剛進財團大廳，就被董事會眾位東的助理們攔住了去路。

男男二十個人，擋在面前，像一堵堅實的人墻。

“鹿總，董事會請您前往大會議廳，參與全員工的肅清大會。”

什麼肅清大會，明明是鹿晚星的聲討大會吧。

一群老古板，平時勾心斗角，嘰嘰歪歪吵個不停，在聲討這件事上，倒是出奇的團結一致。

不屑的笑了一聲，“我又不會跑，干嘛像押解犯人似的，唬人的很。”

助理們表嚴肅，自發往兩邊站，給讓出通道，“鹿總請。”

去往大會議廳，二十個東助理跟著，是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就能嚇得旁邊人退避三舍，果真是生怕跑了似的。

叮——

電梯門打開。

鹿晚星一抬眼，就看見電梯里站著季司予，帶著李特助和羅書兩人。

自從那日在辦公室踹了他一腳，鹿晚星已經幾天沒看見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意為之，這幾天的各種大會小會，沒有收到過通知，一場都沒有參與。

此刻，他雙手西兜，神肅穆，俊的臉龐寫滿了生人勿近的冷，一煙灰高級定制的西裝，更使他矜貴冷傲得仿佛不近人。

鹿晚星跟他對視一眼，剛出去的腳又退了回來，跟后的助理們說：“真不巧，季總也來普通電梯，這趟坐不下這麼多人，我們等下一趟吧。”

“坐得下。”季司予幽幽接話。

李特助極有眼力見的走過去，按住電梯開門鍵。

季司予目不斜視，盯著鹿晚星，“你，進來。”

這意思，擺明了是只讓鹿晚星一個人進電梯。

東助理們：“季總，董事會的意思是……”

他眼底裹雜戾，冷冷一眼剜過去，“我會親自帶去大會議廳，我做事，連那群老東西都不敢說一個不字，你想造反？”

董事會在財團的地位崇高，話語權不比季司予這個首席執行低。

但季司予狂得沒邊，都敢當眾管那群老長輩們老東西。

他發起火來比閻王還嚇人，助理們一個個得跟鵪鶉似的。

“不敢不敢，財團還是您說了算。”

鹿晚星一直沒說話，在看他的眼睛，妄圖能從那雙深邃瞳仁里，看那些讀不懂的緒。

知道季司予這是在替解圍。

但不理解季司予為什麼要替解圍。

被董事會聯合聲討，被季氏驅逐，消息傳回季家那邊，恐怕也要被掃地出門，到時候就真的凈出戶了。

能讓凈出戶的滾蛋，這不是他非常樂意看到的嗎，他該放鞭炮慶祝才對。

杵在原地不，直到聽見季司予不滿地“嘖”了一聲，才收回思緒。

季司予掛著冷臉，斥：“這麼長，怎麼就瘸了，需要我教你怎麼進電梯？”

鹿晚星低著頭，輕“哦”一聲，邁步進去，跟他并肩站在一起。

那群董事會助理們只能目送他們離開。

李特助按了去往23層大會議廳的按鍵，輕著小碎步退到兩人后面，跟羅書一起著電梯最里面的墻壁，離得遠遠的。

電梯的數字在不斷攀升。

鹿晚星一言不發。

季司予沉著臉，像另外三個人都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電梯里的氣氛凝重又詭異。

鹿晚星憋不住了，“你……”

季司予幾乎跟同時開口，“等會不要張，他們問什麼你答什麼，如果實在答不上來……”

他低了音量，語氣冷拽卻認真，“就全部推到我頭上。”

鹿晚星震驚了，倏地側目看向他。